她只能将这一切暂时归结为命运,走一步看一步。
“那…卡奥斯有给你下达什么具体的任务吗?”陈默追问,随即意识到可能冒昧,补充道,“如果不方便,可以不说。”
“没什么不方便的。”林见月坦言,“目前卡奥斯给我的主要任务,就是提升神序的觉醒进度。我现在是30%。”
“觉醒进度?”
“嗯。不过似乎存在隐藏任务,触发下一个阶段需要达到50%的进度。具体任务内容是什么,我现在还不清楚。”
“我明白了。”
“抱歉,关于你的觉醒契机,我可能帮不上什么忙。”
“没关系。”陈默叹了口气,似乎早有预料,“我知道这事急不来,或许…只是时机未到。”
林见月点头安慰:“你已经是雷神的神权候选人了,别着急,再等等看。”
“对了,”陈默想起什么,提醒道,“你神权共鸣之后,有没有其他组织的人找过你?”
“组织?”
“嗯。可以理解成我们人类的敌对阵营,主要是‘虚空教团’和‘收割者’。”
“我听说过这两个名字。”
“虚空教团,基本可以看作是渊墟灵的傀儡。他们的目的是扩大渊墟的影响,破坏人类的力量体系,猎杀有潜力的觉醒者作为祭品。如果遇到能力特别强的,可能会尝试拉拢,转化成他们的傀儡。至于收割者…更像是游戏系统本身衍生出的‘病毒’。”
“我了解一些。你之前遇到过他们?”
“遇到过。在我觉醒之后,特别是成为雷神神权候选人之后,就一直被渊墟灵追杀。后来,我也是最先从他们派来的说服者口中,得知自己是神权候选人。他们想拉我入伙,我拒绝了,之后我才加入了焚魇人寻求庇护。”
“他们?是人吗?”
“对,看起来是人,但又不完全是。”陈默沉吟片刻,似乎在寻找合适的描述,“当时出现在我面前的,是人的形态,但内在绝非人类。
他们自称来自太阳系外一颗未被发现的、不发光行星,位于九大行星之外。他们说来到蓝星是为了促进精神交流,让我们了解外太空的奇异世界,并声称那个地方永远对我们开放。”
“然后呢?”
“然后我们打起来了。我杀了那个说服者。从那以后我才确定他们不是人。如果非要描述其构造…
他们更像是一种外形是人类,但内在接近植物或真菌的生命体,体内含有大量叶绿素,物质构成与我们完全不同,电子振动频率也迥异。死后,尸体很快就消散了。”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零号’小队的秦薇走了过来,在陈默耳边低声提醒:“队长,时间到了,我们该走了。”
“你们要离开?”林见月看到陈默站起身。
“嗯,有任务。”陈默点头。
“什么时候回来?”
“不清楚,这次任务比较繁重。”陈默看着她,语气认真,“你好好修炼。希望下次见面时,你能有新的突破。”
林见月目送陈默和零号小队成员转身离开,她的目光落在桌上那袋他没带走的零食上,又望向他们消失在食堂门口的背影。
过了许久,她的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淡淡的、带着些许敬佩与向往的笑容。
*
当天晚上,凌晨四点,尖锐刺耳的哨声就撕裂了宿舍区的寂静,把林见月等人从睡梦中硬生生拽了起来。
一出寝室门,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
一扇由暗紫色符文构成的巨大光门,正静静悬浮在宿舍楼前的空地上,散发着幽暗而不详的光芒。
钱多多看到这扇门,眼睛顿时亮了:“诶?这是空间之门!”
“空间之门?”林见月疑惑地看向他。
“对,顾名思义,就是连接两个不同空间的大门。”钱多多搓着手,脸上浮现出期待,“不知道是不是看我们太辛苦,打算把我们送回去休息啊!”
“我看,不见得。”林见月眉头微皱,“这些教官怎么可能这么好心?”
“哎呀,教官也是人嘛!也许是看我们昨天又是生肉又是极限训练,心里过意不去,想补偿我们呢!”钱多多还在做着美梦。
“你觉得会这么简单吗?”林见月摇头,“我看过不少训练题材的片子,野外拉练,不到半死是不会结束的。”
钱多多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小萝莉凑过来,幸灾乐祸地拍了拍钱多多的肚子:“我觉得月姐姐说得对!胖子,你今天估计要掉一层膘咯!”
她上下打量着钱多多那一身肥肉,啧啧两声。
等到所有新兵集合完毕,一位面容冷峻的新教官站到了队伍前方。
他身形挺拔,眼神严峻。
“我是你们野外实体训练的总教官,闻人烁。”
他的声音高亢,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今天,我们要去一个特别的地方进行拉练。你们将通过这扇空间之门,进入一个特殊的模拟位面,我们将其环境设置为蛛目朗玛峰。”
“蛛目朗玛峰?”队伍中响起一片低呼。
那可是蓝星上最高、最危险的山峰,海拔超过八千米。
越往上,空气越稀薄,气温骤降,狂风裹挟着冰粒,能见度极低。终年不化的积雪下隐藏着无数冰裂缝,暴风雪随时可能降临。
那里氧气含量不足海平面的一半,极端低温能瞬间冻伤暴露的皮肤,无数探险者曾永远留在了那条登顶路上。
近年来,联盟早已严禁非专业人员挑战。
“看来你们都清楚那里的环境,我就不多赘述了。”闻人烁继续道,“这次拉练,我们不限制你们的异能使用。你们的目标,是在今晚凌晨十二点前,抵达峰顶,取回插在那里的一面旗帜,终点有我们设置的接你们回来的传送之门。”
他顿了顿,给众人消化信息的时间,然后举起一个类似腕表的小型法器。
“出发之前,我们会给你们每人发放一个求救法器。如果坚持不下去,就按下上面的按钮,我们会定位你的坐标,打开空间之门接你回来。但是,”他的话音陡然转冷,“中途退出者,将接受惩罚,做俯卧撑。”
一听只是俯卧撑,不少人都松了口气,甚至有人露出不以为然的笑容。
但闻人烁接下来的话,让所有人的笑容瞬间冻结。
“别把俯卧撑想得太简单。从第一个放弃的人开始,直到有人成功完成任务,或者到明天凌晨截止时间,惩罚才会停止。而且,是回到这个地方,在境界被完全压制、与普通人无异的情况下,一直做!”
这话如同冰水浇头,让那些原本打着不行就撤主意的人彻底打消了念头。
闻人烁的目光扫过众人,继续施加压力:“除了严酷的环境和体力考验,我们还在这个模拟位面中投放了追击者。它们源自系统端的空间裂隙,类似于渊墟灵游戏里的‘清道夫’,是收割者的低级衍生物。
你们可以把它们理解为系统生成的猎人。一旦被它们抓住,同样视为任务失败,接受同等惩罚,而且不仅仅是做俯卧撑,还有隐藏惩罚...”
讲解完所有规则,闻人烁看向这群面色各异的新兵,嘴角勾起一抹冷硬的桀桀桀的弧度。
“行了,规则清楚。
现在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