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章黑天美,不喜欢请跳过)
顶楼的空气带着一种经过精密过滤后的冰冷,沁入肺腑。夏真真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面前是堆积如山的待批文件,电子屏幕上滚动着全球金融市场的实时数据。复仇完成的系统提示音早已沉寂,那庞大的点数如同冰冷的数字符号,存储在意识深处,不再能激起任何涟漪。
她成了这座商业帝国名副其实的女王,手段雷霆,决策精准,将幸福地产的版图在她手中进一步扩张。没有人再敢质疑她的权威,无论是董事会里那些老狐狸,还是市场上虎视眈眈的对手。她的名字,夏真真,本身就成了资本和权力的象征。
她开始系统性地清理最后的“手尾”。
夏天美在被赶出夏家、断绝经济来源后,试图利用过去千金的身份混迹名流圈,却只收获了更多的嘲笑和利用。
夏真真没有赶尽杀绝,只是冷漠地看着她在一场又一场攀附富贵的闹剧中,耗尽最后一点青春和尊严,最终悄无声息地消失在这个圈层,不知所踪。系统里关于她的复仇进度,悄然跳到了100%。
钟皓天则彻底沦为了黑暗角落里的蛆虫。高利贷的追讨无休无止,打断过他几次肋骨,敲掉过他几颗牙。他像阴沟里的老鼠四处躲藏,打着零工,挣到的钱却连利息的零头都不够。酗酒和长期的营养不良摧毁了他的健康,不到四十的年纪,看上去却如同行将就木的老叟。更折磨他的是那些如影随形的前世记忆,每一个夜晚都在他脑中循环播放,提醒着他曾经的背叛和如今的报应。他无数次想过自我了断,却被讨债的人看得死死的——“死了谁还钱?”
夏真真通过匿名渠道,定期收到关于他近况的报告,附带着几张他蜷缩在肮出租屋或挨打后狼狈不堪的照片。她看完,便面无表情地删除。让他活着,在无尽的债务和悔恨里腐烂,比死更让她“满意”。
至于夏友善……
那场“意外”车祸后,她被诊断为高位截瘫,只有头部和面部肌肉能进行有限活动。夏真真“仁慈”地没有将她扔进公立医院的多人病房,而是将她安置在一家昂贵的私人疗养院,有专门的护士和护工二十四小时看护。
说是看护,更像是看守。
夏真真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去那家疗养院。
房间宽敞明亮,设施顶级,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一种属于病人的、衰败的气息。夏友善躺在床上,脖子以下被白色的被单覆盖着,形销骨立,眼窝深陷,只有一双眼睛,因为极度的怨恨和那植入骨髓的前世记忆,亮得骇人。
她看到夏真真进来,喉咙里发出嗬嗬的、试图嘶吼的声音,面部肌肉扭曲,眼神依旧狠毒犀利,但是却连一句清晰的咒骂都吐不出来,只有口水不受控制地顺着嘴角流下,浸湿了昂贵的丝绸枕套。
旁边的护工立刻上前,熟练而略带粗暴地替她擦拭。
夏真真站在床边,如同参观一件失败的展品,目光平静地扫过她无法动弹的四肢,扫过她因失控而扭曲的面容。
“看来,这里环境不错。”夏真真淡淡开口,声音在寂静的病房里显得格外清晰,“很适合你……静养。”
夏友善死死地瞪着她,眼球几乎要凸出眼眶,那里面是滔天的恨意和一种彻底被摧毁后的疯狂。
“你知道吗?”夏真真微微俯身,声音压低,带着一种冰冷的残忍,“你现在这个样子,比前世那个张牙舞爪的你,顺眼多了。”
夏友善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喉咙里的嗬嗬声变成了濒死般的抽气。
夏真真直起身,不再看她,对旁边的护工吩咐:“给我好好地照顾好夏小姐。
我不希望听到任何关于她‘不适’的消息。”
“是,夏总。”护工恭敬地低头。
夏真真转身离开,没有回头。身后,是夏友善被绝望和无声咆哮淹没的地狱。
……
最后,是周淑媚。
这个前世用最恶毒言语践踏她和她母亲尊严的女人。
夏真真动用了系统部分剩余点数,通过一个极其隐秘的跨国灰色渠道,将已经被钟皓天债务拖累、惶惶不可终日的周淑媚,神不知鬼不觉地“运送”了出去。
目的地,是非洲某个战乱与贫困交织的角落。渠道反馈回来的最后信息,是一张模糊的远距离照片——一个瘦削、苍老、眼神麻木的亚裔女人,被推搡着走进一个灯光暧昧、环境脏乱的棚户区。那里,等待她的将是暗无天日的、用身体换取最基本生存资源的余生。
没有恢复前世记忆的必要了。对周淑媚这种人,让她在现实的地狱里沉沦,就是最好的惩罚。
做完这一切,夏真真站在办公室巨大的落地窗前,望着脚下这座城市。
夕阳的余晖将天空染成一片凄艳的血红,摩天大楼的玻璃幕墙反射着冰冷的光。
所有前世的债,都已连本带利,清算完毕。
她得到了曾经遥不可及的一切:财富、权力、地位,以及仇敌们惨痛的代价。
可内心那片荒原,依旧空空荡荡。
她抬手,指尖无意识地划过冰凉的玻璃。
或许,复仇本身,就是一条无法回头的单行道。走过的每一步,都带着血和火,将过去的自己,也一并焚烧殆尽。
手机震动起来,是秘书提醒她今晚与海外投资人的视频会议即将开始。
夏真真收回手,脸上所有属于“杨真真”的脆弱痕迹瞬间消失,只余下属于“夏真真”的、无懈可击的冷静与强悍。
她转身,走向会议室。
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着孤独而坚定的回音。
她的战争结束了。
但属于夏真真的人生,没有终点。她将继续在这权力的巅峰,走下去。
今生是值得的,是清醒的,并不是圣母式的大团圆原谅所有人
直到,或许有一天,她能在这片亲手夺来的废墟之上,找到一丝属于自己的、微弱的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