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赶美这次是真的废了。
手腕和膝盖的粉碎性骨折,加上内伤,让他彻底失去了劳动能力。他没有钱医治,也不敢报警(他先动手持械行凶,而且黄玲那掰弯铁棍的非人力量让他恐惧到骨子里),只能像一条真正的瘸皮狗,拖着残躯,在城市的角落里乞讨为生,受尽白眼和欺凌。
没过多久,在一个寒冷的冬夜,有人在一个废弃的桥洞里发现了他早已冻僵硬透的尸体。死状凄惨,无人收尸,最终由福利部门草草火化,骨灰都不知道撒在了哪里。
消息传到黄玲耳中,她正在新区的那个小院里,指挥着请来的工人进行简单的修缮。她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对于这只早已被她亲手打断脊梁、碾碎希望的臭虫的最终结局,她连一丝多余的情绪都懒得给予。彻底的漠视,才是对仇敌最极致的轻蔑。
庄家的一切,从精神到肉体,从名声到血脉,至此,被黄玲以最彻底、最残酷的方式,连根拔起,清算得干干净净。过往几十年的憋屈和怨恨,终于随着庄赶美的凄惨死去,而烟消云散。
时间的车轮滚滚向前,驶入九十年代。
黄玲家的生活,如同驶上了快车道,一片欣欣向荣。
图南在同济大学建筑系如鱼得水,他的才华和努力得到了导师的青睐,已经开始参与一些实际项目的设计工作,前途不可限量。
筱婷也不负众望,以优异的成绩考入了上海交通大学,选择了当时还颇为前沿的计算机专业,逻辑思维能力和钻研精神得到了充分发挥。
庄超英在教学岗位上兢兢业业,成了苏州小有名气的优秀教师,更是学校里公认的“模范丈夫”和“模范父亲”。他对黄玲,除了尊重,更多了一份深深的依赖和钦佩。这个家,是黄玲一手撑起来的,他心知肚明。
而黄玲自己,则在时代的浪潮中,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九十年代初,国营厂开始出现改制浪潮。黄玲所在的棉纺二厂也面临着冲击。凭借多年的工作经验和先知先觉,黄玲敏锐地意识到,铁饭碗不再稳固,未来的机遇在市场。
她没有犹豫,在众人不解和惋惜的目光中,主动辞去了棉纺二厂车间副主任的职务,办理了停薪留职(保留了一丝余地)。
她将多年积攒的钱,加上偷偷卖掉部分早期囤积的邮票、国库券换取的资金,全部投入进去,以极低的价格,正式买断了那个新区小院以及相邻两块地的产权。当时那里还略显偏僻,但黄玲知道,用不了几年,这里就会成为新的开发热点。
她并没有急于开发,而是先利用临街的铺面,开了一家小小的布艺店。凭借她在棉纺厂多年的经验和审美,她店里的布料花色新颖、质量可靠,很快就在周边积累了口碑。她不仅卖布料,还提供窗帘、床品定制服务,生意做得红红火火。
这间布艺店,成了她进军商海的第一步,也成了她未来事业的基石。她一边经营着店铺,一边默默关注着政策和市场动向,筹划着更大的蓝图。
弹幕成了她最好的智囊团:
【玲姐牛逼!下海经商了!】
【这块地以后绝对升值!玲姐眼光毒辣!】
【可以先做建材!以后房地产要火!】
【或者承包工程?玲姐认识厂里老师傅,有人脉!】
黄玲谨慎地采纳着建议,一步步稳扎稳打。她不再是那个在庄家压抑憋屈的小媳妇,也不是那个在工厂埋头苦干的女工,而是成了一个目光敏锐、手腕果决的个体经营者。她身上那份由超雄基因带来的隐晦的强势和决断力,在商场上成了她的优势。
夕阳西下,黄玲站在修缮一新的小院门口,看着自家布艺店门口络绎不绝的顾客,再望向远处已经开始打地基的建筑工地,脸上露出了从容而自信的微笑。
她的未来,图南和筱婷的未来,这个家的未来,都掌握在她自己手中。前世的憋屈早已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