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小剑的声音重新变得专注,强大的灵识结合着装甲的扫描系统,开始疯狂分析那扇散发着恐怖禁锢之力的深紫色巨门。
就在小剑全力运算时,张晓辰猛地抬头!
一股难以形容的、仿佛整个宇宙空间都为之凝固的恐怖威压,毫无征兆地降临了!
这股威压并非物理上的沉重,而是源自生命层次和精神层面的绝对碾压!
冰冷、浩瀚、霸道、带着主宰亿万星辰生死的无上意志!
通道内恒定不变的白色灯光瞬间变得明灭不定,冰冷的合金墙壁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空气中弥漫的消毒水气味被一种古老、苍茫、仿佛来自宇宙初开时的冰冷气息所取代!
通道尽头的空间如同水波般剧烈荡漾起来,一个身影从中一步踏出!
来人身材高大魁梧,穿着一身仿佛由流动的暗金色星云织就的华丽长袍,长袍上点缀着无数缓缓旋转的微型星系投影。
他的面容威严如同刀削斧凿,一双深邃的眼眸如同蕴藏着旋转的星璇,开合之间,仿佛有星河生灭、文明兴衰的光影流转!
他只是站在那里,便仿佛成了这片宇宙的中心,万物的焦点!无尽的星光似乎都自发地向他汇聚、朝拜!
东界王!华天穹!
张晓辰和小剑控制的守卫如同被无形的巨山压顶,身体猛地一沉!
寂光行者的装甲发出刺耳的金属扭曲声,内部的能量回路瞬间紊乱!
若非小剑全力维持着能量模拟,这身伪装恐怕会当场崩溃!
来自生命本源层次的巨大差距带来的恐惧感,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绕住心脏!
这是真正的宇宙霸主级存在!
华天穹的目光,如同两道冰冷的宇宙射线,瞬间穿透了空间,落在了通道中这两个“瑟瑟发抖”的低阶守卫身上。
那目光中没有任何审视,只有一种如同看待尘埃蝼蚁般的漠然。
“瑾儿,”华天穹的声音响起,低沉、宏大,如同宇宙背景辐射的低鸣,直接在空间震荡,“你在看什么?”
他的目光转向静静站在魂锢之门前方的华瑾。
华瑾缓缓转过身,面对着东界王,脸上依旧是那副冰封般的平静,微微躬身:
“父王。只是例行巡查。‘永锢之环’能量稳定,囚禁目标生命体征平稳。”她的声音听不出丝毫波澜。
“嗯。”华天穹的目光在华瑾身上停留了一瞬,那深邃的星璇眼眸似乎看透了一些更深的东西,但他并未深究。
随即,他那如同蕴含星海的目光,再次扫过通道中如同雕塑般僵立的张晓辰和小剑。
“两个低阶守卫…”华天穹的嘴角似乎勾起一丝极淡、却冰冷到极致的弧度,那目光仿佛穿透了厚重的装甲,直接落在了张晓辰的灵魂核心之上!
“身上…倒是沾染了一丝有趣的气息。”华天穹的声音依旧平淡,却如同惊雷般在张晓辰脑海中炸响!“一股…来自蛮荒之地的倔强,还有…一丝令人怀念的、属于‘大品天仙诀’的微光。”
轰!
张晓辰如遭雷击!
伪装在绝对的位格压制下,脆弱得如同薄纸!
他感觉自己深藏的仙魂在这目光下都几乎要被冻结、撕裂!
“张晓辰,”华天穹的声音如同宇宙法则般直接灌入张晓辰的脑海,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漠然,“地球的变数。能走到这里,以你的出身,算是难得。”
华瑾依旧垂首侍立在一旁,冰封般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那拢在素白长袖中的纤手,指尖似乎极其轻微地颤动了一下。
华天穹仿佛没有看到女儿那细微的异样,他的目光如同无形的枷锁,牢牢锁定了张晓辰:
“本座欣赏有潜力、有胆识的年轻人。莫莎那丫头不懂事,她的价值,远不止于儿女情长。而你,张晓辰…”
他微微抬手,掌心向上,仿佛托着整个星轮东域的权柄,声音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诱惑力:
“…归顺本座。献上你的忠诚,献上‘大品天仙诀’的奥秘。本座可以赦免你擅闯禁地之罪,赐予你超越凡俗的力量与地位。
星轮东域,未来必有你一席之地。甚至…”
华天穹的目光转向旁边那扇深紫色的“魂锢之门”,语气带着一丝掌控命运的冷酷:
“…莫莎,也可以安然无恙地交还给你。只要她,以及她父亲掌握的‘星核密匙’,从此为我所用。”
冰冷的诱惑如同毒蛇吐信,缠绕着张晓辰的心脏。
赦免?力量?地位?甚至…莫莎?
“至于你脚下的那颗星球…”华天穹的声音陡然转冷,如同万载玄冰,带着不容置疑的毁灭意志,“它的存亡,只在吾一念之间。是作为你效忠的贺礼得以保全,还是作为叛逆的代价化作宇宙尘埃…选择权,在你。”
压力如同实质的星辰,轰然砸落在张晓辰肩头!
东界王的话语,如同冰冷的宇宙法则,每一个字都蕴含着碾碎星辰的力量和不容置疑的审判。
赦免、力量、地位、莫莎的安危…甚至整个地球数十亿生灵的命运,都变成了冰冷的筹码,被随意地摆放在谈判桌上,而唯一的赌注,就是他的臣服。
通道内的空气凝固了,冰冷的合金墙壁在无形的威压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张晓辰覆盖在厚重寂光行者装甲下的身体,每一寸肌肉、每一根骨骼都在咔嚓作响。
东界王华天穹的目光,如同两座冰冷的星域,沉重地压在他的灵魂之上,试图将他那点不屈的意志彻底碾碎。
臣服?献上大品天仙诀?换取这看似诱人的一切?
张晓辰的头盔下,嘴角却缓缓勾起一抹冰冷到极致的弧度。那弧度里没有恐惧,没有动摇,只有一种被彻底激怒的、源自骨子里的桀骜!
“地球的存亡…在你一念之间?”
张晓辰的声音,透过装甲内部的通讯器传出,经过了变声处理,却依旧带着一种难以压抑的、仿佛金属摩擦般的嘶哑和滚烫的怒意,“…好大的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