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屋拿了书之后,师父领着李小艾走进了东屋。
一推开门,正对着门的一张茶桌靠墙摆放,茶桌两边各摆放着一把椅子。
南窗下有一盘宽大的炕,炕的西边有一排柜子,柜子上整齐地摆放着枕头和薄被,还有几件衣服随意地搭在上面。
窗帘被拉开着,院子里的一草一木尽收眼底。
靠北墙的地方摆放着两个高大的橱柜,橱柜下面的四扇门上,则连贯地雕刻着精美的梅花图案。
橱柜的上半部分博古架的样式,只是外面装了玻璃门,透过玻璃可以看到里面摆放着一些小摆件。
小摆件也各具特色,有的造型别致,有的则显得古朴典雅,看着都有些年头了。
“来,小艾,尝尝师父亲手泡的茶。”师父走到茶桌旁边,微笑招呼着李小艾,两个人一起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看着水烧开了,师父将茶壶开水冲洗一遍,将适量的茶叶放入茶壶中,然后用开水冲洗了一遍,倒掉第一泡茶汤。
接着,师父再次注入开水,盖上茶壶盖子,稍等片刻后,茶香便渐渐弥漫开来。
不一会儿,师父轻轻地揭开茶壶盖子,一股浓郁的茶香扑鼻而来。
师父微笑着为李小艾斟了一杯茶,然后将茶杯放在她面前。
“谢谢师父。”李小艾双手端起茶杯,凑近鼻子闻了闻,那股清新的茶香让她感到心旷神怡。
她轻轻地吹了吹杯中的茶水,然后抿了一小口。
茶水入口的瞬间,那股淡淡的清香在她的口中散开,仿佛整个口腔都被茶香所包围。她闭上眼睛,细细品味着这股清香,感觉精神为之一振。
“师父,这茶叶好香啊。”李小艾赞叹道。
“嗯,”师父微笑着点了点头,“这是你师姐两口子种的茶,专门孝敬我的。”
“呵呵,师姐真有心啊。”李小艾笑着说:“师父,我以后也孝敬您。”
师父看着李小艾,语重心长地说:“你好好练功,把师父的功夫传承下去,就是最好的孝敬了。”
正说着,突然外面传来一阵喧闹声。
师父和李小艾对视一眼,赶紧起身出去查看。
只见院子里站着几个陌生男人,为首的一个穿着一身黑色衣服,表情傲慢。
看到李小草一家三口也走了出来,问道:“就是你们打伤了我的人?”
“是他们先动手打人,强占我们茶园,我们只是自卫。”李小草还是很气愤,儿子受了伤,哪个做母亲的会善罢甘休?
“自卫?”男人不屑地说:“我不管,这茶园我要定了,这院子,你们也要搬走,开个价吧。”
李小草愤怒道:“这院子是我们自己从村里申请地皮盖的,茶园也是我们合法租的,不卖!”
男人的脸色突然变得阴沉下来,他的双眼紧紧地盯着面前的人,仿佛要喷出火来。
“很久没有人在我面前说个“不”字了。”他咬着牙说道:“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们会为你们的决定感到后悔的!”
话音未落,他转身带着身后的人离去,留下了一片紧张的气氛。
师父静静地站在原地,目送着他们远去,直到他们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视线之外。
然后,他缓缓转过身来,面对着众人,脸上露出了凝重的神色。
“看来,一场硬仗是在所难免了。”师父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大家都要做好充分的准备。”他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似乎在观察他们的反应。
李小草显得有些局促不安,心中充满了愧疚和不安,轻声问道:“师父,是不是我给大家惹来了麻烦?”
师父看着李小草,眼中闪过一丝温和。他摇了摇头,安慰道:“这不是你的错,有时候,即使我们委屈求全,也未必能够换来真正的平安。有些事情,是无法避免的。”
听了师父的话,大家都暗暗握紧了拳头。
……
入夜,李小艾回到李小草的小院,师姐把正房东面搭出来的平房收拾出来,做她的房间,这几次来,李小艾都住在这里。
房间虽然不大,一张一米二的床,一个书桌,还有一个简单的衣柜,但被师姐收拾得整洁而温馨。
李小艾躺在床上,闭上眼睛,脑海里却不断浮现出下午师父打拳时的身影。
那套拳法如行云流水般自然流畅,每一个动作都蕴含着无穷的力量和变化。
突然,李小艾从床上弹了起来,她越想越觉得那套拳法深不可测,决定不再空想,她要练一下那套拳法。
走出房间,她在院子里开始按照记忆中的动作比划起来。
一开始,她的动作还有些生疏和不协调,但随着不断地练习,她逐渐找到了感觉。
每一个动作都需要她集中精力去感受力量的传递和流动,她发现这套拳法不仅仅是简单的肢体运动,更像是一种与身体内部能量的对话。
练着练着,李小艾仿佛进入了一种奇妙的状态,她能感觉到体内有一股微弱的气流随着她的动作在流转。
这股气流虽然很微弱,但却让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舒畅和愉悦。
李小艾越练越兴奋,完全沉浸在这种奇妙的体验中。她忘记了时间的流逝,忘记了周围的一切,只有那套拳法和体内的气流在她的世界里交织、舞动。
……
第二天清晨,李小艾还沉浸在甜美的梦乡中,小院外面传来的阵阵嘈杂声。
“小草姑姑!”突然,门外传来一阵急切的敲门声,伴随着一个年轻男子的呼喊声。
这声音在寂静的小院里显得格外突兀,将李小艾从睡梦中惊醒。
她揉了揉眼睛,有些迷糊地坐起身来,还没来得及完全清醒,就听到李小草匆匆忙忙地跑去开门。
“小草姑姑,不好了!”门外的人焦急地说道,“有人举报你们在茶园打架,派出所的人马上就要过来了!”
听到这句话,李小艾一下子清醒过来,她的心跳陡然加快,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来不及多想,她迅速翻身下床,手忙脚乱地穿上衣服,然后快步走出来。
此时,师父和马家父子也听到了动静,纷纷从屋里走了出来。
“天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师父看着门外的人,脸上露出和善的笑容,“进来说话。”
“师祖,厂里周末放假,我就回来看看。”马天成跟着进门,笑着回答,“我哥叫我过来先说一声,他带着派出所的人马上就过来了。”
大家正说着,几个身着警服的人正沿着山路走来,在他们中间,紧跟着一个与马天成颇为相似的青年。
那青年步伐矫健,一路小跑抢先进了小院,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了师父身上。
不等其他人开口,他便一个箭步冲上前去,紧紧拉住师父的手,压低声音问道:“师祖,昨天你们没出什么事吧?”
师父微微一笑,拍了拍青年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吧,我们都好着呢。就算真有什么事,那也是别人有事。”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透露出一种沉稳和自信。
“马天胜,你跑那么快干什么?”走在前面的警察进门后左右张望一下,严肃地说:“是你们这里报警在茶园打架吧?跟我们回所里配合一下调查。”
李小草着急地解释:“警察同志,是他们先动手强占茶园,我们是自卫。”
警察皱了皱眉:“具体情况回所里再说。”
这时,马天成突然站出来:“警察同志,我当时就在现场,我可以作证他们是自卫。”
可那为首警察却有些不耐烦:“口说无凭,有没有证据?”
几个人正在僵持,小院门口忽拉拉停了三辆黑色的越野车,接着,每辆车上气势汹汹地下来四五个人,他们清一色黑色衣服,脸上带着凶狠的表情,眼神锐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