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听到小牟只是朋友,没有签字的权利,就让小牟继续打电话,她转身回去了。
“胡医生,李小艾的家属找不到,电话也没人接。”护士的声音带着一丝焦急,透过门帘传了出来。
小艾听到护士站在门帘处和胡医生说话,心里很是酸楚。她紧握着床边的栏杆,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事到如今,还是要靠自己了。
小艾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知道,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而是需要做出决定的关键时刻。
“宝贝,妈妈只有你了,我们娘俩以后要相依为命了,你可要争气啊,好好的出来,知道吗?”
小艾内心酸楚又惶恐,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轻轻抚摸着自己隆起的腹部,感受着腹中微弱的胎动,仿佛那是她唯一的希望。
产房外面,小牟焦急地徘徊,突然看到江鸿再次出现,急忙跑过去,低声下气地请他签字。
“就没你这么爱管闲事的,显着你了?”江鸿一贯温柔亲切的样子不复存在,他的脸庞显得疲惫不堪,衣服上还有几处明显的褶皱,显然他也经历了不少煎熬。
“你还是个人吗?小艾可是在给你生孩子,你真的是想让她死吗?”小牟怒火攻心,声音因愤怒而颤抖,刚才的低声下气已经是她的极限,此刻她再也无法压抑内心的愤慨。”
“滚!”
“你别想躲!”小牟怒火冲天,自从怀孕以后,她整个人的情绪就没有以前的平稳,特别容易发火,以前都有金阳宠着,可是江鸿他不是人啊。
她的脸色涨得通红,眼中闪烁着愤怒的光芒,双手紧紧抓住江鸿的衣服,想把他拉到手术室门口。
两个人拉拉扯扯着,江鸿一怒之下,使劲甩开小牟的手,看到小牟摔倒在地,还不解气的上去踹了几脚,每一下都带着满腔的怨恨和愤怒,仿佛要把心中的不满全部发泄出来。
“我看你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你管好你自己吧!”江鸿的声音充满了冷嘲热讽,他的眼神中透露着不屑和鄙夷。
“啊———”小牟闷叫着倒在地上,肚子一阵绞痛,身下一股热流涌出,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额头上渗出了冷汗。
江鸿却看也不看,转身快速离去。
等金阳赶到的时候,脸色苍白、浑身颤抖的小牟已经被人发现,被迅速送往急诊室,正紧急做清宫手术。
急诊室内灯光明亮,空气中消毒水的味道经久不散,医生护士们紧张地忙碌着。走廊上,焦急等待的家属们低声交谈,气氛沉重。
在急诊室外接到小牟,金阳搂着她安慰着。
“对不起,我没保护好咱们的孩子,也没照顾好小艾,江鸿一直不肯签字。”小牟看到金阳,眼泪哗哗哗掉下来,声音哽咽,自责地抱着金阳,哭出了声,泪水浸湿了金阳的衣服。
金阳紧紧抱住她,感受到她身体的颤抖和内心的痛苦,心中满是无奈与心疼。
“没事没事,你尽力了,你已经很棒了。”金阳轻声安慰着小牟,语调温和。
为了确保安全,金阳决定让小牟暂时住院观察,调整一下她的身体状况。
随后,在小牟再三恳求下,金阳走到李小艾所在的产房外面,四处张望,希望能找到江鸿。
医院走廊上的灯光显得有些刺眼,但金阳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无论如何,都要找到江鸿,哪怕要打断他的腿,也要让他把字签了。
产房内,李小艾已经不指望能拿到江鸿同意剖腹产手术的签字了。
从凌晨到日落,小艾咬牙生生忍着逐渐升级的疼痛,配合接班胡医生的曹医生,学习腹式呼吸,扶着墙慢慢溜达。
每一阵宫缩都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子,无情地切割着她的身体和意志,汗水浸透了她的后背,湿漉漉地贴在皮肤上,带来一阵阵寒意。
时间仿佛已经停滞,只剩下疼痛,眼泪已经流干,眼珠在眼眶里连转动都是热热的涩涩的,世界残忍又无望,静静地审视着麻木的李小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