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雾弹在拍卖行正门炸开的瞬间,灰白色的浓烟像潮水般涌进会场,呛得人咳嗽连连。
沈青梧趴在仓库顶楼,借着烟雾的掩护,快速调整毛瑟枪的瞄准镜——刚才击碎吊灯只是第一步,松井安排的三个狙击手,还有两个没解决。
她启动系统【热成像扫描】,淡红色的轮廓在烟雾中格外清晰:巷口岗亭的狙击手正试图推开木窗瞄准,枪管在热成像里泛着冷光;钟楼顶端的那个则趴在瓦片上,枪口对准了拍卖行后门,显然是在堵阿四的退路。
“阿四,后门有狙击手,别直接冲!”沈青梧对着通讯器急喊,同时扣下扳机。
子弹穿透岗亭的木窗,精准击中狙击手的手腕,对方的枪“哐当”掉在地上,惨叫声被烟雾里的混乱吞没。
通讯器里传来阿四的喘息声:“我看到了!正躲在垃圾桶后面,日军在追我!”
沈青梧立刻调转枪口对准钟楼,十字准星锁定那个淡红色的轮廓。
她深吸一口气,算准对方换姿势的间隙,再次扣动扳机——这次子弹擦过对方的枪管,将狙击枪打飞出去,瓦片碎裂的声音顺着风飘过来。
就在这时,拍卖行二楼的包厢突然传来玻璃破碎的声响。
沈青梧抬头望去,松井一郎竟亲自撞碎了窗户,半个身子探出来,手里举着望远镜,目光像鹰隼一样扫过混乱的巷口。
他的军靴踩在窗台上,军刀在阳光下闪着寒光,显然是没耐心等手下,要亲自找人。
“青先生!我拿到画了!”阿四的声音突然变得兴奋,紧接着又急了,“不好!锦盒摔开了,画掉在地上!”
沈青梧的心猛地一沉,透过瞄准镜看到阿四正弯腰去捡地上的画,后背完全暴露在松井的视野里。
几个日军已经追到阿四身后,手里的枪对准了他的后背——没时间再瞄准,沈青梧翻身抓起毛瑟枪,顺着仓库的消防梯往下滑。
左手抓住梯栏时,宽檐帽被风刮掉,额前的碎发散开,袖口也因为动作幅度太大,往下滑了一截,露出虎口处那道浅褐色的疤痕。
她顾不上捡帽子,双脚刚落地就往巷口冲,手里的枪已经上膛,对准了追阿四的日军。
“砰!”枪声在巷口炸开,最前面的日军应声倒地。阿四趁机抓起画,往沈青梧的方向跑。
而二楼包厢里,松井的望远镜正好对准了沈青梧的左手。
当那道疤痕映入眼帘时,他的瞳孔骤然收缩,猛地攥紧望远镜,对着身边的副官嘶吼:“是她!左手有疤痕的女人!抓住她!死活不论!”
副官立刻吹响哨子,分散在周围的日军像潮水般涌过来,枪口纷纷对准沈青梧。
“阿武!鞭炮!”沈青梧喊了一声,早躲在菜摊后的阿武立刻把剩下的鞭炮扔到日军脚下,“噼里啪啦”的声响再次响起,日军下意识地躲闪。
沈青梧趁机拽住阿四,往成衣铺的方向跑。跑进铺子里,老板立刻拉下卷帘门,压低声音说:“别出声,日军肯定会搜这条巷!”
阿四喘着气,把怀里的画递过来:“青先生,你看这画……”
沈青梧展开画轴,目光落在右下角——本该有朱砂小雀印的地方,只有一个歪歪扭扭的墨点,纸张也泛着生硬的新白,显然是仿造的。
系统【物品解析】弹出提示:【伪造痕迹明显,无隐藏夹层,确认为诱饵道具】。
她把画轴卷起来,心里泛起一阵寒意。
松井不仅设了陷阱,还特意做了假画,甚至算准了她会在意这幅画——这个老狐狸,比她想的还要狡猾。
这时,卷帘门外传来日军的脚步声和呵斥声,搜查开始了。
沈青梧把假画塞进成衣铺的衣箱里,对阿四和阿武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目光落在铺子后门的小巷里。
她知道,暴露了左手疤痕,松井的搜捕只会更疯狂。这场陷阱博弈,才刚刚进入最危险的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