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百狼兵外加个左贤王全都仰头致敬陈夙宵。
你身边立着把强弓,可不见有猎枪呢?
兵部尚书趾高气扬站在陈夙宵身侧,皇帝威霸气,他也跟着与有荣焉。
反倒是崔怀远,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北蛮子调兵遣将,已然做好了兴兵犯边的准备。
现在左贤王兵临城下,已然不是威胁,而是挑衅。
明目张胆的挑衅!
就赌他陈夙宵不敢与北狄开战。
只可惜,如今的陈夙宵,已不是以前的陈夙宵。
傲立于城头,冷眼看去:“方才你射朕一箭,朕便还你一箭。”
陈夙宵毫不客气,重新提起强弓,弯弓如满月,箭矢破空,挟雷霆之势直射左贤王。
“大胆!”
八百狼兵齐声怒喝,纷纷弯弓搭箭。
三千前卫营军士见状,也纷纷拔出兵器,战马随之骚动起来。
城墙之上,有陈夙宵在,城卫军更加大胆,拉弓上箭,只等一声令下便要下一场箭雨。
左贤王本想学着陈夙宵,以一箭破一箭。
结果,他才举弓,还没来得及拉弓上箭,心便已凉了半截。
无奈之下,暴喝一声,脚重重一踏马背,整个人便已倒飞离去。
噗哧!
一团血雾暴射,马儿长嘶,四蹄一软,轰然倒地。
左贤王落地,脸色难看的都快拧出水来。
马,可以算得上的北狄人最宝贵的东西之一,若遇良驹,用妻女交换也再正常不过。
如今,他的马被陈夙宵一箭射死,这可比杀了他的儿子还要让他难受。
“啊~~陈皇,本王要与你决斗!”
左贤王大怒,挥起拳头狠狠砸在挡住他脸的马屁股上。
顿时,疼的那马儿嘶鸣不已,两条后腿用尽全力往后一蹬。
正中左贤王胸口,整个人被蹬的倒飞出去十几丈远。
好在被一帮狼兵手忙脚乱接住,才没有硬生生砸地上去。
陈夙宵见状,拿强弓指着他,捧腹大笑起来。
而城上城下,陈国将士一看,纷纷跟着大笑。
北狄左贤王连遭两次暴击,虽然伤害性不大,但侮辱性极强。
顿时便将他气了个七窍生烟。
一脚把一名狼兵踢下马去,而他直接骑了那狼兵的马,策马向前,一路挤开狼兵,直达阵前。
“陈皇,可敢一战!”
陈夙宵撇撇嘴:“战?有何不敢。可是你们北蛮子不讲诚信,等下若是朕胜了你,你往回走半路想不开自戕了,你们那赫连大可汗,岂非又要赖上朕了。”
“你...我...啊~~陈皇若有顾虑,本王可与你立生死状,立国书都行。”
“哼,方才你都不认朕与阿史那浑签下的国书,到时候赫连只怕也不会认朕与你签的国书。”
陈夙宵面有无奈,耸耸肩道:“朕对你们北蛮子的信用,实在不敢恭维。”
“你...”左贤王气的浑身发颤:“陈皇,你敢羞辱本王,本王定要兴兵伐你。”
“哦,是吗?”陈夙宵道:“无妨,朕必让你回不去北方,只会让你看着朕如何踏平你北狄王廷。”
“陈皇莫不是在逞口舌之利,你怎敢与我大狄一战。”
陈夙宵不耐,冷笑一声,道:“敢不敢,你马上就会知道。”
说罢,陈夙宵丢下强弓,纵身一跃,竟就直接从城楼上跳了下去。
左贤王一看,扯着嗓子妈呀一声大吼,手忙脚乱弯弓搭箭,作势要射。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左贤王脸上浮起一抹狰狞的笑意。
此举顿时引得陈国将士怒骂不止,北狄狼兵纷纷放下弓箭,垂头捂脸。
北狄崇尚勇士,若喊出了决斗,就绝不能再使阴招害人。
而今他们的左贤王大人要自扇耳光了吗?
那中原面孔的文士急冲而来,尖声大吼:“大人,不可!”
左贤王闻言,猛地惊醒,眼睁睁看着陈夙宵飘然落在阵前,弓却缓缓放松。
与此同时,刚刚登上城楼的陈知微见状,暗道一声可惜。
在他身后,跟着宝相庄严的法严,就连走路都好似在闭目诵经。
此刻,陈夙宵距离左贤王不过三四丈远,仔细看去,就连他鼻头上粗大的毛孔都看得清楚。
“朕很佩服你的勇气,说吧,与朕决斗,你是想马战,还是步战!”
“或者...”陈夙宵凌厉的目光扫过八百狼兵:“朕与你各领八百骑,来一场混乱,生死勿论!”
陈夙宵气势绝巅,自有一股王霸之气。
左贤王见状,不由的心头打鼓。
单论箭法,他已经败了一局。
方才气急之下,头脑一热,便喊出了决斗。
如今却弄了个骑虎难下!
比吧,不一定打的过。不比吧,那他左贤王的名声只怕就此毁于一旦。
如今看来,便只能来一场八百对八百的战斗了。
左贤王想通此节,正要开口。
突闻城楼上一人疾呼:“皇兄,北狄势大,切莫意气用事啊。”
陈夙宵,左贤王两人神情齐齐一滞。
陈知微中途插话,就仿佛是热恋的情侣即将亲嘴,结果在两人中间挤进来的电灯泡。
瞬间冷了场!
陈夙宵扭头看了一眼城楼,无语至极。
本来他已经想好了,如何光明正大把那八百狼骑全给杀了。
结果你他娘来打岔,简直不当人子。
北狄左贤王暗自愤恨,单打独斗,他根本就没信心战胜陈夙宵。
因此,只有借八百狼骑之力,狠狠挫一下陈皇锐气,才能给自己找回面子。
结果,跳出你这么个傻逼来坏本王好事。
果然 ,竖子匹夫不相与谋!
两人都对陈知微恨极,于是,谁也没理他,收回视线,目光灼灼看着对方。
“陈皇莫不是怕了?”左贤王冷笑不止,满眼挑衅之色。
陈夙宵哑然,还真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自己送上门来,朕若不是把吃干抹净,就不配姓陈。
“怕?”陈夙宵眸光一动,道:“朕既然敢说出条件,自然没有怕的道理。”
“好,好,好!”左贤王抚掌大笑:“陈皇够胆色,本王敬你是条汉子,可以让一让你,也不必八百对八百,你选一千骑都行。”
陈夙宵嘿嘿一笑:“来而不往非礼也,左贤王都选择礼让于朕,那朕又岂能占你便宜。”
“这样吧,朕念左贤王长途跋涉而来,人困 马乏。因此,朕许你和八百狼骑三日时间,尽情休息。不过,左贤王爷须带着他们退避十里,且须遵守我大陈律令,否则...”
陈夙宵声音冷厉:“朕不介意万军绞杀,更不介意与你北狄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