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夙宵一阵无语,这不是在毁自己人设吗?
“你喝醉了。”
不归老道醉眼迷离,伸出一只...脏手,重重的拍在陈夙宵肩膀上。
“姓陈的,你什么意思?”
徐砚霜,苏酒更懵了,跟寒露一样,同时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两人。
陈夙宵心头一阵呜呼哀哉,只叹这老道不靠谱。
本来他就是宫里的秘密,现在好了,毁自己人设不说,指不定有多少双眼睛正看着他。
“你真醉了,小德子,扶他回去休息。”
小德子领命,生拉硬拽,把不归拉走了。
看方向,正是去的皇帝寝宫。
徐砚霜见状,眉头微蹙,脸颊微红:“陛下昨夜去臣妾寝宫,就是因为他?”
“咦,你怎么知道?”
话刚出口,陈夙宵便看到跟在徐砚霜身侧的掌事嬷嬷。顿时,心头了然。
不过,肯定不能承认除了自己寝宫,便无路可去,只能跑到她的寝宫,独守空房。
“呃...朕只是趁夜里凉快,本想在御花园里散散心,结果困了,随便找处寝殿休息。怎么,那是你的凤仪宫?”
陈夙宵说的轻描淡写,徐砚霜恨的咬牙切齿。
皇帝说歪理,她还无法反驳!
苏酒眨眨眼,看来坊间传闻也不全是假的。
帝后不和,似乎是真的。
若再结合不久前隐约传出的废后风波,只怕事情比任何人想的都要严重。
可是,想到此处,苏酒不由的冷汗直冒。
宫廷秘闻,岂是他一介商贾可以听的。
于是,她赶紧找个借口,就准备开溜:
“陛下,臣女家中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就此拜别,愿吾皇万福金安,娘娘青春永驻。”
漂亮话说的是一套一套的。
“莫急,朕还有事要吩咐你去做。”陈夙宵道。
徐砚霜看了一眼陈夙宵,脸上表情似笑非笑。
这一世,好像什么都不一样了。
他不再爱她入骨,求而不得。
“呵呵!”
苏酒听着徐砚霜的冷笑声,心头微颤,不由抬起眼皮,悄悄打量着两人。
她好像成了帝后博弈的棋子!
“陛下,天色已晚,臣女实在不宜留在深宫。陛下若有要事,可差人传讯臣女,臣女定当尽心竭力。”
陈夙宵想了想,摆手道:“罢了,朕就是想让你帮衬一下长庆侯府而已,其它的事,都按照朕之前与你说的去办。”“
苏酒也不迟疑,点头应允:“臣女谨遵陛下旨意。”
“还有,吴家的产业你得抓紧时间。若是户部敢有为难,你就去大理寺找吴承禄。”
“谢陛下。”
苏酒退走,徐砚霜眉头却皱的更深了。
陈夙宵看着她,终究是有些心虚,毕竟昨夜才悄摸摸睡人家床上了。
“陛下把吴家交给她,就不怕再养出一个吴家?”
啧啧!
陈夙宵咂咂嘴:“皇后这是在担心朕吗?”
“陛下若是这么认为,也无不可!”
陈夙宵看她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不由的撇撇嘴,一副没好气的样子。
即便已经确认她两世为人,但前一世废后灭家的隔阂,似乎很难让她对自己有好感。
也罢!
陈夙宵摆摆手:“天色已晚,皇后还是回去歇着吧,朕已耽搁许多朝政,今晚要连夜批折子。”
“陛下...”徐砚霜见陈夙宵转身就走,心头顿生委屈。
“皇后还有事?”
陈夙宵停步,却未转身。
“臣妾此来,只是想与陛下说声...谢谢!”
“谢谢?”陈夙宵讶然。
“是,多谢陛下还能记得臣妾爷爷的功绩。”
陈夙宵冷笑一声:“皇后请放心,朕绝对会找到凶手,为老国公报仇!”
徐砚霜心头一颤:“陛下,臣妾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那便不讲了。”
说罢,陈夙宵抬脚便走,毫不留恋。
徐砚霜傻眼了,喃喃自语:“陛下可知适可而止的道理!”
恰在此时,徐灵溪扯了扯她宽大的袖口。
低声说道:“姐姐,皇帝姐夫是好人!”
才走出几步的陈夙宵一个趔趄,什么事也没干,咋就让一个小丫头片子发好人卡了?
你才是好人,你全家都是好人!
徐砚霜脸上漾起一丝笑意,抬手刮了刮她的小鼻子:
“臭丫头,你懂什么。”
徐灵溪昂起头,一副小傲娇的模样:“谁说我不懂,姐姐,姐夫是皇帝,是九五至尊。你有什么话,就不能直说吗?”
徐砚霜一怔,小丫头是意有所指啊。
“臭丫头,说,他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你这么帮他说话。”
徐灵溪哼哼两声:“才没有,反正我就是喜欢姐夫,不喜欢那个贤王爷。”
寒露捂嘴偷笑,悄悄朝徐灵溪竖了个大拇指。
结果,却一丝不落的落入徐砚霜眼里。
“你们两个,欺人太甚!”
徐灵溪一吐舌头,挣脱开徐砚霜的手,大呼一声:“寒露姐姐快跑,我姐姐要发飙了。”
一行几人,嬉笑打闹着离开了。
......
与此同时,大觉寺,大雄宝殿后的密室里。
陈知微脸色异常难看,放在桌上的茶已经凉透,却不见他喝上哪怕一口。
而在他对面,原本属于法严的位置,却空空如也。
陈知微已在心头将法严咒了千百万遍。
看着躬身侍立在一旁的大觉寺住持空闻,大红袈裟上的金格子十分耀眼,僧衣更是以上等丝绸制成,就连脚上也穿着信徒们联手打造的千屋底。
“法严还没回来吗?”
空闻低眉垂目,只道:“回王爷的话,法严大师自昨夜离开,就一直都未曾回来。”
陈知微一听,顿时暴怒。
下一刻,他豁然起来,五指如勾,狠狠掐住了空闻的脖子。
“那他可有说要去哪里?”
“阿弥陀佛!”空闻喧了一声佛号:“王爷明鉴,贫僧实在不知!”
“贫僧,贫僧...贫你妈个头啊,你们锦衣玉食,美酒美人,本王可看不出来你哪里”贫“了。”
空闻额角浮起青筋,手中的佛珠都快转出火星子了。
“王爷息怒,贫...属下确实不知。但大师离开时说,他要去办一件大事。”
“现如今,什么事能比本王的事大?哼,他若不想诚心辅佐于本王,大可就此离开,不必再回来。”
“呵呵!王爷这是发的哪门子火,”
密门被推开,法严现出身形来:
“贫僧不过是去帮王爷扫清障碍,何来不诚心一说!”
陈知微面现尴尬,连忙松开空闻,脸上也堆起了笑容:
“本王心直口快,大师不必放在心上!”
法严双手合十:“王爷放心,自打贫僧决定辅佐于你,就一直想着尽心竭力。”
“呵呵!大师辛苦了,不知此行收获如何?”
“幸亏还赶的及,在阿史那浑即将出抵达定北城时,将之灭杀!”法严脸上有一丝后怕,更多的却是得意。
陈知微满心惊骇,短短两日时光,他竟能奔袭千里,堪称恐怖!
随即,又冷汗淋漓。
阿史那浑竟然也一路抵达定北城,其中必有许多事情发生。
不过还好,事情终究是朝着他预想的方向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