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德子的禀报声打断了帝后二人的对话。
陈夙宵深吸一口气,似笑非笑的看着徐砚霜:“你看,就算没有定国公府。只要朕想,有的是人给朕送钱。”
“陛下,钱不是万能的。但是,二十万定北军,一定是万能的。”
陈夙宵点点头,上前一步,拍拍她的肩膀:“不,皇后说错了。就算是现在,二十万定北军也不是万能的。更何况,只要给朕足够的时间,什么定北军,征西军,安南军,朕都可以不看在眼里。”
“可是陛下,您的时间不多了。”
“哦!”陈夙宵意味深长的笑笑:“那依皇后看,朕还有多少时间。”
徐砚霜沉默了,陈夙宵扬了扬眉,朝殿外的小德子道:
“让他们进来。”
“一年,陛下,您还有一年时间!”徐砚霜摇摇欲坠:“若无意外,陛下最多还有一年时间。”
“呵呵!”陈夙宵轻笑着:“哎呀,朕的皇后何时有了未卜先知的本事。要不,朕把钦天监那个老东西撤了,皇后去兼任监正,如何!”
“陛下,臣妾所言,都是真的。”
“打住!”
陈夙宵心头暗爽,利用人的感觉是真爽。
若是能一直保持这种节奏,就可以一直拿捏徐砚霜。该说不说,在短时间内,她还是有利用价值的。
至少,那二十万定北军不会失控。
而就在陈夙宵话音刚落,小德子领着两人走了进来。
“陛下,人到了。”
“嗯,你退下吧。哦,顺便把门外的当值太监赶走。”
“是!”小德子倒退着离开。
殿门关上,御书房里已经有些昏暗了。
苏酒换了身紫色衣裙,盈盈拜倒:“臣女苏酒拜见陛下,拜见皇后娘娘。”
陈夙宵扫了她一眼,不错,紫色更显妖艳。真是像极了一朵魅惑之花,是个男人看了,都会心痒痒。
联想到自己曾进过她的闺房,摸过她的肚兜,不由嘿嘿笑起来。
恰在此时,一声浑厚带着铁血压迫感的声音响起:
“老臣,徐寅,参见陛下!”
陈夙宵一听,吓了一跳。定睛看去,只见一个头上裹着汗巾,穿着短褂的雄壮汉子双手抱拳,单膝跪地,腰板挺的笔直。
大殿昏暗,隐约能看见他左脸上有着一道狰狞的伤疤,恐怖骇人。
“爷爷,您怎么亲自来了,还穿成这样。”
徐砚霜率先开口,冲过去扶起徐寅,随即趴在他怀里,呜呜哭了起来。
顿时,御书房里的气氛无比诡异。
苏酒跪在地上,不知如何是好。
陈夙宵张了张嘴,又抬了抬手。靠!她这一哭,岂不是说朕欺负她了,这都什么事啊。
徐寅僵了一瞬,随即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宝贝似的哄着她:
“乖孙女啊,你哭什么。快跟爷爷说,是不是在皇宫过的不如意了,要不要跟爷爷回去住一段时间呐。”
陈夙宵忍不住咳嗽起来,尼玛的,这老货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明里暗里的都在给朕上眼药呢。
这话若是传出去,而她徐砚霜又真的跟着回了定国公府。岂不是说,皇家刻薄寡恩吗。
叔可忍,婶不能忍,陈夙宵正准备开口驳斥。
只见徐砚霜在徐寅怀里连连摇头:“爷爷,我在宫里过的很好,我就是想你了而已。”
“哦。”徐寅那恐怖的脸上绽放出笑容来,看起来更加恐怖。
“好好好,听到你这么说,爷爷就放心了。不过,你都贵为皇后了,还哭哭啼啼,可叫陛下和这位苏家主看了笑话。”
徐寅一边说着,一边把徐砚霜从自己怀里扶了起来。顺手抬起衣袖,帮她擦去脸上的泪痕。
爷孙俩离的很近,徐寅才刚察两下,就看注意到她那张大张花,顿时就崩不住了。
“你...你这是...”
话还没说完,抬头一看陈夙宵,徐寅怔了又怔。
“陛下,您这是...”
陈夙宵摸了摸自己的脸,笑道:“哦,老国公说的是这个啊。朕与皇后琴瑟和鸣,玩点小情趣而已。”
徐寅一听,不由哈哈大笑起:“原来如此,理当如此!”
“嘘!”陈夙宵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老国公中气十足,不过,在朕这四处漏风的御书房,还是小点声比较好。不然,朕怕房顶都没了。”
“哦,苏家主,快快请起。”
陈夙宵一脸稀罕的亲手将苏酒扶起,纱裙很薄,触之若肌肤相亲。
“臣女谢过陛下。”苏酒软软糯糯的说道。
徐砚霜见状,脸色微变,想起先前飘落的肚兜,该不会就是这个女人的吧。
“陛下。”苏酒呈上一个账本:“此次我苏家举全族之力,共奉上白银二百万两,珠玉宝器合计一千零七十八件,西域香料两车,食材一车,请陛下查阅。”
“豁!这么多?朕记得,当时只要了五十万两,苏家主还真是大方。”
“能为陛下分忧,是臣女的荣幸。”
陈夙宵抚掌而笑:“好好好,苏家主,你做的很好,朕绝不会亏待你的。”
“哦,对了,你且等一下。”
说着,陈夙宵返回龙案前,找出一页卷成筒状的纸,交给苏酒。
“你回去以后,去铁匠铺,让人按照图纸,把东西打造出来。放心,这个花不了多少钱。”
苏酒双手接过,正要展开,却被陈夙宵拦住了。
“不急,等你回去了,再看不迟。”
“谢陛下隆恩。”
在此期间,徐寅,徐砚霜祖孙二人,皆是面容惊奇的看着陈夙宵两人。
苏家是四大皇商之一,世所共知。
但他们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他们竟然能够拿出这么多银钱,珠玉宝物给陈夙宵。
要知道,苏家可是四大皇商里家底最薄的一家。
能拿出两百万现银,只怕抵押典当了不少良田,铺子。
徐寅活了几十年,战场征伐,智谋无双。一双火眼金睛,此刻却看不透皇帝与苏家之间的交易了。
若是纳苏家女进宫当贵女,也根本无须花费如此大的代价。
更何况是与皇帝直接交易。
除此之外,似乎再无其它可能!
“呵呵,老国公看起来很好奇?”陈夙宵猛地转头看向徐寅,压低声音笑问道。
“老臣不敢。”徐寅瞬间汗流浃背,急忙道:“陛下,老臣答应的三十万两银已悉数送入国库,后续田产,铺子还有承续抵押,变卖中。”
“不必,朕的钱暂时够用了。”陈夙宵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