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夙宵脸上露出一抹得逞的笑意,果然,撩妹的感觉是如此美妙。
更何况,还是这么漂亮明艳的一个女子。
反观苏酒,将心里的慌乱尽数都写在了脸上。
起身跪地伏倒一气呵成:“臣女出言无状,请陛下恕罪。”
陈夙宵弯腰将她扶了起来:“一句玩笑话罢了,苏家主何罪之有。”
苏酒闻言,脸上却没有半丝喜悦。
帝王无情,果真是如此。他与我之间,是不会有结果的。
然而,该谢恩还得谢恩。
苏酒重新坐回到位置上,脸上比方才正色了许多:“陛下刚才所言,可是真的?”
陈夙宵讶然,一个人的转变怎么能这么快。刚才还一副媚惑人心的模样,现在又成了孤高清冷。
呵,女人,还真是善变。
“当然是真的,朕不仅要把盐铁专营交给你们苏家。吴家留下的全盘产业,也一并交由你来运营。”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
随即便是大喜,满堂族老相视一眼,齐齐起身,跪地谢恩。
“草民谢陛下荣宠之恩,我等定当协助家主把生意打理好,好为陛下效犬马之劳。”
“嗯,你们可想好了,朕既然把这两门生意交给你们,那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我等明白。”
吴家被抄空了家财,但留下的产业,又何止百万金。
这可比苏家献上的不到四百万银多太多了。
皇帝若无条件,他们才不敢收。
“你们都下去吧,剩下的事,朕与苏家主单独谈谈,等谈妥了她再与你们商量。”
众族老对视一眼,心领神会,相视一笑。
“那我等就不打扰陛下与家主了,我等告退。”
陈夙宵看着一帮老头老太离去,随即也站起身来。
“苏家主,寻个僻静点的地方,我们单独谈谈吧。”
苏酒面色有些紧张,忍不住看了一眼小德子两人。
“单独”的意思,是连他们也不带吗?
陈夙宵似乎能看穿她的心思,笑道:“小德子,你和江雪先在这里等朕,朕有要事与苏家主相商。”
小德子有些犹豫,咬牙挣扎一会。但一想到自己一无是处,便放弃了。
“走吧,最好是僻静点的院子。”
苏酒闻言,更紧张了,怕就怕陈夙宵有什么特殊癖好。
然而,如今苏家捞了个大便宜,她又如何能够拒绝。
吃下吴家的产业,苏家将一跃而成皇商之首。
整个陈国境内,无人可与之匹敌。
“那,陛下请随我来。”
还是她的闺房所在的小院,院中央种着一棵大树。树冠宽大如伞盖,遮去了大半个院子。
即便头顶烈日如火,树下依旧阴凉。
一方小石桌摆放在树下,旁边便是一个小小荷塘,里边还养着几十尾红白相间的锦鲤。
若是得闲,坐在树下喂喂鱼也是好的。
苏酒带着陈夙宵坐到树下,而她坐的端端正正,一双手纠结的互相掐握。
“你倒是有些闲情逸致,在这树下喂喂鱼也挺不错。”
苏酒没有抬头:“陛下有所不知,族中生意事务繁忙,臣女鲜有闲暇时光。”
陈夙宵哦了一声:“那朕把吴家所有产业交给你,你可忙的过来?”
“忙不过来那也得忙,臣女不能负了陛下的信任。”
陈夙宵起身,负手来回踱步。
苏酒悄悄打量着陈夙宵,心中有些意难平。
国库没钱,他只是没有更好的选择。
所以才会选中苏家,而不是看在我个人的面子上。
我,只是一个赚钱的工具而已。
“陛下,您是不相信臣女吗?”
陈夙宵突然止步,转身道:“不,盐铁是国之根本,朕若不信你,便不会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你。”
苏酒一愣,没想到陈夙宵把盐铁之事看的这般重。
“你记住,盐铁不单单只是两门生意,更是事关国家存亡。朕不指望你能从中赚取多少利润,而是在乎普通百姓也能吃的起盐。”
末了,陈夙宵还不忘强调一句:“是朕给你的那种精盐。”
苏酒起身,盈盈一礼:“请陛下放心,臣女必不负陛下所托。哪怕停了马匹生意,也要把这件事情做好。”
“不,马匹生意不能停。朕观整个陈国,也只有你苏家才有跨国商队。而这,也是朕选择你们的原因。”
“请恕臣女愚钝。”
陈夙宵叹了口气:“朕的时间很紧迫,有很多情事要做,但却人手不足。”
“陛下,臣女可以大量招募人手,商队之事交由二叔全权负责。甚至,我可以将贩马这门生意完全切割交由他管理。”
“呵!”陈夙宵摇摇头:“朕虽然只见过他一面,但此人...”
不待陈夙宵说完,苏酒便接过话头:“陛下若是不放心,我可以寻个借口把二叔最疼爱的儿子留在老宅。”
陈夙宵思虑良久,摆了摆手:“罢了,你就做好生意就成,其他的事情,朕再另寻他人。”
所有的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的道理,陈夙宵还是懂的。
病急乱投医的事情,他可不做。
“吴家产业之事,朕会写一道手谕给你,你直接去找户部交接就行。其中折算的银两,你可以分批分月分年缴还国库。其他的,按税率足额缴纳便可。”
苏酒有短暂的失落,她能看得出来,陈夙宵本想把一件更重要的事情交给她。
然而,最终放弃了。
陈夙宵重新坐回到石凳上,穿越过来接手一个烂摊子,思虑过重,此时只觉头疼的紧。
不由便以手拄额,脸色不大好看。
苏酒试探着靠近他,柔声道:“陛下是有哪里不舒服吗?”
“头疼。”
“那臣女帮您揉揉?”
见陈夙宵没有反对,苏酒微微颤抖着伸出一双纤纤玉手,缓缓摸上了陈夙宵两侧太阳穴,轻轻揉动起来。
“陛下觉得力道如何?”
陈夙宵闭起眼睛,头枕着她的胸口,一阵前所未有的放松感袭来。
于是,只轻轻嗯了一声,便专心闭眼享受。
古人云,治大国如烹小鲜。
要想做好,工序太多太繁杂了。
一般人还真就做不来,而他,纯属赶鸭子上架,不得已而为之。
陈夙宵只觉得自己忙的像个陀螺,根本停不下来。
面对内外双重压力,想要活过一年之期,何其艰难。
才放松没一会,便有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陛下,不好了,陛下!”
陈夙宵猛地睁开眼睛,只见小德子气喘吁吁狂奔而来。
“陛下,出大事了。”
“嗯,说,到底发生了何事?”
“定国公徐寅,中毒,身亡!”小德子咽了口唾沫,一脸惶恐之色。
“什么!”
陈夙宵大惊,豁然站起身,满脸冰冷,杀意沸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