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们离开不久,皇宫解禁,后宫妃嫔们带着一大堆宫簇拥着太后又来了。
“皇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陈夙宵还沉浸在土炸弹一次成功的喜悦中,突闻此声,转身一看,不由皱眉。
太后萧氏,征西大将军萧北辰一母同胞的姐姐,也是萧贵妃的姑姑。
萧太后年龄不大,加之保养得当,肤白貌美,看起来还不到三十的样子。一身暗金色凤袍,插了一脑袋精美钗子,簪子。
就是始终板着的一张脸,乍一看,高高在上,生人勿近。可仔细一看,陈夙宵就觉得晦气。
朕可没欠你五百万。
“母后,你怎么来了。”陈夙宵对她并没有太多尊敬。
“哀家听闻宫中出了事,特地前来看看,皇帝可还无恙。”萧太后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关心甚少。
“哦!”陈夙宵宵淡淡应了一声:“朕没事,母后可以回去了。”
“皇帝。”萧太后紧皱起眉头:“哀家好歹养育了你二十年,一手将你扶上帝位,你何故如此,对哀家如此冷淡。”
我靠,老登这是要道德绑架?
陈夙宵暗自撇撇嘴:”母后,等忙完近日国事,儿臣定然去坤宁宫给您请安。“
”哼!忙国事。今日皇帝把文武百官扔在朝堂之外不管不顾。若非哀家知道了,他们还不知道在殿外站到什么时候。”
“怎么,皇帝身为一国之君,也学会撒谎了?”
“呃,母后还未收到皇弟重伤,险死还生的消息?”陈夙宵意味深长的说道。
萧太后本是陈知微的生母,而原主生母本姓谢,在后宫位分也不过才一介嫔妃。
在生下原主后,大出血死了,随后原主便被寄养在刚进宫不久,贵为皇后的萧氏名下。
陈夙宵想了想,记起母家好像姓谢,也只是西山道一座小县城的县令之女。
“皇帝这话是什么意思?”萧太后明显有些着急。
自从打败先太子,登上帝位。先帝其余十五子,尽数封王去了封地。如今还在帝都叱咤风云的,只余贤王。
“哦,看来是朕说的还不够明白。”陈夙宵一拍脑门:“都怪朕,母后,贤王中毒,险死还生。朕不是担忧嘛,这才着急出宫看望,结果就把百官给忘了。”
“你说什么?皇儿中毒,这怎么可能。”
萧太后上前,一把拉住陈夙宵的衣袖:“皇帝,知微可是你的弟弟,更是你的左膀右臂,你一定不能放过凶手。”
“放心吧,贤王没事了。”
陈夙宵拍拍她的手背,带着一丝促狭的笑意,道:“再说了,贤王乃是被蛇咬伤才中的毒,没有凶手。”
“蛇?”萧太后疑惑道:“好端端的,怎会被蛇咬,莫不是有人故意放蛇咬他?”
陈夙宵也表现的凝重起来:“不好说,朕离开的时候,贤王刚刚转危为安。不过,母后放心,若是有人故意害他,朕绝不轻饶。”
“对,绝不轻饶,敢谋害哀家的皇儿,定要诛他九族。”
“好了,母后请回吧,明日北狄使臣就到了,朕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
“唉!也罢,皇帝可一定要处理好了,莫让先皇蒙羞。”
陈夙宵撇撇嘴,这话怎么听怎么不得劲,一语双关。
哼!你怕是巴不得朕身败名裂,好为陈知微铺路吧。
“儿臣定不辜负天下万民。”陈夙宵昂首挺胸,自信的说道。
“如此便好,那哀家便走了。”
“恭送母后。”
一众妃嫔又簇拥着萧太后走了,连对他基本的礼仪都没有。
陈夙宵看着一群人的背影,狠狠咂了下嘴。尼玛的,原主讨的妃嫔不少啊,这回来的都有十来个了。
竟然在原主记忆里,只找到寥寥两人,萧贵妃,再加个胡嫔。
其余的,竟然一个都不认识。
也难怪,皇帝从未宠幸过这些妃嫔。加之前朝,后宫分治,陈夙宵又极难得去一趟后宫。
所以,这些妃嫔们,甚至都不知道他长什么样。
帝威不至,何谈尊敬,更没有半分感情。
若是私下里见了,或许还能跪迎。可现在是跟在萧太后身后来的,众妃嫔都忙着讨好太后去了,哪还管他这个皇帝。
原主可真是放弃一片草原,吊死在一棵树上。
或者说是舔到最后,一无所有的舔狗之王。
陈夙宵又决定了,等处理完北狄之事,废掉陈知微在宫里的爪牙,定要去体验一把万花丛中过的感觉。
萧太后一行的身影刚刚消失,昨日出宫的天子銮驾竟然回来了。
“陛下,陛下,老奴回来了。”
吴大伴跑到近前,曲膝一跪,老泪纵横。
陈夙宵看得脸直抽抽,若非知道他是陈知微的人,这情真意切,当真令人感动。
“回就回了,你哭什么?”
吴大伴挠了挠脸上被蚊子叮出来的包,道:“老奴不在陛下身边伺候,陛下可有挨饿,可有着凉,可有...”
“停,打住。”陈夙宵听得背皮发麻,一招手把小德子叫了过来:
“大伴啊,朕看你年老体衰。以后伺候朕的事就交给他,你呢,经验十足,不如就去太后身边当职,颐养天年。”
吴大伴一怔,抬起头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看陈夙宵,又看看小德子。
才一天不见,怎么就失宠了呢?
不,与其说是失宠,还不如说是发配。
“陛下...”吴大伴跪行两步,一把薅住陈夙宵的衣摆:“是老奴做错了什么吗,您要赶老奴走。”
陈夙宵弯腰扶起他,还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大伴啊,朕很感激你这两年日夜不休的照顾。可是,你真的老了。朕不想让你再日夜操劳,所以才让你去太后身边当职,这不好吗?”
“陛下!”吴大伴又跪了,痛哭流涕,拉着陈夙宵不放手。
“老奴甘愿为陛下效死,只求陛下莫要赶老奴走啊。陛下放心,老奴还干的动。”
“大伴这么说,朕心甚慰。可是,朕也于心不忍,大伴还是听朕的吗。放心,朕得闲就去坤宁宫看你。”
吴大伴还想说什么,皇后徐砚霜从天子銮驾上走下来,接过话头道:
“大伴,陛下一片好心,你怎能不知好歹。”
“娘娘,您...”
“你呀,操劳了一辈子。陛下仁德,你切勿拂了陛下好意。”
“老奴,领旨,谢恩!”吴大伴以头触地,一张老脸疯狂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