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浩看着两个孩子,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转头看向陈雪茹,说道:“咱们聊聊。”
陈雪茹等的就是这一刻,她拉着张浩回到房间。陈雪茹坐下后,给张浩倒了杯水,自己也坐下来,端着茶杯,小口抿着,静静等着张浩开口。
张浩深吸一口气,说道:“雪茹,我说了你别生气,也别激动。”
陈雪茹白了他一眼,说道:“在外面有几个孩子?”
张浩脑子里“轰”的一声,震惊不已,心想这娘们怎么猜得这么准呢?他连忙解释道:“雪茹,你怎么能这么不相信我呀?”
陈雪茹哼了一声,说道:“平常也没见你看孩子这么积极,今天一来就满脸愧疚的样子。肯定是有什么事不好意思跟罗荣说。最近罗荣也没跟我说其他的事,就说你忙。你都这么忙了,还专门过来,情绪还这么不对,肯定是有事。你在我这儿能有啥事?不就是在外面有女人有孩子了。”
张浩一脸震惊地看着陈雪茹,而陈雪茹看着他这副模样,追问道:“女人是哪里的?孩子多大了?”
张浩没想到陈雪茹仅凭自己的表现就猜出了个大概,此时他知道再也瞒不下去了。
可他心里依旧忐忑不安,不知道说出真相后陈雪茹会有怎样激烈的反应。陈雪茹虽然看似冷静地在追问,但内心想必也已掀起了惊涛骇浪。
张浩缓了缓,无奈地说道:“雪茹,你怎么就笃定我在外面有女人有孩子呢?”
陈雪茹冷哼一声,“刚才我本来还不确定,就是故意诈诈你,瞧你那紧张的表情,我能不确定嘛。”
张浩暗自懊恼,抬手给自己脸上来了一下,心里想着,这女人可真厉害,不愧是在前门大街做生意的,心思如此玲珑。他只得硬着头皮说道:“那……那是我的……”
陈雪茹连忙打断他,“我不想知道那些经过,你那点破事儿我没兴趣。我就想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
张浩看了她一眼,小心翼翼地说道:“那女人叫王娇,是东城分局人事科何科长的侄女,当时是何科长给我介绍的。她现在在纺织厂上班。”
陈雪茹追问道:“现在住哪里?”
张浩嗫嚅着说:“现在住在南锣鼓巷98号院后院。”
“孩子多大了?”陈雪茹又问。
张浩唯唯诺诺地回答:“孩子和大宝小宝差不多大,应该大个个把月吧。”
陈雪茹顿时胸口起伏不定,气呼呼地说道:“也就是说,那孩子比我大宝小宝还要大,是吧?”
此刻的她,思绪有些混乱,竟纠结起孩子大小的问题,似乎都忘了这整件事更严重的本质。紧接着又问道:“男孩女孩?”
张浩只得如实说道:“男孩。”
陈雪茹一听,立马起身,一把拉住张浩的衣服,愤怒地骂道:“你就是个混蛋!”说着便要往外走。
张浩见状,连忙紧紧抱住她,焦急地说道:“雪茹,别别别,我错了我错了。”
陈雪茹此时委屈极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张浩死死抱着她不松手,就这么把她抱在怀里。过了好一会儿,陈雪茹情绪稍微缓和了些,她苦笑着说道:“哼,我在这儿气得要死,可我又有什么资格气呢?我又不是大房。我充其量也就是个二房。哦,现在看来我连二房都不算,我就是那三房小妾。好啊,张浩。我……”
张浩听着陈雪茹的话,心中满是愧疚。他知道自己的行为给陈雪茹带来了巨大的伤害,可此时他却不知该如何安慰她。陈雪茹看似冷静下来的话语里,满是心酸与无奈。
张浩一脸无奈地解释道:“那真的就是个意外,可现在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陈雪茹双手环抱着张浩的脖子,似笑非笑地说道:“现在不知道怎么办?当初脱人家衣服的时候,怎么就不想想后果呢?”
张浩实在是拿她没办法,只得继续解释:“当初真的是意外情况,那时候我的拳法进入瓶颈期,整个人性格特别暴躁,很容易冲动,我已经极力克制了。”
陈雪茹关切地问道:“你那拳法还会这样啊?现在怎么样?有没有事?”
张浩说道:“现在我已经好多了,现在八极拳都已经练到半步大成了。”
陈雪茹笑了笑,随后话锋一转,又问道:“那就好。不过……这事罗容知道吗?”
张浩赶忙摇摇头。
陈雪茹顿时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张浩啊张浩,我还纳闷你怎么在我门口徘徊呢,原来是想让我去给罗容当说客呀,对吧?”
张浩一开始确实没这个念头,但从他向陈雪茹坦白这件事起,心里就隐隐有了这个想法,只是还没来得及说出口。
他实在惊叹陈雪茹的心思缜密,在她面前仿佛自己毫无秘密可言,她心里就跟明镜似的。张浩连忙说道:“雪茹,我现在实在是没办法了,只能指望你了。”说着,他把陈雪茹抱得更紧,还在她脸上亲了一下。
陈雪茹哼了一声,“我就这么好哄啊?我欠你的呀?我可不去,哪有让三房去劝大房的道理,这怎么能行?”
“别别别,雪茹。”张浩急忙说道,“我知道你最好了。你也别再说什么大房、二房、三房的了,你们在我心里都是一样重要的。”
“我跟你说,这事也不能全怪我,你也有主要责任,你知道吗?当初要是你答应我了,根本就不会有后来这些破事。我告诉你,要是当初你答应我,说不定我和罗荣都不可能走到一起,明白吗?就是因为当初你拒绝了我,我没办法,才想着通过相亲成家的。”
陈雪茹一听,伸手揪着他的耳朵,佯怒道:“还怨上我了?”
张浩顺势抱着她,在她屁股上重重地拍了两下。
此刻,两人之间的气氛既带着些许无奈的调侃,又暗藏着深深的纠结。
陈雪茹虽然表面上在嗔怪张浩,但内心也明白事情已然发生,难以挽回。
而张浩把希望寄托在陈雪茹身上,希望她能帮忙解决这个棘手的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