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弟弟买房缺首付，亲妈逼我捐肾换钱
我叫林晚，今年二十八岁。我在老家县城的一家连锁超市做收银员，每个月工资固定四千块。我每天的生活很规律，早上七点准时起床，洗漱完用十分钟吃点简单的早餐，要么是馒头配咸菜，要么是煮个鸡蛋加一杯豆浆。超市八点开门营业，我得提前十分钟到岗，换上蓝色的工作服，整理好收银台的零钱和购物袋，等着第一批顾客进来。
我丈夫叫陈阳，比我大三岁。他没什么文化，初中毕业就跟着同乡去工地上干活，现在是一名水电工。他的工资比我高一些，每个月能有六千多块，但活儿不稳定，有时候工地没活干，就只能在家待着，一分钱也挣不到。我们结婚三年，一直租住在县城边缘的一个老旧小区里。那套房子只有六十平米，两室一厅，墙壁都有些发黄，厨房的瓷砖还掉了几块。但我把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地板擦得发亮，衣服叠得整整齐齐，毕竟这是我们在这个城市里唯一的落脚点。
我们俩都很节省，陈阳从不抽烟喝酒，我也很少买新衣服和化妆品。每个月发工资，我们都会先存起一半，剩下的钱用来交房租、买生活用品和菜，再留一点给两边的爸妈当零花钱。我们最大的愿望，就是能早点攒够一套小房子的首付，拥有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家，不用再看房东的脸色，也不用搬家的时候麻烦。
我还有一个弟弟，叫林浩，比我小五岁。他从小就被我爸妈宠坏了，饭来张口衣来伸手，脾气又倔又自私。他高中没毕业就辍学了，换了好几份工作，不是嫌累就是嫌工资低，每份工作都干不了三个月就辞职。现在他整天在家待着，要么打游戏，要么出去跟朋友鬼混，一分钱也不挣，还总向我爸妈要钱花。
最近，林浩交了一个女朋友，叫张倩。张倩长得确实漂亮，眼睛大大的，皮肤白白的，穿着也时髦。但我第一眼看到她，就觉得她不是个踏实过日子的人。她说话的时候，眼睛总是瞟着我家的家具和摆设，语气里带着一股嫌弃。上个星期，林浩带着张倩回家吃饭，我妈特意做了一桌子好菜，鸡鱼排骨都有，还买了红酒。
吃饭的时候，张倩放下筷子，直接对我爸妈说：“叔叔阿姨，我和林浩是真心相爱的，想尽快结婚。但结婚之前，你们得给我们买一套一百平米以上的房子，首付至少五十万。另外，彩礼还要二十万，三金也不能少。要是这些条件达不到，我爸妈是不会同意我嫁过来的。”
我爸妈听完张倩的话，脸一下子就白了。我爸手里的酒杯晃了晃，酒都洒了出来。我妈愣了半天，才小心翼翼地说：“倩倩啊，你也知道我们家的情况，你叔叔就是个种地的，我也没什么正式工作，哪有那么多钱啊？能不能再商量商量，首付少一点，彩礼也少一点？”
张倩撇了撇嘴，语气很坚决：“阿姨，这可不行。五十万首付和二十万彩礼是最低要求，少一分都不行。现在结婚都是这个标准，我总不能比别人差吧？要是没有这些，我嫁过来跟着林浩受苦吗？”
林浩在一旁急得不行，拉着张倩的手说：“倩倩，你别生气，我爸妈一定会想办法的。你放心，我肯定会让你风风光光地嫁给我。”然后他转头对着我爸妈喊：“爸，妈，你们快想想办法啊！我不能没有倩倩！”
我爸重重地叹了口气，闷着头喝了一大口酒，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我妈看着林浩，眼圈都红了，说：“浩子，不是爸妈不帮你，实在是家里没这么多钱啊。你姐姐和姐夫也不容易，他们还在攒钱买房呢。”
张倩哼了一声，站起身说：“我不管你们怎么想办法，反正一个月之内，必须把钱凑齐。要是凑不齐，我就跟林浩分手。”说完，她拿起包就走了。林浩赶紧追了出去，临走前还瞪了我一眼，好像我不帮他就是我的错。
接下来的几天，我妈天天愁眉苦脸的，饭也吃不下，觉也睡不着，头发都白了好几根。我看着她日渐憔悴的样子，心里也挺不好受的。我知道弟弟结婚是大事，可五十万首付真的太多了，我们家根本拿不出来。我想帮弟弟，可我和陈阳手里的积蓄只有五万多块，那是我们准备用来应急的，离五十万差得太远了。
昨天晚上，我下班回家，刚打开门，就看到我妈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哭。她面前的茶几上，放着一个空碗，显然是还没吃饭。我赶紧走过去，坐在她身边，拿起纸巾给她擦眼泪，问：“妈，你怎么了？是不是林浩又惹你生气了？”
我妈拉着我的手，哭得更厉害了，她的手冰凉冰凉的，还一直在发抖。“晚晚，妈求你个事，你可一定要答应妈啊。”她哽咽着说，“你弟弟的婚事不能黄，他要是娶不上媳妇，我们林家就断后了。他这辈子就毁了啊！”
我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我看着我妈红肿的眼睛，说：“妈，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只要我能做到的，我肯定帮你。”
我妈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我，犹豫了半天，才小声说：“晚晚，妈找到一个能凑够五十万的办法。就是……就是有人愿意出钱，条件是你捐一个肾给他。”
“捐肾？”我一下子就愣住了，脑子嗡嗡作响，半天没反应过来。我从来没想过，会有人让我用这种方式来帮弟弟。我知道捐肾对身体伤害很大，以后可能会经常生病，干不了重活，甚至会影响寿命。“妈，这不行啊！捐肾太危险了，我不能去！”我急忙说。
我妈一听我不同意，立刻从沙发上跪了下来，抱住我的腿，哭着说：“晚晚，妈求你了！你就当可怜可怜妈，可怜可怜你弟弟。他要是娶不上媳妇，以后就没人给他养老送终了。我们家就这一个儿子，你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毁了啊！”
我赶紧把我妈扶起来，她的膝盖都沾了灰尘。我心里特别矛盾，一边是我从小疼到大的弟弟，一边是自己的身体和未来的生活。我想起小时候，我发高烧，我妈背着我走了十几里路去医院，一路上都在哭，生怕我出什么事。我上小学的时候，家里穷，买不起新书包，我妈就用布给我缝了一个，还绣上了小花。那些画面，一幕幕在我脑海里闪过，让我心里酸酸的。
我妈见我犹豫，又接着说：“晚晚，妈知道这对你不公平，妈也心疼你。可除了这个办法，我们真的没有别的路可走了。那个要肾的人说了，手术会在市里的大医院做，有最好的医生，保证不会出问题。术后他还会给你一笔营养费，至少十万块，保证你身体能恢复好。”
我看着我妈期盼的眼神，又想起林浩着急的样子，心里一软，竟然点了头。我想，弟弟是我们家唯一的根，不能让他因为没钱买房就娶不上媳妇。我是他姐姐，帮他也是应该的。只要手术安全，我受点苦也值得。“妈，我同意。”我说，“但你要答应我，手术一定要在大医院做，必须找最好的医生。”
我妈见我答应了，立刻破涕为笑，紧紧抱着我说：“晚晚，你真是妈的好女儿！妈就知道你最孝顺了。你放心，妈一定会让医生好好给你做手术，术后一定让你好好养身体。等你弟弟结婚了，他一定会好好报答你的。”
我勉强笑了笑，心里却空荡荡的，一点也高兴不起来。我没有告诉陈阳，我知道他肯定不会同意。他那么在乎我，怎么可能让我去冒这么大的险？我想，等手术的事情定下来了，再慢慢跟他解释，相信他会理解我的。我以为这只是一次简单的帮助，却不知道，这背后藏着一个巨大的阴谋，我妈根本没有跟我说实话。
那天晚上，我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一会儿想着手术的风险，一会儿想着陈阳知道后的反应，一会儿又想着弟弟结婚后的样子。我越想心里越不安，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事已至此，我已经答应了我妈，也没有退路了。我只能安慰自己，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医生一定会保证我的安全。
第二天早上，我起床的时候，眼睛都是肿的。陈阳看到我脸色不好，关心地问：“老婆，你怎么了？是不是昨晚没睡好？”我不敢看他的眼睛，低着头说：“没事，可能是有点累了。”
我像往常一样去上班，可心里却一直惦记着捐肾的事，工作的时候总是走神。有好几次，顾客递给我钱，我都忘了接，还是同事提醒我，我才反应过来。还有一次，我给顾客找钱，本来应该找五十块，我却找了一百块，幸好顾客人好，把多找的钱还给了我，还提醒我下次小心点。
中午吃饭的时候，我妈给我打电话，说已经联系好了市里的医院，让我下午请假去做配型检查。我答应了，心里却更加紧张。我知道，这一去，就真的要走上一条未知的路。我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别想太多，为了弟弟，为了这个家，我必须勇敢一点。
下午，我向超市的店长请假。店长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平时对我挺好的。她问我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我支支吾吾地说有点私事，需要去一趟市里。店长没多问，就答应了我的请假。
我打车去了我妈说的那家医院，那是一家三甲医院，看起来挺正规的。我到医院门口的时候，我妈已经在那里等着我了。她身边还站着一个中年男人，穿着一身名牌西装，手里拿着一个公文包，看起来很有钱。
我妈看到我，赶紧走过来，拉着我的手说：“晚晚，你来了。这位是王老板，就是愿意出钱的人。”那个中年男人对着我笑了笑，说：“林小姐，辛苦你了。你放心，只要配型成功，钱我一定会按时给你们。手术也会找最好的医生，保证你的安全。”
我勉强笑了笑，没说话。我跟着护士去做检查，先是抽血，然后是验尿，接着又做了b超、心电图，还有各种我叫不上名字的检查。一系列检查下来，花了两个多小时，我累得浑身无力，头晕眼花。检查结果要明天才能出来，我和我妈跟王老板告别后，就离开了医院。
在回家的路上，我妈一直说个不停，说等弟弟结婚了，要给我买很多新衣服，还要让弟弟给我买一套首饰。她还说，等他们以后有钱了，一定会好好补偿我。我听着她的话，心里却没有一丝喜悦，只有无尽的担忧。我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我回到家的时候，陈阳已经下班了。他正在厨房里做饭，锅里飘出了饭菜的香味。他看到我回来，笑着说：“老婆，你回来了？今天怎么这么晚？我做了你爱吃的红烧肉和炒青菜。”
我看着陈阳忙碌的身影，心里更加愧疚。我知道，我对不起他。我隐瞒了这么大的事情，要是他知道了，肯定会很伤心，很生气。
吃饭的时候，陈阳察觉到我不对劲，他夹了一块红烧肉放到我碗里，说：“老婆，你怎么不吃啊？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还是工作上遇到什么麻烦了？”
我摇了摇头，说：“没事，就是有点累。”我勉强吃了几口饭，就再也吃不下了。
晚上，我躺在床上，看着身边熟睡的陈阳。他的眉头微微皱着，好像在做什么不好的梦。我伸出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心里暗暗发誓，等这件事过去了，我一定会好好补偿他。我会更加努力工作，和他一起攒钱买房，让他过上幸福的生活。
可我万万没有想到，这只是我噩梦的开始。我妈口中的“好医生”“高安全”，全都是骗人的谎言。那个王老板给的钱，也远远不止五十万。我妈为了钱，竟然不惜牺牲我的健康，甚至我的生命。而我，正一步步走进她们精心设计的陷阱里，还傻傻地以为自己是在帮助家人。
我更没有想到，我弟弟林浩其实早就知道事情的真相，他不仅没有阻止，反而还帮着我妈一起骗我。他为了娶媳妇，竟然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亲姐姐去冒这么大的险。
那天晚上，我一夜没睡。我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可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已经答应了我妈，要是现在反悔，我妈肯定会哭哭啼啼地求我，林浩也会恨我。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
第二天早上，我醒得很早。陈阳已经去工地上班了，他给我留了纸条，让我记得吃早餐，还说要是身体不舒服就别去上班了，在家好好休息。看着纸条上熟悉的字迹，我的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我真的很想告诉陈阳真相，可我又不敢。我怕他生气，怕他跟我吵架，更怕他会离开我。
我洗漱完，吃了点早餐，就去超市上班了。刚到超市，我妈就给我打电话，说检查结果出来了，配型成功了。王老板已经把二十万定金打到了她的卡上，让我们尽快安排手术。
我拿着手机，手一直在发抖。配型成功了，就意味着我真的要捐肾了。我心里的恐惧越来越强烈，我真的不想去做手术。可我妈在电话里催得很紧，说张倩那边已经在催了，让我们赶紧把首付交了，不然婚事就黄了。
我挂了电话，坐在收银台后面，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同事看到我哭了，赶紧过来安慰我，问我怎么了。我摇了摇头，说没事，就是有点想家了。
那天下午，陈阳突然给我打电话，说他工地上没活了，提前下班了，要过来接我。我心里一下子就慌了，我怕他看出我的不对劲，更怕他会问起我请假的事情。
陈阳到超市门口的时候，我还在犹豫要不要告诉他真相。他看到我，笑着走过来，接过我手里的包，说：“老婆，今天下班这么早？我们去菜市场买点菜，晚上我给你做好吃的。”
我看着陈阳脸上的笑容，心里更加难受。我知道，我不能再隐瞒下去了。我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说：“陈阳，我有件事要跟你说。”
陈阳察觉到我语气不对，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看着我说：“老婆，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我停下脚步，低着头，小声说：“陈阳，我妈让我给我弟弟捐肾，换五十万首付，让他买房结婚。我……我已经答应了。”
陈阳听完我的话，一下子就愣住了。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不敢相信地看着我：“你说什么？捐肾？林晚，你是不是疯了？捐肾对身体伤害多大啊！你怎么能答应这种事？”
他的声音很大，路过的人都转过头来看我们。我脸上火辣辣的，眼泪又掉了下来：“我没办法啊，我妈都给我跪下了。我弟弟要是娶不上媳妇，我们家就断后了。”
“断后？”陈阳气得浑身发抖，“林晚，你醒醒吧！你妈就是重男轻女，把你当成给你弟弟铺路的工具！你弟弟都那么大了，自己不会挣钱买房吗？凭什么要牺牲你的健康？”
“可他是我弟弟啊，我不能不管他。”我哭着说。
“你管他，谁管你？”陈阳的声音软了下来，他拉着我的手说，“老婆，我知道你孝顺，可也不能拿自己的命去孝顺啊。捐肾不是小事，以后你身体不好了，怎么办？我们还要过日子，还要攒钱买房，还要生孩子呢。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们这个家就散了。”
陈阳的话像一把锤子，狠狠砸在我的心上。我知道他说的是对的，可我已经答应了我妈，现在反悔，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
“陈阳，我已经答应我妈了，配型也成功了。现在反悔，我妈肯定会恨我的。”我说。
“恨就恨！”陈阳说，“比起你的健康，她恨不恨你又算什么？林晚，听我的，这个手术不能做。我们现在就去找你妈，跟她说明白，我们不同意！”
说完，陈阳拉着我就往我妈家走。我心里又害怕又矛盾，我知道陈阳是为我好，可我又怕见到我妈，怕她哭哭啼啼地求我。
我们到我妈家的时候，林浩也在。他正坐在沙发上玩手机，看到我们进来，抬头看了一眼，又低下头继续玩。我妈正在厨房里做饭，听到动静，走了出来。
看到我们，我妈脸上露出了笑容：“晚晚，陈阳，你们来了？快坐。我今天做了你们爱吃的菜，马上就好了。”
陈阳没坐，他直接看着我妈说：“妈，晚晚捐肾的事，我们不同意。这个手术不能做。”
我妈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消失了，她看着陈阳，脸色沉了下来：“陈阳，这是我们家的事，跟你没关系。晚晚已经答应了，配型也成功了，不能反悔。”
“怎么跟我没关系？”陈阳说，“晚晚是我老婆，她的身体关系到我们整个家。捐肾对身体伤害多大，你不知道吗？为了给林浩买房，就让晚晚去冒这么大的险，你于心何忍？”
“林浩是我们家唯一的儿子，他的婚事不能黄。”我妈说，“晚晚是姐姐，帮弟弟是应该的。再说了，手术很安全，术后还有营养费，不会让晚晚吃亏的。”
“安全？”陈阳冷笑一声，“手术哪有绝对安全的？万一出了什么事，谁负责？就算手术成功了，少了一个肾，以后她能干重活吗？能生孩子吗？老了以后会不会生病？这些你都想过吗？”
我妈被陈阳问得说不出话来，她转头看着我：“晚晚，你说句话啊。你不是答应妈了吗？你怎么能反悔呢？”
我看着我妈，又看着陈阳，心里特别难受。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林浩这时放下手机，站起来说：“姐夫，这是我姐自愿的，你就别瞎掺和了。我姐愿意帮我，那是我们姐弟情深。你要是真心为我姐好，就应该支持她。”
“支持她？”陈阳气得指着林浩说，“林浩，你还是不是人？那是你亲姐姐！让她用肾换钱给你买房，你良心过得去吗？你自己不会挣钱吗？非要啃老，还要啃你姐姐？”
林浩的脸一下子就红了，他反驳道：“我也想挣钱啊，可我没本事啊。现在买房这么贵，我不找我姐帮忙，找谁帮忙？我姐就我这么一个弟弟，她不帮我谁帮我？”
“你没本事就去学！就去努力！而不是在这里吸你姐姐的血！”陈阳说。
“好了！你们别吵了！”我大喊一声，眼泪掉得更凶了，“这件事是我自己的决定，跟你们没关系。我已经答应我妈了，我不能反悔。”
陈阳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失望：“林晚，你怎么就这么糊涂呢？为了这样的家人，值得吗？”
说完，陈阳转身就走了。我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像刀割一样疼。我知道，他是真的生气了，也是真的为我担心。
我妈看着陈阳走了，叹了口气说：“晚晚，你别管他。男人都是这样，自私得很。等你弟弟结婚了，他就明白了。”
林浩也说：“姐，你别难过。等我结婚了，我一定会好好报答你。以后你有什么事，我肯定第一个冲上去。”
我看着他们母女俩，心里突然觉得很陌生。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到底值不值得。
那天晚上，我没有回家，留在了我妈家。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我想着陈阳失望的眼神，想着手术的风险，想着未来的生活，心里充满了恐惧和迷茫。
我真的很后悔答应我妈，可我又不知道该怎么反悔。我只能安慰自己，也许手术真的会很安全，也许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可我万万没有想到，更大的阴谋还在后面等着我。我妈和林浩根本就不在乎我的安全，他们只在乎那笔钱。而那个王老板，也根本不是什么好人，他给的钱，远远超过了我妈告诉我的数目。我就像一个傻子一样，被他们蒙在鼓里，一步步走向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