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女儿突发高烧，医院检查判重病
那天下午，天阴沉沉的，像要下雨。我正在厨房做饭，锅里炖着乐乐最爱喝的排骨汤。乐乐今年五岁，上幼儿园大班，平时活泼得像只小麻雀，每天放学回家都会叽叽喳喳跟我说幼儿园的事。
可今天不一样。我从幼儿园接她回来的时候，她就没怎么说话，趴在我怀里蔫蔫的。我摸了摸她的额头，有点烫，当时以为只是普通的感冒，没太在意。回到家我让她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自己去厨房做饭，想着等吃完饭给她吃点退烧药，明天应该就好了。
饭做好的时候，我喊乐乐过来吃饭。她慢慢从沙发上站起来，走了两步就晃了一下，差点摔倒。我赶紧跑过去扶住她，再摸她的额头，比刚才烫多了，手心和脚心也都是热的。我心里一下子慌了，赶紧拿体温计给她量。
体温计夹在她腋下，我坐在旁边盯着。乐乐靠在我怀里，眼睛半睁半闭，声音小小的：“妈妈，我难受。”我摸了摸她的头发，心里又疼又急：“乖，再忍一会儿，马上就知道体温了。”
五分钟后，我拿出体温计一看，39度8。这么高的温度，我吓得手都抖了。我赶紧给乐乐穿上厚外套，拿起钱包和手机，抱着她就往楼下跑。小区门口不好打车，我抱着乐乐在路边站了十几分钟，风刮在脸上冷冷的，乐乐在我怀里缩了缩，小声哭了起来。
我一边哄她，一边四处看有没有出租车。终于，一辆出租车开了过来，我赶紧挥手。车停下后，我抱着乐乐坐进去，对司机师傅说：“师傅，麻烦去市儿童医院，快点，孩子发高烧了。”司机师傅看了看乐乐，点了点头，一脚油门就开了出去。
路上，乐乐烧得更厉害了，开始说胡话。我把她紧紧抱在怀里，不停地给她擦额头的汗，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我在心里祈祷，千万不要有事，乐乐只是普通的发烧，到了医院吃点药就好了。
二十多分钟后，出租车到了儿童医院。我付了钱，抱着乐乐就往急诊室跑。急诊室里人很多，到处都是孩子的哭声和家长的说话声。我找到护士站，把乐乐放在椅子上，对护士说：“护士，我家孩子发高烧，39度8，您能先给看看吗？”
护士看了看乐乐，赶紧拿来体温计重新量了一下，还是39度8。她给乐乐先贴了一个退烧贴，然后开了单子，让我先去挂号，再带孩子去抽血化验。我拿着单子，抱着乐乐去挂号处排队。队很长，我站在后面，看着前面的人，心里急得像火烧。
好不容易挂完号，我又抱着乐乐去抽血室。抽血的地方也排着队，乐乐看到护士手里的针，吓得哭了起来：“妈妈，我不要打针，我害怕。”我蹲下来，抱着她哄：“乐乐乖，就抽一点点血，抽完血我们就知道为什么发烧了，很快就不难受了。”
乐乐还是哭，可也没办法，只能我抱着她，护士趁机把针扎进她的手指。血滴进试管里，乐乐哭得更凶了，我的心也跟着揪着疼。抽完血，护士说结果要等半个小时才能出来，让我带着孩子去旁边的观察室等。
我抱着乐乐坐在观察室的椅子上，她哭累了，靠在我怀里慢慢睡着了。我看着她通红的小脸，心里还是很慌。旁边也有很多抱着孩子的家长，有的在小声安慰孩子，有的在和旁边的人聊天，说自己孩子的情况。我听着他们的话，心里更没底了。
半个小时很快就到了，我抱着乐乐去拿化验结果。拿到单子的时候，我看着上面的数字，很多都不在参考范围内，心里一下子沉了下去。我赶紧拿着单子去找医生，医生看了单子，又给乐乐做了检查，然后让我去给乐乐拍个胸片。
我又抱着乐乐去放射科，拍胸片的时候乐乐醒了，看到陌生的环境又开始哭。我只能不停地哄她，让她配合医生。拍完胸片，又要等结果。这一次，我等得特别煎熬，每一分每一秒都像过了很久。
终于，胸片结果也出来了。我拿着两张单子，跑回急诊室找医生。医生把单子放在桌子上，仔细看了很久，然后抬起头，看着我说：“孩子家长，你要有心理准备。根据检查结果，孩子可能是急性白血病，需要马上住院做进一步检查和治疗。”
“急性白血病”这五个字，像一道雷劈在我头上。我愣在那里，半天没反应过来，脑子里一片空白。我看着医生，声音都在发抖：“医生，您……您说什么？您是不是看错了？我家孩子只是发烧，怎么会是白血病呢？”
医生叹了口气，说：“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检查结果不会错。这种病发展很快，必须尽快住院。住院后还要做骨穿等检查，确定具体的类型和治疗方案。治疗费用也比较高，初步估计至少需要20万，你们要尽快准备钱。”
20万？我听到这个数字，腿一下子软了。我和丈夫陈凯都是普通上班族，每个月工资加起来也就八千多块钱。除去房贷、生活费和乐乐的学费，每个月根本剩不下多少。家里的存款，最多也就两三万，怎么可能凑出20万？
我扶着桌子，才勉强站稳。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我看着医生，哽咽着说：“医生，20万太多了，我们……我们凑不出来啊。有没有别的办法？能不能先给孩子治疗？”
医生摇了摇头：“不行，治疗需要很多进口药和检查，费用确实很高。你们可以先让孩子住院，然后尽快想办法筹钱。现在最重要的是保住孩子的命，钱的事，再慢慢想办法。”
我抱着乐乐，走出医生的办公室。急诊室的走廊里人来人往，可我觉得只有我一个人。乐乐在我怀里醒了，小声问：“妈妈，我们什么时候回家啊？我想回家。”我摸了摸她的脸，强忍着眼泪说：“乐乐乖，我们先在医院住几天，等病好了就回家。”
我找了个没人的角落，把乐乐放在椅子上，然后拿出手机给陈凯打电话。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陈凯的声音很不耐烦：“喂，什么事啊？我正在上班呢，忙着呢。”
我听到他的声音，再也忍不住，哭着说：“陈凯，你快回来，乐乐出事了。医生说……医生说乐乐是急性白血病，需要住院治疗，还要20万……”
话还没说完，我就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然后陈凯的声音传了过来，带着一丝惊讶：“白血病？你没搞错吧？是不是医生看错了？乐乐早上出门还好好的，怎么会得这种病？”
“医生说检查结果没错，让我们尽快住院筹钱。”我哭着说，“陈凯，你快回来，我一个人在这里害怕，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先别慌，”陈凯的声音听起来比刚才冷静了一些，“我现在还走不开，手上有个重要的项目要做。你先在医院办住院手续，我下班了就过去。钱的事，明天再说，我现在也没办法一下子拿出那么多钱。”
我听到他说不能马上回来，还要等明天再想钱的事，心里一下子凉了半截。我对着电话喊：“陈凯，那是我们的女儿！她现在生病了，需要钱救命！你怎么还能这么冷静？你快点回来！”
“我知道是我们的女儿，可我现在回去也没用啊！”陈凯的声音也提高了，“我又不会治病，也不能马上变出20万。你先把住院手续办了，我下班就过去，别再哭了，哭也解决不了问题。”
说完，他就挂了电话。我握着手机，站在走廊里，感觉浑身发冷。周围的人都在忙碌，可我却像被全世界抛弃了一样。我看着怀里的乐乐，她又睡着了，小眉头皱着，看起来那么脆弱。
我心里暗暗想，不管多难，我都要救乐乐。就算砸锅卖铁，就算去借高利贷，我也要凑够20万，让乐乐好好治病。我擦干眼泪，抱着乐乐去住院部办手续。
办手续的时候，护士让我交押金。我问需要交多少，护士说最少先交5万。我手里只有几千块钱，根本不够。我跟护士商量，能不能先交一部分，剩下的明天再补。护士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乐乐，点了点头说：“那你先交2000吧，明天一定要把剩下的补上，不然没办法安排治疗。”
我赶紧从钱包里拿出2000块钱交给护士，然后跟着护士去病房。病房是三人间，里面已经住了两个孩子，都是因为白血病住院的。他们的家长坐在床边，脸上满是疲惫和焦虑。
我把乐乐放在病床上，给她盖好被子。看着她熟睡的脸，我心里又疼又急。陈凯还在上班，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过来。20万的治疗费，像一座大山压在我身上，让我喘不过气。
我坐在床边，握着乐乐的手，心里不停地想，该去哪里凑钱。亲戚朋友那边，不知道能不能借到。我父母都是农民，没什么钱，可能也帮不上多少。陈凯的父母，平时就偏心他弟弟，估计也不会愿意拿出太多钱。
越想越觉得绝望，眼泪又忍不住掉了下来。我不敢哭出声，怕吵醒乐乐，只能小声地啜泣。不知道过了多久，病房的门被推开了，陈凯走了进来。他手里拿着一个公文包，脸上没什么表情。
他走到床边，看了看乐乐，然后问我：“情况怎么样了？医生有没有说具体的治疗方案？”我抬起头，看着他，心里还有点生气：“医生说要做进一步检查，确定类型后才能制定方案。现在最重要的是钱，你到底有没有办法？”
陈凯皱了皱眉，说：“我今天问了几个朋友，他们都说手里没什么钱，借不了多少。我爸妈那边，我也打电话问了，他们说最多能拿出1万。你那边的亲戚，能不能再问问？”
我心里更失望了：“我今天已经给我爸妈打电话了，他们说只能凑5000块。我姑姑舅舅那边，我还没问，明天再打电话试试。可就算他们都愿意借，估计也凑不够20万。”
陈凯叹了口气，说：“先别急，明天再想想办法。说不定公司能预支一部分工资，或者我去办几张信用卡套现。总会有办法的。”他虽然这么说，可我能看出来，他也没什么信心。
那天晚上，陈凯在病房里陪了我们一会儿，说公司还有事，就先走了。我一个人在病房里守着乐乐，一夜没睡。乐乐晚上又烧了几次，我不停地给她擦汗、喂水，心里祈祷着，明天能有好消息，能借到钱。
天快亮的时候，乐乐终于不烧了，睡得也安稳了一些。我看着窗外慢慢亮起来的天，心里暗暗给自己打气。不管有多难，我都不能放弃。为了乐乐，我一定要坚持下去，一定要凑够钱，让她好好治病，健康地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