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几天，科恩兄弟就带着几个主要演员直奔新墨西哥州的拉斯维加斯市，搞得吕文和曾佳都很懵逼。
曾佳懵逼的是，拉斯维加斯不是着名的赌城吗？还是内华达州的首府，怎么跑新墨西哥州去了？
吕文乐了，“佳姐，美国有两个拉斯维加斯，新墨西哥那个也在沙漠里……”
曾佳愣了，她是真没想到，拉斯维加斯这么有名的城市，还有同名的。
这就是曾佳不懂行了，美国还有两个波特兰呢，一个在俄勒冈州，一个在缅因州。
还有曼彻斯特，那部非常有名的文艺片《海边的曼彻斯特》，就是在马萨诸塞州一个叫曼彻斯特的小镇拍的。但美国实际上还有两个城市叫曼彻斯特，一个是新罕布什尔州最大的城市，另一个是康涅狄格州的工业老城。
除此之外，美国还有34个叫斯普林菲尔德的小镇，28个叫富兰克林的小镇，24个叫巴黎的小镇，德克萨斯州就有一个巴黎，特产是埃菲尔铁塔复制品……
“啊？”
曾佳都听傻了，这能分得清吗？
还真能，不同州的城市或者小镇，要看后缀，比如新墨西哥州的拉斯维加斯，就叫Las Vegas, Nm。这里曾经是美国铁路重镇，保留了大量19世纪末的建筑，非常契合《老无所依》的风格。
吕文知道这些，还是因为这里发生过一件奇葩事，他当时特意查过资料。
好像是2014年的时候，这个镇子为了防止山火，主动砍了不少树木，做成了一个防火带，结果防火带越烧越旺，根本灭不了了……
然后灰烬就全倒灌进了镇子里唯一一条河里，搞得居民没水喝……
只是吕文没搞懂，不是说好要去德克萨斯州拍吗？怎么跑到新墨西哥州了？就因为风景很契合？那德克萨斯州不是更契合吗？
伊桑听到了两人的话，笑着解释道，“因为新墨西哥州提供了不少税收减免……”
“靠！”
吕文是真没想到，理由如此朴实无华……
乔尔也笑道，“而且那里的气候很干燥，适合长时间户外拍摄。”
“长时间拍摄？不用给加班费的吗？”
这下连汤米都笑了，“要不要给你准备一辆房车？独立电影，不要在乎条件了。”
吕文两手一摊，谁说美国剧组正规了？正规的是好莱坞剧组……
不过也没有吕文想的那么不正规，群演如果加班，科恩兄弟还是会掏加班费的，只不过加班的情况很少见，反正群演的镜头也不算多。
几人的车开到一条公路边上停了下来，吕文还以为是让大家下车放水的，他没有这个需求，就准备下车抽根烟。
四下看了看，吕文微微点头，不说别的，美国这些公路确实适合拍惊悚片，沥青的路面因为高温蒸腾出一片雾气，笔直的公路就像是一条无限延伸的灰色绷带，一眼都望不到尽头。
公路两边都是荒草，一个人都看不到，这特么杀人抛尸都没人知道……
而且吕文怎么看，怎么觉得这条路眼熟，好像在哪见过。
能不眼熟吗？《绝命毒师》也是在新墨西哥州拍的，里面那条40号公路，就是吕文脚下踩着的这一条……
等吕文抽完烟，车队也没再次开动，反而大家都下来了，开始在那指指点点。
不会英语的大志凑了过来，“文哥，他们说什么呢？不会把我们卖了吧？”
吕文一拍脑门儿，批评了两句，“大志啊，你得多学习了，你看你姐，这才多长时间，英语已经说得有模有样了，以后我要是成了国际巨星，你跟在我身边，不会英语怎么行？”
大志脸涨得通红，不是羞愧，而是激动，吕文真是好人啊，成国际巨星了还想着用他当助理呢……
吕文见大志不说话，只能叹了口气，“他们说要在这拍几个镜头。”
“拍戏？现在就拍？不回去休整一下吗？”
“有什么可修整的？”吕文两手一摊，“独立电影，没那么多讲究，早拍完我们也好早回国，牛排、汉堡、玉米饼什么的，我是真吃腻了。”
吕文说的是德州经典美食，也就烤肉他吃着顺口一点，可是天天大鱼大肉，他真怕给自己腻死……
吕文正和大志看热闹呢，就发现一个年轻的白人小伙子走了过来，还主动和吕文握了握手，“你好，我叫奇普·乐福，你可以叫我奇普。”
“奇普？”
吕文笑着摇了摇头，这个名字有点奇葩啊……
不过美国人嘛，叫什么无所谓，他掏出烟盒，递了一根过去，奇普·乐福接过来点燃以后深深吸了一口，才说道，“你们也是来演戏的？”
吕文一怔，下意识反问道，“我们？”
“你和后面那位兄弟……哦对了，还没问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吕文懂了，合着这小子是把自己也当成群演了，他也懒得解释，随口应付道，“我叫安东，他是big志。”
奇普·乐福嘀咕了一下两个人的名字，安东还比较正常，那个big志……
不过很快他就发现大志貌似有些迷茫，笑着问道，“他好像有点紧张？”
吕文也乐了，“嗯，他没选上，过来看热闹的，不说他了，你演什么角色？”
“嘿……”
说起这个，奇普·乐福就不困了，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大概意思就是他是新墨西哥州本地的一名演员兼特技替身，演过很多电影，很牛逼。
试镜的时候，他即兴表演了一段被吓坏了的恐惧表情，然后就被科恩兄弟选中了。
“你演什么角色？戏份很重？”
“戏份不多，但确实很重要……”奇普·乐福突然压低了声音，还四下看了看，才问道，“你知道在拍什么内容吧？”
“知道一点，是不是有一个变态杀手。”
“对！”奇普·乐福打了个响指，“我就演他第一个猎物，有两场戏，有台词，还有特写。”
吕文回想了一下，才明白怎么回事，奇普·乐福应该演的就是开场被安东干掉的那个副警长，人家还真没说错……
不过吕文还是鼓励道，“那很不错啊，你准备好了吗？”
“当然，演戏可是我的长项！你的角色呢？”
“我的前几个镜头可没有台词。”
奇普·乐福显然没听出吕文的言外之意，他拍了拍胸脯，“那你可要小心了，科恩兄弟没有那么好说话，要不我们排练一下？我帮你挑挑毛病？省得一会儿被人换掉了。”
吕文愣了，不过见奇普·乐福这么热心，他也不好拒绝，只能笑着点点头，“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