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有很多人看完《旺角黑夜》之后一脸懵逼。
只看电影名字和演员角色介绍，谁也想不到会是这样一部电影。
旺角诶，又是大晚上的，男主角是杀手，女主角是技师，不是杀手片？也不是古惑仔片？
怎么看起来好像还有点深刻？
当即就有记者问尔东升，“尔导，您为什么选择拍这样一个故事？为什么选旺角作为故事背景？电影中的暴力写实风格是否担心引发争议？”
尔东升的回答很霸气，“旺角是香港最复杂的地方，24小时不眠的霓虹灯下藏着无数人的挣扎。我想拍的不是黑帮片，而是人在绝境中的选择。争议？我觉得香港观众不爱看那种童话故事，真实的社会题材才更有力量。如果连这点勇气都没有，我还不如去拍广告呢。”
吕文差点笑出声，尔东升还是太高估香港观众了，他们就爱看童话，要么就是爽片。
其实全世界观众都一个吊样，大家都爱看商业电影，就算是文艺片的故乡法国，人家最卖座的电影还是好莱坞大片和本土喜剧片……
又有记者问道，“电影里警察和杀手的关系充满灰色地带，您是否在影射香港法治的困境？”
“这种困境全世界都有，并不是独属于香港的。我想说的是，警察有可能会迷失，杀手也可能有良知。善恶不是身份决定的，而是人在某个瞬间的选择决定的。就比如结尾的那场雨戏，血水和雨水混在一起——这就是我想表达的东西。”
“啊？”
记者们齐齐懵逼，尔东升在说什么？他想表达什么？
吕文忍不住插了一句，“混沌啊！尔导的意思是，人不是只有善恶两种，每个人都有多面性，就像你似的，有没有过什么邪恶的想法？”
吕文这一套连招自己给记者问懵了，怎么可能有人没有过邪恶的想法呢？只是人和动物不同，可以用理智、道德，甚至是法律来约束，所以有邪恶想法不是什么问题，问题是能不能控制得住。
记者们持续懵逼中，吕文笑道，“谁都有过邪恶的想法，我也有过，这很正常，但不代表你是一个坏人。这就是尔导想要表达的东西……”
尔东升赞许地看了吕文一眼，这个演员自己没选错，人家知道电影想要表达什么。
“文仔说的没错，旺角的黑夜没有救世主。就像旺角的那些霓虹灯一样，照亮的从来不是出路，而是欲望的迷宫。每个人的悲剧早在他们踏进旺角那刻注定了……”
吕文一拍脑门儿，本来他都解释清楚了，尔东升又来了一个宿命论，算了，毁灭吧……
记者们也不打算问尔东升，什么混沌，什么宿命，谁愿意看？还是问点八卦好一些。
“阿之，你演的阿丹是一个大陆来的技师，这个角色和你玉女的形象反差极大，你一点都不担心？”
吕文差点就没绷住，玉女？张柏之和这两个字可没什么关系，人家狂野着呢……
张柏之直接笑了出来，“我从来都没觉得自己是什么玉女啊！还有啊，《喜剧之王》里面，我也演过同样的角色。我们说回阿丹，这个角色让我看到了女人的一生，女人不是一个标签就能概括的，她为生存拼命的样子，比许多‘玉女’更真实。”
记者们懵了，前半段话倒是很张柏之，后面那半段，真是张柏之能说出来的话？确定不是被鬼上身了？
这段话确实不是张柏之说的，而是提前准备好的，现在看来，效果还不错，起码记者们都没词儿了。
“呃……”有记者又问道，“阿之，听说你和文仔拍亲密戏的时候很尴尬？”
吕文还没说话呢，张柏之就开始抢答了，“确实很尴尬，有场床戏他耳朵红到导演喊cut后半小时还没退。”
记者们又齐齐看向吕文，吕文只好配合道，“大家没有那么熟嘛，而且我是第一次来香港拍戏。”
“说起这个，我听说你经常一个人跑到旺角去闲逛？”
吕文收起嬉笑的心思，“刚来的时候，我不知道旺角的黑夜是什么样，就连续一周，凌晨三点的时候在旺角游荡，看到很多技师蹲在巷口抽烟，也看到不少搬运工在便利店门口啃面包。最震撼的是有天见到一个流浪汉，他一边翻垃圾桶一边哼《上海滩》……那一刻我才明白，真正的旺角是什么样的，来福又应该怎么演。”
记者们都听傻了，连续一周凌晨三点在旺角闲逛？真不怕被人抢吗？
吕文自然是没去闲逛的，闲逛有个屁用？不过他凌晨三点确实在旺角出现过，那天送张柏之回家嘛……
香港首映之后，尔东升就带着大家一起去机场，直接飞北京。
寰宇和华宜的计划是大陆和香港同时上映，所以今天香港观众还看不到《旺角黑夜》，要等到明天晚上和大陆的观众一起看。
不过没人在乎这件事……
在机场的时候，尔东升把吕文单独拉过来，低声道，“文仔，有个朋友要见你……”
吕文一怔，尔东升这是看自己便宜又好用，打算二搭？
倒是没什么问题，尔东升的电影，起码故事情节和人物逻辑是在线的，可以演一演，最重要的是，吕文现在缺钱，他不但要投资《士兵突击》，还想继续买房呢，车也该买了……
想多了，尔东升把吕文带到VIp休息室，就率先离开了，吕文看了看面前的男人，他还真认识，正是寰宇的老板之一，林小强。
林小强笑吟吟地和吕文握手，“文仔，坐，你昨天在首映式上的表现我看到了，演技好，说话更好，我欣赏你！”
吕文表面在笑，实际上明白，老板突然夸你，肯定没什么好事……
这次吕文猜错了，两人坐下之后，林小强就迫不及待地说道，“文仔，公司要开一部新戏，里面有一个角色非常适合你，也是杀手，你绝对能演好！待遇嘛，咱们不变，虽然新戏里你是配角，还按照主角的价格来开。”
吕文瞬间明白了林小强的意思，大概是看自己来福演得不错，估计又想搞合拍片了。
但是这孙子还不想多给钱，按照主角的价格开？
要知道吕文接《小鱼儿与花无缺》是300万片酬，接《青红》都200万了，林小强还想按照《旺角黑夜》50万的价格给钱，也是想瞎了心……
“新戏？杀手？”
吕文眼珠一转，扶着自己的老腰，一脸痛苦状，“强哥，明人不说暗话。我这段时间一直在拍王导的新戏，天天吊威亚，前列腺都快要发炎了。各种拳脚戏打得我的腰椎像八十岁老头一样，我实在是打不动了……”
吕文这套说辞给林小强整懵逼了，沉默了半晌才问道，“文仔，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得加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