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勇闻言,猛地一怔,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刑警总队副总队长,在目前的粤省,那是实实在在的正处级领导岗位。
他原以为能回来安安稳稳搞个副处,甚至正科都已是重用,万万没想到一步到位,直接被赋予了如此重要的职责和高位。
“厅长,这位置……太重了,我怕……”石勇一时有些语塞,不是畏惧,而是感觉责任如山。
祁同伟摆摆手,打断了他的犹豫:“这不是照顾,更不是施舍。这是你应得的!”
“你用多年的隐忍和功绩,证明了你完全有能力、也有资格坐在这个位置上。把你放在这里,是对你能力的信任,也是对全省刑侦工作的负责。”
听着这番话,石勇胸腔中一股热流猛地涌上,鼻尖瞬间发酸,眼眶难以抑制地泛起潮红。
他猛地站起身,大声道:“厅长!我石勇一定尽心尽力,绝不辜负您的信任和组织的培养!”
祁同伟也站起身,绕过办公桌,走到他面前,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男儿有泪不轻弹!把你的本事和劲头,都用到工作上。”
说着,他拿起桌上的警帽:“走,我现在亲自带你过去上任!”
————————
港城,新界,马安岗村一间不起眼的陈旧村屋内。
昏暗的灯光下,空气混浊,弥漫着霉味和一丝若有似无的血腥气。
张强叼着烟,眯眼打量着眼前被捆得结结实实的男人,这位号称港岛第二富翁的郭先生。
他脸上带着淤青,昂贵的西装皱巴巴地沾满了污渍,但眼神里却依然残留着惯有的倨傲,此刻依然头铁道:
“电话我是不会打的!你们最好把我放了,否则后果自负!”
“妈的,真是个要钱不要命的贱骨头!”张强骂了一句,朝地上啐了一口。
去年搞定那个姓李的太过顺利,十个亿的赎金轻松到手,让他一度以为这些有钱人都贪生怕死,惜命如金。
没想到眼前这个,竟然连给家里打个电话讨要赎金都死活不肯配合。
既然好言好语没用,那就得来点真格的了。
张强失去了耐心,脸上掠过一丝残忍的狞笑,对旁边的小弟道:
“看来郭先生还没认清现状。去,好好招呼一下我们这位贵客,帮他松松筋骨。”
“然后给我把他塞进那个木箱子里,钉结实点!让他吃喝拉撒都在里头,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再出来!”
小弟们笑着上前......
接下来的几天,对于郭先生而言如同身处地狱。
黑暗、窒息、屈辱、身体的剧痛与极度的不适,彻底碾碎了他这次富豪最后一丝的尊严和侥幸。
四天后,他终于崩溃,嘶哑着喉咙同意配合。
张强笑道:“早这样多好,多受了这么多罪干嘛!你放心,我们是讲信用的,钱到了立刻放人!”
电话接通到郭家豪宅,他几乎是用尽最后力气挤出断断续续的话:“我…我被绑架了…准备…二十亿…现金…别…别报警…”
电话这头,郭家的老夫人听到儿子的声音,如遭雷击,惊急万分,立刻召来了另外两个儿子和大儿媳召开紧急家庭会议。
客厅里气氛凝重得吓人。
老二听完,又惊又怒,猛地一拍沙发:“二十亿?还要现金!这帮绑匪是疯了吗?我们去哪里立刻凑这么多现金?!”
老三同样面色铁青,带着几分惶恐建议道:“妈,我看这事太大了!还是赶紧报警吧!让警察去处理,他们专业……”
“不能报警!”大儿媳立刻尖声打断,她脸色苍白,“绝对不能报警!万一绑匪知道我们报警,撕票了怎么办?那是你们的大哥啊!”
郭老太太坐在主位上,手中佛珠捻得飞快,闭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已下了决心:“老大媳妇说得对!现在什么都没有老大的安全重要!”
“我也听说了去年李家的事,他们就是破财消灾。我们郭家,也照这个规矩办!筹钱!”
老二和老三互看了一眼,那可是二十亿流动现金啊!
不过老太太一锤定音,他们虽心有不甘,但也不敢再明着反对。
老二皱着眉头,退了一步:“二十亿现金确实一时难以凑齐,能不能……跟绑匪谈谈,少一点?”
老三则带着事后诸葛亮的埋怨,忍不住说道:“去年李家出事之后,我就说过要加强安保,尤其是大哥的!你们当时谁当回事了?现在应验了吧!”
老二有些不耐烦地反驳:“当时谁想得到是亡命徒还敢再动手?你自己不是也说,这是李家自己得罪了人被报复!”
“唉!”老三重重叹了口气,“难道港城就真拿这帮悍匪没办法了吗?任由他们横行霸道?”
“行了!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郭老太太厉声打断了两人的争执。
她心力交瘁地说道:“老二说的对,二十个亿现金确实不好凑!你们谁去跟绑匪谈下,把数字谈下来?”
客厅里瞬间陷入一片死寂。
老二眼神闪烁了一下,避开母亲的目光,低声道:
“我…...我明天必须飞英国,谈一笔重要的并购案,早就约好的,对方高层都在等,实在…实在推不掉……”
老三也立刻跟着接口,语气为难:
“我这边也……约了内地一位省长考察项目,事关我们在内地的投资大局,临时爽约恐怕……影响太坏。”
郭老太太看着两个儿子在这种关键时刻竟然相互推诿,找借口退缩,心中顿时涌起一阵巨大的失望和悲凉,气得手都有些发抖。
就在这片令人心寒的沉默中,大儿媳猛地站起身,她擦去眼角的泪水,目光扫过两位小叔子,最终看向婆婆,语气决绝而冷静:
“好,那我去!我自己的男人,我自己去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