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梦笙的“天堂一日游”在亲戚圈里成了头号奇闻。二姐魏明珍啧啧称奇,外甥女小凤缠着她问东问西。只有女儿星遥对“符文壁障”感兴趣。魏梦笙想起母亲提过的道家轮回、往生,简单解释了几句“灵魂暂居地”和“生死壁垒”的概念,但母亲为何不在?这成了她心底更大的谜团。
出院后,魏梦笙发现了一个更要命的问题——她的“外挂”好像出bUG了!
先是“梦境预言”失灵。以前总能模模糊糊看到点明天超市哪个货架会塌、哪个同事会请假,现在一闭眼,要么是手术室的无影灯,要么是那片该死的淡蓝光幕,有用的信息毛都没有。
更惨的是“离魂体”,以前心念一动就能“灵魂出窍”去隔壁街看看大妈们跳广场舞,现在憋足了劲儿,感觉灵魂像被502黏在了身体里,动都动不了分毫!
“完了!五次麻药,真把脑子泡‘瓦特’了?” 魏梦笙欲哭无泪。这感觉,就像用了十年的智能手机突然变回诺基亚3310。
魏梦笙感觉自己的意识像是被一层厚重、粘稠的棉絮包裹着,沉甸甸地向下坠。天堂那令人目眩神迷的流光溢彩变得模糊不清,耳边仙乐也仿佛隔着水幕传来。她意识到,是胆囊手术那场“意外”的麻药开始生效了。
“该死的麻药……” 她咕哝着,声音含混不清,思绪也开始不受控制地飘散。这种异能被强行压制、隔断的感觉……竟莫名地有些熟悉。
一个尘封已久的记忆碎片,在麻药后遗症的作用下异常清晰地浮现出来——那是她十五岁那年,第一次急性阑尾炎发作。手术台上,同样冰冷的消毒水气味,同样刺目的无影灯光,同样令人心悸的、意识被剥离的恐慌感。 年轻的她躺在手术台上,清晰地感受到那股维系着她与外界奇异联系的“弦”,在麻药注入的瞬间,如同被利刃斩断般骤然消失。那一次,她的异能彻底沉寂了,术后许久都未能恢复。
她记得自己虚弱地躺在家里床上,像个被抽走了灵魂的布偶。更糟糕的是,在术后恢复期,精神恍惚的她不小心惹怒了自家那头脾气不小的黑灵犬,被狠狠咬了一口。剧烈的疼痛和惊吓叠加,让她本就脆弱的精神濒临崩溃,整日昏沉呓语,奶奶见状以为她是被吓“丢了魂”。
魏梦笙脑海中浮现出奶奶焦急而笃定的面容。老人家翻出压在箱底的旧铜铃铛和一件她幼时的小褂子,在黄昏时分,执着地走到院门口,一遍遍摇晃着铃铛,呼唤着“笙笙,回家喽……笙笙,魂儿回来喽……”苍老而悠长的呼唤声,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穿透了她混乱的意识。 说来也怪,就在奶奶那充满仪式感的招魂之后,她那沉寂的异能才像冬眠的种子遇到暖阳,开始缓慢地、一点点地重新在她体内凝聚、苏醒。
这次,在这去天堂一日游的手术台上,相似的感官剥离感再次袭来,但结果却截然不同——她的异能并未完全沉寂,反而在麻药失效的边缘剧烈波动,甚至短暂地失控爆发了。
这个强烈的对比让她在浑噩中猛地抓住了一个疑问:麻药……对特异功能的影响到底有多大?它仅仅是暂时阻断神经信号传递的抑制剂,还是会对异能这种超常能量本身造成更深层次的、甚至是永久性的损伤?
十五岁那次,真的是手术创伤和惊吓导致异能长期消失,还是麻药才是元凶?而奶奶的招魂仪式,是否无意中起到了某种科学尚未解释的精神力“锚定”或“唤醒”作用,帮助她修复了被麻药或创伤扰乱的异能回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