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防护碎裂。魏梦笙闷哼一声,被那力量狠狠掀飞,撞在身后的墙壁上,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邪气如同附骨之疽,迅速渗入她的经络,带来一阵阵撕裂般的剧痛和冰冷的麻木感。
她视线开始模糊,看到左义在那邪气浪潮中如同暴风雨中的小舟,眼看就要被彻底吞噬。
“不能…死在这…”魏梦笙强提最后一口气息,目光锁定左义。她艰难地爬起身,无视了体内肆虐的邪气,踉跄着冲向几乎被黑色流体淹没的左义。
“走!”她抓住左义的手臂,用尽全身力气将他从邪气最浓稠的中心区域猛地拽了出来,推向楼梯口的方向。
这一下几乎耗尽了她所有力量,她体内的邪气彻底失控,眼前一黑,瘫软下去。在彻底失去意识前,她看到左义连滚爬爬地逃向了楼梯,而自己则被粘稠的、冰冷的黑暗彻底包围。
……
不知过了多久,急促的脚步声从楼梯上方传来。
“妈!”
“阿姨!”
星遥和砚禾赶到时,看到的是如同地狱般的景象。地下室几乎被浓郁的黑色邪水填满,中央的柱子裂缝仍在不断涌出污秽,而魏梦笙倒在黑色水边缘的地上,脸色灰败,周身缠绕着不祥的黑气,气息微弱。
左义则蜷缩在楼梯角落,瑟瑟发抖,似乎因为离开了中心区域而稍微恢复了一丝神智,但依旧惊恐万分。
星遥一眼看到母亲的样子,眼圈瞬间红了,但她强忍慌乱,立刻对砚禾道:“快,快拿出那块外婆的青丝帕,先护住我妈心脉!”
砚禾反应极快,迅速从梦笙随身帆布包中掏出青丝手帕,动作娴熟地与星遥配合,瞬间一道柔和的清光阵法以魏梦笙为中心展开,暂时抵御住周围邪气的进一步侵蚀,并缓慢净化她体内的部分邪气。
星遥跪倒在魏梦笙身边,小心翼翼地将母亲扶起,感受到她体内混乱的气息和严重的伤势,声音带着哭腔和愤怒:“妈!你怎么搞成这样!”
魏梦笙艰难地睁开眼,看到女儿和准女婿,扯出一个虚弱的笑容:“…失手了…这回…丢人丢大了…”她喘了口气,看向楼梯口瑟瑟发抖的左义,“…先…先带那小子…走…这地方…不能待了…”
星遥和砚禾对视一眼,心知此地不宜久留。砚禾背起魏梦笙,星遥扶起精神恍惚的左义,四人艰难地快速撤离了这个邪水横流、危机四伏的地下室。
身后的邪气依旧在翻涌,那根柱子的裂缝仿佛一张嘲讽的嘴,预示着未尽的麻烦。任务失败了,但至少,人还活着。
离开小区的四人走到小区外开阔地带,星遥安置母亲魏梦笙暂时坐在行道树下的椅子上,对着左义说:“你是谁?你怎么和我妈在这里?”
左义:“阿姨,阿姨应该是来救我的,我就是城里那个周氏瓷器铺的伙计。”
梦笙虚弱的点了点头,苦笑着:“就是妈的KpI,第一个那个,顺着寻过来的,估计他也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左义,你先过来,我先解决你的问题。”梦笙艰难的坐直了一些,手里拿着青丝手帕。
左义怯生生地靠近,甚至都不敢看星遥和砚禾。
魏梦笙将手帕盖在左义发顶,图中青鸟虽然缺失尾羽,但仍散发出纯净的音律能量,与左义脑海里的邪气相互抵消。
趁此机会,魏梦笙根据青鸟图的指引,哼唱出一段完整的五音旋律。这是母亲曾经教过她的古老歌谣,能够净化邪秽,平衡能量。
左义渐渐地停止了发抖,瘫坐在地上喘息。
“所以,你是从哪学来那些音律的?”魏梦笙收好青鸟图,问道。
左义虚弱地回答:“是从梦中...一直梦见一个青衣女子教我哼唱...”
魏梦笙心中一动,描述了自己母亲的模样。
左义惊讶地点头:“正是她!她说等我学会所有音律,就带我去...‘青鸟之门’。”
星遥和砚禾惊愕地张着嘴。
魏梦笙和脑海里令牌那头的青儿同时沉默了。
许久,青儿的声音再次响起:“看来咱第三个任务与前面两个都有关联。司长希望您继续调查...”
魏梦笙望着逐渐恢复清明的左义,叹了口气:“我就知道这KpI没那么简单。”
她让砚禾扶起虚弱的左义,忽然注意到左义耳边,有一道淡淡的痕迹——那形状,像极了一片青鸟尾羽。
“你先回吧,”她对左义说,“等我修养好,你再带我去看看你梦中的‘青鸟之门’在哪里。”
暮光中看着远去的左义,魏梦笙在星遥和砚禾的搀扶下上了停在路边的私家车,疾驰而去。
这个左义难道也是“大正司”的人?是派来的帮手?还是“监督”?
而如何彻底解决这里的祸患,将成为魏梦笙接下来必须面对的、更为严峻的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