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是我?我不是还有一母同胞的姐姐吗?”她最终问道。
“因为您有青鸟历劫后期的血脉,当时您母亲虽暂失仙力,但已经接近渡劫圆满状态,所以您和您其他姐妹不同。这就是您母亲最后的绝笔只留给您一个人的原因所在。虽然您未完全觉醒,但已是凡人中最接近五音本质的人。”青儿语气郑重,“三个任务任您选择,但我从司长那里探听的建议是望您从简单的开始。”
魏梦笙思忖良久,怪不得自己的乳名也是“青”。退休生活固然美好,但母亲的遗愿和那未解的身世之谜,始终是她心中的一根刺。
“行吧,那就先从会跑的碗开始。”她最终拍板,“毕竟本大妈我最擅长的就是洗碗了。”
青儿似乎松了口气:“令牌会为您导航。完成后请及时汇报。”
令牌光芒熄灭,魏梦笙慢吞吞地起身,换上一件半新不旧的青衫,对着穿衣镜照了照。
镜中的女子看起来不过三十许,唯有眼中沉淀的沧桑透露着真实年龄。青鸟血脉让她衰老缓慢,却未能赐她多少神通——至少目前还没有。
“修行艰难啊。”她感叹着拎起布袋,“特别是对我这种只想领退休金不想干活的老太婆。”
按照令牌指引,魏梦笙很快找到了城南那家“周氏瓷坊”。
店主周老板正愁眉苦脸地坐在店里,见魏梦笙进来,忙起身迎客:“大姐想看点什么?小店有刚从景德镇运来的新品...”
魏梦笙抬眼看了看四周,目光落回到周老板脸上,周老板顿时脸色一变,压低声音:“看您这身打扮,您难道是得道高人?莫不是听说了坊间流言!”魏梦笙轻微的点了下头,“那请随我到后堂。”周老板继续道。
后堂桌上,整整齐齐摆着十几个瓷碗,白底青花,质地普通。
“就是这些碗,”周老板神秘兮兮地说,“我观察了数日,每到晚上零点,它们就会自己动起来,排成各种图案!”
魏梦笙凑近观察,发现这些碗确实散发着微弱的能量波动,但并无邪秽气息。
“它们排成什么图案?”她问。
“有时候是花,有时候是鸟,前天晚上甚至排出了一个小人的形状!”周老板声音发颤,“大姐,您看这是不是什么有鬼啊?”
魏梦笙拿起一只碗仔细端详,忽然感觉指尖微微发热,碗底似乎刻着极细的纹路。
“这些碗是什么来路?”她问。
“是小店的学徒左义所做。”周老板回答,“那孩子半月前突然不告而别,这些碗是他留下的最后一批货。”
魏梦笙心中一动:“左义?他走之前可有什么特别之处?”
周老板想了想:“那孩子平时沉默寡言,就喜欢边做瓷坯边哼小曲,调子古怪得很...”
魏梦笙顿时明白了什么。她侧脸看向周老板,“您可否给我一杯茶水喝?”周老板不好意思的笑道:“抱歉,抱歉,都愁糊涂了,我这就去......”随着周老板脚步的远去,梦笙迅速取下胸口玉牌,轻轻在碗底摩擦,果然感受到了一丝微弱的音律共振。
“这不是邪祟,是‘音痕’。”她得出结论,“制碗之人将无意中哼出的音律刻入了瓷器中,每到特定时辰,音律共振,便会驱动碗具移动。”
周老板拿了一瓶茉莉红茶从外屋飞快进来,“不好意思,怕茶水烫没法喝,我就自作主张买了这个...”
“没关系,不打紧。谢谢啦。”梦笙客气的接过。
“那,这碗?大姐能知道原因吗?”周老板问。
“是音痕。”梦笙回答。
周老板目瞪口呆:“音、音痕?这是什么?”
魏梦笙点头:“就是左义制作时哼的曲调,和着陶土被烧制到了碗上,不是什么鬼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