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众人起身,动作整齐划一,朝堂之上顿时恢复了庄严肃穆的秩序。殿内光影交错,阳光透过高高的窗棂洒落进来,在地面投下一道道金色的光斑。殿中檀香袅袅,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沉静而压抑的气息。
皇帝端坐龙椅之上,目光如炬,缓缓扫过殿中群臣。他轻轻咳嗽一声,声音虽不响亮,却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威严。
“朕昨日刚封的平向男,苏梓陌。”皇帝缓缓开口,语气沉稳而有力,“昨日下午,他亲自为朕的小皇子诊治,妙手回春,解其高热之症,实为良医。朕感念其功,特此赏赐——金腰牌一枚,赐予苏梓陌及其‘王霸和气小队’。”
此言一出,满堂哗然。
金腰牌,乃是皇权象征之一,非但身份尊贵,更意味着可随时出入皇宫,无需通报。见此腰牌者,如见天子亲临,百官皆须行礼。
吴公公缓步上前,双手捧着一个红木托盘,上面摆放着一枚金光闪闪的腰牌。腰牌皆雕刻龙纹,中央刻有“御赐”二字,下方分别刻着“苏梓陌”的名字。
苏梓陌走上前,恭敬地接过腰牌,只觉入手沉稳,金质厚重,象征着皇帝的绝对信任。
“此外,”皇帝继续道,“自今日起,‘王霸和气小队’归朕亲自管辖,任何人不得擅自调遣,苏梓陌亦可自由出入皇宫,若无朕之亲旨,任何人不得阻拦。”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顿时响起一阵低语。文官们面面相觑,心中各有盘算;武将们则神情各异,有敬佩,有忌惮,亦有几分隐隐的敌意。
苏梓陌跪地叩首,声音坚定而响亮:“谢皇上恩典!臣定不负陛下厚望!”
“平身。”皇帝点头,目光落在苏梓陌身上,眼神中透出几分欣赏与信任。
苏梓陌起身,拱手行礼,随后缓缓开口:“皇上厚恩,臣铭记于心。日后臣必身先士卒,肃清朝纲,将大唐之内贪官污吏、仗势欺人、欺压百姓之辈,一一处以严惩,绝不姑息。”
此言一出,殿中气氛顿时为之一凝。
苏梓陌目光一转,落在文臣前列的刘丞相身上。刘丞相脸色阴沉,眉头紧锁,显然对苏梓陌的崛起与皇帝的宠信极为不满,却又无法公然反对,只得冷哼一声,将头扭向一旁,眼中却闪过一丝深深的忌惮与不甘。
就在众人沉默之际,一名身穿铠甲、身材魁梧的武将站了出来。他年约四十,浓眉大眼,身形如铁塔般挺拔,正是镇边将军——程将军。
“皇上,为臣有要事禀奏。”程骁声音洪亮,字字铿锵。
“程爱卿请讲。”皇帝微微颔首。
程将军上前一步,拱手道:“启禀陛下,匈奴近来频繁骚扰我大唐边境,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据我边关斥候回报,匈奴已有集结之势,极有可能在明年春季对我大唐边境发动大规模进攻。为防患于未然,臣建议——我军应先发制人,主动出击,直捣匈奴老巢,将其扼杀于萌芽之中!”
此言一出,殿中顿时一片哗然。
皇帝沉思片刻,缓缓点头:“程将军所言,确有道理。”
“皇上!”就在此时,刘丞相突然出声,语气中带着几分冷静与劝阻,“陛下三思!眼下正值寒冬,粮草储备极为有限,且我大唐国库空虚,难以支撑一场大规模战争。若贸然出兵,不仅粮草难继,军心易散,更会激化与匈奴的矛盾,破坏两国多年来的外交关系。届时,若匈奴联合其他异族共伐我大唐,后果不堪设想。”
此言一出,殿中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皇帝眉头微皱,目光在程将军与刘丞相之间来回游移。他深知程将军的建议有其战略意义,但也明白刘丞相所言不无道理。寒冬时节,粮草数量和粮草运输极为困难,一旦开战,补给线将面临极大考验。
而一旦粮草不足,军心不稳,便会陷入被动,甚至可能导致边疆失守。
皇帝沉吟良久,最终缓缓开口:“此事,朕会再行斟酌,暂不决断。”
朝堂之上,众人皆沉默不语,唯有殿外风声呼啸,仿佛也在回应这场尚未平息的朝堂之争。
此刻,一名身形魁梧、面容刚毅的武将站了出来。他身穿银甲,腰佩长剑,眉宇间透着一股不耐烦与焦躁。
“刘丞相,你们这些文官整日之乎者也,满嘴的仁义道德,口口声声说为百姓着想。”武将冷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讽刺,“可你们看看,境外的匈奴频频骚扰我大唐边疆,烧杀抢掠,百姓流离失所、民不聊生!”
他顿了顿,声音陡然提高:“如今正值寒冬,匈奴战力十不存一,正是我军出击的绝佳时机!此时不讨伐,更待何时?难道非要等他们缓过气来,打到我们家门口才动手?这不是贻误战机是什么!”
话音未落,文臣之中便有人皱起眉头,丞相刘启山更是面色一沉。
“诸位将军,”刘丞相语气平稳却带着几分威严,“你所言虽有道理,然行军打仗,粮草为先。如今正值寒冬,道路冰封,粮草运输极为困难,而我大唐各地粮仓早已见底,若贸然出兵,粮草从何而来?”
他顿了顿,目光如炬地看向程将军:“莫非程将军打算从百姓口中夺食?若百姓无粮,岂非自乱根基?更何况,寒冬作战,士兵亦难耐风雪,战力必然受损,若孤军深入敌境,恐难回旋,届时岂不更误国事?”
刘丞相一席话掷地有声,文臣们纷纷点头称是,而武将们则脸色难看,几人低声咒骂,却一时语塞,难以反驳。
站在一旁的苏梓陌默默听着两人的争执,心中思绪翻涌。
他轻轻抬起眼,目光在两人之间游移,心中暗自权衡:程将军说得没错,匈奴此时战力削弱,的确是出兵良机,若能一战定乾坤,边疆百姓便可免受战火之苦。可刘丞相所言亦非危言耸听,粮草确实是大军出征的命脉,若后勤不济,贸然出征恐成大患。
他低头沉思,指尖轻叩腰间的金腰牌,心中暗自思索:若真要出兵,是否可另辟蹊径,寻得粮草来源?譬如从临近州郡调拨,或是以商贾之力筹措?但这一切都需周密计划,不可贸然行事。
就在他思索之际,朝堂上的争论愈发激烈。文臣们引经据典,言辞犀利,而武将们虽理屈词穷,却也懒得再讲道理,干脆耍起性子,口中不是问候文臣们的亲戚,便是满嘴的下三路、屎尿屁,惹得朝堂气氛愈发混乱。
殿内一时喧嚣不止,文武两派各执一词,唇枪舌剑,互不相让。
皇帝端坐龙椅之上,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与无奈。终于,他猛地一拍龙案,沉声喝道:
“够了!你们都住嘴!此事朕已知晓,无需再争,朕自有定夺。可还有其他要事禀奏?若无,便退朝。”
皇帝的声音如雷霆般在殿内炸响,文武百官顿时噤若寒蝉,不敢再出声。
吴公公正站在皇帝身旁,见状轻咳一声,高声宣布:“有事禀奏,无事退朝——”
朝堂之上鸦雀无声,无人再敢多言。
苏梓陌微微抬头,目光扫过殿中众人,心中暗叹:文武之争,终究只是表象,真正的难题,还是在于如何在边疆与内政之间找到一个平衡点。
而这个难题,恐怕只能由皇上一锤定音。
随着吴公公一声“退朝——”的尾音回荡在大殿之上,群臣陆续退下,朝堂恢复了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