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满的雨打湿练习室窗台时,崔然竣光带里的旧芯片正在发烫。按下边伯贤留的按键,2018年的风混着少年时的清唱漫出来,和窗外的雨声撞在一起,谱成段奇妙的和弦。
“伯贤前辈寄来的设备到了!”苏棠抱着个银灰色箱子进来,箱子上贴着张便签,画着个正在发光的录音棚,“说让我们把光带故事录成纪录片,素材里要加段‘跨时空合唱’。”
朴灿烈正在给吉他换新弦,弦轴上缠着知恩送来的蓝丝带——是“光带继承者”乐队赢了校园比赛的奖品。“孩子们把《邮戳与候鸟》改成了合唱版,”他拨了个和弦,雨声恰好落在音尾,“说要让2018年的前辈们也听见。”
权志龙从仓库翻出套旧监听耳机,耳罩上还沾着2019年的雪渍。“试了试伯贤的设备,”他把耳机递给崔然竣,“能把现在的声音混进当年的磁带里,像两个人隔着时光对唱。”
崔然竣戴上耳机时,光带突然泛起层新的光晕——是芯片在响应。2018年的自己唱着“等雪光漫过窗”,现在的他接上下一句“光已落在你发梢”,和声叠在一起的瞬间,耳机里传来边伯贤的轻笑:“这才是最完整的和弦。”
知恩带着乐队成员来拍纪录片时,每个人的吉他包上都挂着个迷你光带。“我们采访了当年的便利店店员,”小姑娘举着摄像机,镜头扫过墙上的便签海,“她说2019年冬天总有人半夜来投信,信封上都画着星星。”
镜头转向仓库时,所有人都愣了神。那些刻着日期的碎钻被重新排列,拼成了段完整的乐谱——是《雪光伴奏者》的初稿,旁边摆着权志龙当年写废的歌词纸,墨迹晕开的地方,刚好能看见“光带”两个字。
“原来你们早就为光带写过注脚。”边伯贤的声音从摄像机里传来,他远程指导着拍摄,“纪录片的结尾,该让这些碎钻亮起来了。”
雨停时,夕阳从云缝里漏出来,照在练习室的镜子上。崔然竣的光带映出所有人的影子:朴灿烈拨着吉他弦,权志龙打着节拍,苏棠翻着便签册,知恩和孩子们举着光带徽章——这些影子在镜中连成串,像条会发光的河。
录音棚里,跨时空合唱开始了。2018年的磁带声、2024年的乐器声、孩子们的童声混在一起,光带随着节奏变换颜色,暖黄叠着浅蓝,像把夏天的风染成了和弦的模样。崔然竣唱到最高音时,突然看见镜中自己的肩膀上落了片向日葵花瓣——是朴灿烈吉他弦上掉下来的,和2019年知恩送的那片,一模一样。
纪录片杀青那天,便利店的信箱被装成了“时光邮筒”。第一个投信的是崔然竣,信封上画着串光带,收件人写着“所有正在发光的人”。苏棠凑过来看,发现他在信里写:“原来和弦的秘密,是每个声部都在认真回应。”
夏天的风又爬满窗棂时,光带还在轻轻闪烁。崔然竣对着镜子整理衣领,暖黄的光漫过指尖,落在新写的乐谱上——那是首写给下一个夏天的歌,开头第一句是:“光带会旧,但夏天永远新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