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这帮家伙,为了抢一个任务,差点在公共频道里打起来,太有意思了。”
他随手将一个“碎星者”海盗团的小头目坐标,匿名发给了一个看起来比较顺眼的佣兵团,然后深藏功与名。
对他来说,泰坦神族那些小动作,连麻烦都算不上,顶多算是给他无聊的生活,增添了一点小小的调剂。
他更关心的,是另一件事。
他点开个人面板,目光落在了天赋【真·无限掠夺】的第二项效果上。
【效果2:万物剥离。您击杀任何单位,都有极低概率剥离其技能、天赋,甚至是血脉为己用。】
“极低的概率……”吴迪摸了摸下巴。
这个效果,他触发的次数屈指可数。虽然每次触发,都带来了巨大的收益,比如【暴君之怒】血脉。
但这种纯看脸的东西,总让他觉得不爽。
“既然我是Gm,那这个概率,是不是也能改一改?”
一个大胆的想法,在他脑中萌生。
他立刻调出自己的后台权限,开始搜索与“天赋”、“概率”相关的底层代码。
这个宇宙的法则,就像一套无比精密的程序,环环相扣,牵一发而动全身。吴迪虽然拥有最高权限,但也不敢随意修改核心代码,否则很容易引起整个宇宙的系统性崩溃。
他小心翼翼地,像一个最顶尖的黑客,在浩如烟海的代码中,寻找着属于自己的那一段。
终于,他找到了。
那是一段被无数层加密协议包裹着的,散发着永恒气息的金色代码,正是他的天赋【真·无限掠夺】的根源。
他尝试着,想要修改【万物剥离】的触发概率。
【警告:此天赋为宇宙根源法则显化,唯一,不可复制,不可探查,不可被剥夺!强行修改将导致法则链断裂,引发未知后果!】
一个冰冷的系统警告弹了出来。
“哟呵,还挺倔。”
吴迪非但没有退缩,反而被激起了好胜心。
不能直接修改是吧?
那我就给你打个“补丁”。
他没有去动那段金色的核心代码,而是在它的外围,新建了一段小小的“挂载程序”。
【临时增益bUFF:欧皇的祝福】
【效果:在接下来的24小时内,持有者‘独断’的天赋【万物剥离】触发概率,提升至100%。】
【备注:我,即是天命。】
做完这一切,吴迪满意地拍了拍手。
“搞定。”
他看着那个新鲜出炉的“外挂”,眼中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芒。
100%的剥离概率!
这意味着,他接下来杀的每一个怪,都能从对方身上,剥离出一样东西!
“该去哪里,找点好东西试试手呢?”
吴迪的目光,扫过整个宇宙的地图。
最终,他的视线,停留在了那片刚刚传来警报的,名为“混沌边缘”的黑暗星域。
“虚空噬者……也不知道,你们身上,能剥离出什么好东西来。”
他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浑身的骨骼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脆响。
平静了太久,也该稍微活动一下筋骨了。
神陨主城,东市。
这里是整座城市最喧闹,也最具烟火气的地方。小贩的叫卖声,顾客的讨价还价声,孩童的嬉闹声,以及空气中弥漫的各种食物香气和牲畜的腥味,交织成一首独属于凡俗的交响曲。
一剑破天站在“张屠夫”的肉铺前,有些无所适从。
他身上那套最低也是史诗级的装备,虽然已经隐藏了光效,但那精良的款式和不凡的质地,依旧让他与周围那些穿着粗布麻衣的Npc,显得格格不入。
肉铺的老板,是一个膀大腰圆,满脸横肉的壮汉,正是张屠夫。他光着膀子,腰间围着一张油腻的兽皮围裙,正挥舞着一把巨大的砍刀,“duang”的一声,便将一头半扇的铁皮蛮牛,从中间劈成了两半。
他的动作,简单,粗暴,充满了力量感。
“看什么看?小子,买肉还是捣乱?”张屠夫抬起头,用他那双被油烟熏得有些发黄的眼睛,瞥了一剑破天一眼,语气不善。
“我……”一剑破天深吸一口气,想起了那位前辈的任务,“我是来……学磨刀的。”
“哈?”张屠夫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学磨刀?就你这细皮嫩肉的小白脸?别是哪个大家族的少爷,跑来体验生活的吧?滚滚滚,老子的刀,不伺候你这种人。”
一剑破天没有说话,他知道,言语是苍白的。
他默默地走到肉铺旁,那里堆放着一堆因为砍骨头而卷了刃、崩了口的钝刀。
他拿起其中一把最破旧的,又从旁边的水缸里舀了一瓢水,浇在一块布满了划痕的青石磨刀石上。
然后,他开始磨刀。
他没有使用任何技能,也没有动用一丝一毫的内力或剑元。他就像一个最普通的学徒,用最笨拙的姿势,让刀刃与磨石,进行着最原始的摩擦。
“刺啦——刺啦——”
刺耳的声音,伴随着他那僵硬的动作,在喧闹的市集中,显得格外突兀。
张屠夫不屑地冷哼了一声,不再理他,继续剁着自己的肉。
周围的玩家和Npc,也都投来好奇或嘲笑的目光。
“这人谁啊?穿着一身极品装备,跑来这里磨刀?行为艺术吗?”
“估计是接了什么奇葩的隐藏任务吧。”
“看他那笨手笨脚的样子,怕是连鸡都没杀过,还磨刀呢,别把手给磨了。”
一剑破天对周围的一切充耳不闻。
他的心,完全沉浸在了手中的刀与石之间。
他能感觉到,每一次摩擦,刀刃上那些细微的缺口,都在发生着变化。
他能感觉到,刀锋与磨石接触的角度,水流在其中扮演的角色。
这和他以往对“锋利”的理解,完全不同。
以前,他追求的锋利,是剑气的凝聚,是法则的加持,是一种自上而下的“赋予”。
而现在,他所感受到的,是一种自下而上的“唤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