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里,想把人捻碎了长在自己身上。
下午要走,林朝夕扣着自己的衣衫,表情又像赌气又像嫌弃。
陈琛又忍不住了,发嗔道:“我有那么讨你厌吗?”
林朝夕没好气地说:“你不讨厌,你折腾到现在,你看看现在几点了,你看我手机……”
陈琛没想到这么久了,她的手机对自己依然不设防,拿过她的手机,十几个未接来电,顾老爷子的,顾倾城的,顾楚同的,林玉馨的,竟然还有温晴的。
林朝夕拿过之后,先给妈妈回了过去的。
林玉馨问她:“朝夕呀,你怎么回事儿,你怎么上着班呢就跟人走了,宋公子到处跟人打电话,说有个叫陈不慎的劳改犯闯入办公室,打他,带你走,他都报警了。”
林朝夕不屑地说:“他也是没事找事儿。”
林玉馨问:“陈不慎是谁?他带你走,你就跟他走呀,你多大的人了,孩子都几岁了,给你打电话,电话也不接……”
林朝夕看了一眼去洗澡的陈琛,心烦地说:“他是谁,你想也能想得到呀。人家出完轨回来找我了。我不带他走,我在一旁看他跟宋时宴打个你死我活吗?这王八蛋根本不让我接电话,还有,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跟爷爷解释,要不我带着他去见爷爷?”
林玉馨说:“你想来就过来吧,我跟你爸都在你爷爷这儿呢,他们正在说你的事,跟十恶不赦了一样,我心里想,跟谁在一起,那是我女儿的自由。你们俩没打架吧。”
陈琛一把夺过电话,瞄了林朝夕一眼:“妈。打了。打了一天架。打得都爬不起来了。”
把林朝夕说得恼羞成怒,起来就用花拳绣腿招呼。
真不是爱动手的人,但眼下说这话,还是跟丈母娘说,太恶心人了。
林玉馨声音一下提高:“陈cc,你又欺负朝夕了,你是个人吗?朝夕在原地等你,是你跟其它女人搞上了,搞上了,都以为你跟朝夕彻底分了,她要重新开始了,你又回头干什么呢?”
陈琛说:“说来话长,我是参加一个科学实验,把脑袋洗坏了,所以男女之事上管不住自己。但我从来没有忘了朝夕,她是我老婆,她是我孩子的妈妈,其它人都没她重要。她也没有重新开始,她还在等着我呢,她要不等我,就她的性格,我能带她走呢?我知道我有问题,但我有问题,不影响我爱她呀,你们就成全我们俩吧。”
结束通话,从酒店里出来,坐到车上,林朝夕决定要往顾园去。
小问题上,陈琛从来不跟她争。
去就去呗。
林朝夕突然问他:“你开这辆车去顾园?”
陈琛问:“你嫌弃我这辆车呀?”
林朝夕说:“也不是,他们都开着几百万甚至几千万的豪车,你开的小车,他们会嫌弃你。”
陈琛问她:“你嫌弃吗?”
林朝夕烦躁地说:“我嫌弃他们嫌弃你好了吧?害怕他们给你白眼,害怕他们给你脸色……毕竟爷爷最近中过风,他怼你,你怼他,你难堪,他难受,图什么呢,还不如你不去了呢。还有,问你瑞狮广场,你怎么说?爷爷要问你,你为什么要隐瞒身份?”
陈琛说:“我隐不隐瞒身份重要吗?重要的是我把瑞狮国际救活了,现在都是现金奶牛,只一年期,钱都能收回来,他吃什么亏,他不满什么呀?他赚了大便宜。我为什么隐瞒身份?他们不知道,你不知道吗?我不是从她们那儿逃出来,想默默地守着你吗?”
林朝夕的电话又响了。
她说:“我不想跟你说了。”
接起来电话,是温晴:“温博士。嗯。是他。陈琛。他电话?他电话就是你给我的电话,你打不通?他故意拉黑你了,这样吧,等我带着他去完顾园,见完我爷爷,我把他的手机拿上,把你从黑名单里放出来,但你以后,能不能不给他洗脑了。你看你现在把他洗成什么样了?他以前多好,现在你们自己看他成什么样子了?”
挂电话了。
陈琛也是倍感无奈。
林朝夕竟然还要让自己从黑名单里放温晴出来。
放吧。
放吧。
早就藏不住了。
林朝夕扭头问他:“为什么夏娟没回来?夏怀安天天找她妈妈,他舅舅来看他两次,问他,他也不说。你妈还说都是她把你教坏的。”
陈琛没好气地说:“我也觉得我是被她教坏的。我出来了,她被抓了。主要是因为持械,私藏枪支。还有她前夫有问题,有些事情牵连到她。”
林朝夕问:“你不着急吗?她不是你的最爱吗?”
陈琛委屈万分道:“你才是我的最爱,你怎么那么糊涂了,人家说你跟夏娟长得像,你自己也觉得长得像?主要是你们身高差不多,他们老用夏娟形容人长得漂亮,这件事你就忘不了了?就比如嫦娥,嫦娥漂亮吧,公认第一,说你长得好像嫦娥呀,那是你真的长得像吗?”
林朝夕又横眉冷对:“我不给你说了。”
很快,她又说:“夏娟什么时候能出来?”
陈琛反问:“你不是不跟我说了吗?问我干什么呀?判了一年半,应该可以缓刑。”
林朝夕又安排说:“你人到了,别说你是我前夫,毕竟我爸、我妈让我们离婚,不让人知道我结过婚,虽然现在这样,我觉得没什么,无所谓了,但咱们不能打他们的脸。”
陈琛问:“死灰复燃的前男友可以吗?”
林朝夕淡淡道:“随你。”
陈琛问:“有孩子了可以说吗?”
林朝夕沉默了。
陈琛主动说:“行,我不说。你还要冰清玉洁勾男神?别打我,开车呢。好,好,是怕你脸皮薄,受不了人家冷言冷语。没敢问你,燕市的两个项目是怎么回事儿?”
林朝夕说:“我大伯那儿有到期债券,缺钱,要把那两个项目砍掉,开会的时候,我听他们在那儿议论纷纷,要找谁接盘,我就想着行远公司也做这一行,说不定有利可图,就跟连忆雪联系了,但我真没想到她能两个项目都拿下来。我也不知道你们怎么那么有钱。我大伯他们也没想到,不过他们应该不知道行远公司你有股份。”
她担心地问:“你们怎么这么有钱?是不是加杠杆收购的?我问连忆雪,她也不说实话,一会儿说是自有资金,一会儿说是有贷款,也不知道哪一句真的哪一句假的。反正要是贷款了的话,风险就增加了。”
陈琛问:“顾家有没有问过类似的问题?”
林朝夕说:“他们应该背调了吧,弄不好……对了,我爸有次问我,行远公司有没有我的股份?那时候是不是怀疑公司和你有关系,你该不是以我的名义入的股吧。”
陈琛冷笑说:“你和连忆雪呀,顾头不顾腚,这次交易,这么大的数额,人家肯定背调,一背调,什么不都出来了,人家把我们的底摸了个精光。一听你爸这么问我就知道了。”
林朝夕问:“你以我的名字入的股?”
陈琛说:“我占股50%,不过没用我个人的名字,就像你说的,可能可以掩人耳目吧。你占股5%。我们俩加起来是绝对控股,你还想问什么?别忘了,行远公司你一开始就有占股,你要是自己忘了,我可以替你回忆下。”
林朝夕说:“我想起来了。那?”
陈琛说:“如果做背调,他们眼里看到的都是借款。行远公司的模式,其实是行远公司有一次超级大分红,里头的钱都拿出来了,具体做项目的时候,公司在借入银行专门为我们设立的资管资金。所以动用的钱,说是借的也对,毕竟公司要给资管产品算利息。”
林朝夕懵了一下。
她不敢相信道:“什么时候我们这么有钱了?”
陈琛说:“你还是担心一下顾家为什么做了背调之后,为什么不吭不响吧,背调出来了什么,到底知道不知道我有股份,如果知道,明知道是我们的公司,为什么装作不知道吧,你爸问你,也是想提醒你,你说你没有股份,你爸才没多说。”
很快,他笑了:“我想起来了,要是顺藤摸瓜,入股行远的公司,所有人是陈琛,不跨年年检的话,不会是陈不慎。虽然你爸知道,但人家不一定给他看完整的背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