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茜腮帮子鼓得圆滚滚的，飞快咽下去后，转头看向西璟时眼里带着困惑：“之前不是告诉你了吗？”
西璟的脸红嘴巴红，眼神也有些发直：“所以...刚才聊的是同一款游戏？”
露茜眨了眨眼，脑子里过了圈“再解释又要绕半小时”的念头，干脆僵硬的咧了咧嘴。
反正该说的真相早说了，她爱怎么理解就怎么理解吧。“嗯...差不多吧！”
刚夹起一筷子青菜想往嘴里送，露茜突然“哎呀”一声顿住。
看向苏九另一只手举了起来：“九儿姐！刚说的那个养子的案子，我还有事儿没讲完呢！”
“嗯，你说。”苏九闻言抬了抬眼。
“我查那养子的时候，在他灵魂里看到个东西！跟上次那个‘假林哥’灵魂里的东西特别像！”露茜把筷子抵在嘴角，眉头轻轻皱着，一副认真琢磨的模样。
“你是说……‘系统’？”苏九手里的汤勺顿了顿，眉头也跟着蹙起来，那东西粘在灵魂上的特性，她记得清楚。
“对！”露茜用力点头，语气里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懊恼。
“我试着想把它拽出来，可那玩意儿跟长在灵魂上似的，根本扯不下来，也弄不坏。现在只能让社区的人盯着那养子，虽说这次没闹出大事，但总觉得放着不管，以后肯定要出乱子。”她说着，眼神悄悄扫过林宵和路西法，连扒饭的动作都停了。
“行，这两天我做个‘反系统便携装置’。”苏九的语气干脆得很，心里已经盘算起上次那台装置的参数。
不过是把功率调小、尺寸缩到巴掌大，简单。
“小事儿，先吃饭吧。”
“好嘞！”露茜瞬间眉开眼笑，拿起筷子就往碗里扒饭。
坐在她旁边的西璟，却还在发呆。
已经辣晕了。
她实在吃不了辣，但是这种美味和痛觉让她实在上瘾，现在舌头还在发麻，鼻尖冒了层细汗，脑子里像灌了团热雾，连逻辑都快转不动了。
所以林宵他们聊的一切超出认知的东西，全被她自动归成了“游戏设定”。
她还记得刚进这屋就看见了四台摆放的整整齐齐的电脑，想来这一屋子都是和露茜一样爱玩游戏的主...
这么想着，她又夹了一筷子尖椒回锅肉，两三根辣椒配上一块肉，又辣的她赶紧扒饭。
“我记得上次你说过，那‘系统’是其他世界意识的分身之类的？”林宵突然放下筷子，正儿八经的问道。
苏九轻轻点了点头：“对，上次拆开的‘系统’，数据流里显出来的就是这么回事。”
“那要不先问问零？”林宵挠了挠后脑勺，“毕竟...万一这玩意儿真跟其他世界的意识有联系，咱们贸然动手，别再捅出什么篓子。”
“你知道的，这世界有个大洞，具体什么情况我们还不知道。”
苏九闻言也停了筷，认真想了想：“...也对，路哥，你发个消息问下吧，我先去实验室调反系统装置的图纸。”她说完没等路西法应声。打开传送门消失，只留下一句飘在空气里的“有事打电话”。
路西法没说话，只是从口袋里掏出通讯器，轻轻往林宵面前一递。
连头都没抬，视线还落在刚夹到碗里的肉片。
林宵无奈地接过来，飞快地敲了段消息发过去。
刚把通讯器递回路西法手里，短促的电子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屏幕上“零”的名字跳得格外显眼。
林宵眼疾手快地接起，还顺手按了免提。
“你们有对付那种东西的武器？”零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出来，语速比平时快了半拍，却没半点着急的调子。
“呃...过两天有。大概？”林宵摸了摸鼻子，心里飞快转了圈——零这语气，估计急得应该是那位世界意志。
“那东西...你们能解决就尽量解决，算是委托。”零的声音顿了顿，补充道，“报酬方面，你们想要什么，后续可以商量，当然，并不是和我商量。”
“行，那我知道了。”林宵干脆地应下来，不该问的问了也白问。
电话一挂，林宵刚想把通讯器还给路西法，就瞥见露茜正鼓着腮帮子，一边使劲嚼着牛腩，一边恶狠狠地盯着那台通讯器，眼神像要把屏幕盯出个洞来。
显然还记恨着零打的广告，把她忙得连打游戏的时间都挤没了，那点小怨念全写在脸上，藏都藏不住。
另一边，苏九刚踏进实验室，桌上的全息屏幕就“嗡”地亮了起来，厄尔的消息发了过来：【苏九大人，阿瑞斯请求见您。】
“过来吧。”苏九一边调出反系统装置的图纸，一边随口应道，指尖还在虚拟键盘上飞快滑动，调整着武器参数。
没一会儿，阿瑞斯就推着门走进来。
他站在离苏九两步远的地方，不能下跪，所以局促地攥了攥拳，声音带着点藏不住的坚定：“九儿姐，我...我想继续去其他世界...”
苏九停下手里的动作，抬眼看向他，安安静静地等他把话说完。
阿瑞斯絮絮叨叨地讲了自己在原生世界的收尾，讲了通过“神”的能量溯源找到其他有恶魔的世界。
可说苏九问到“要不要先整顿原生世界”时，他突然卡了壳，眼神飘向地面，透着点茫然：“我...我只是想赎罪，想逃避以前看着村庄被毁灭却无能为力的过错。那些活着的人的社会、公平...那是活着大人物该操心的事。”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盔甲，声音轻了点，却更坚定了：“我现在只想当一把剑，去那些有恶魔有地狱的世界，消灭那些害人的东西，给死去的人带去点‘安乐’，更重要的是...我得偿还您和林宵大人的恩情。哪怕要一直打下去，打一辈子，我也愿意。”
苏九静静地听着，等他说完，她才点了点头：“可以，你想做就去做，我们会给你提供最大的帮助的。”
阿瑞斯明显松了口气，却又突然挠了挠头盔边缘，声音有点不好意思：“那...九儿姐，我能不能提个小要求？”
“你说。”
“能不能让我...随时都能和厄尔聊天？”阿瑞斯的声音透着点小心翼翼，“穿盔甲的时候还好，脱了盔甲就联系不上它了，我...我有点不习惯没人说话的日子。”
苏九看着他那副“怕被拒绝”的样子，忍不住叹了口气，指尖在屏幕上点了点：“行吧，我给你做个吊坠，跟厄尔的系统连起来，脱了盔甲也能用。”她一边说一边无奈地摇头，本来还想先赶反系统装置，这下又多了个活，真是干不完的活儿。
没一会儿，一枚银色的小巧吊坠就做好了，没有别的造型，就是一颗珠子。
苏九把吊坠递给阿瑞斯：“戴在脖子上，不用充电，能量直接从你身体里的地狱能量扣，不影响你战斗，厄尔可以通过灵魂共振和你对话。”
阿瑞斯接过吊坠，小心地挂在脖子上，连声道谢。
苏九又把准备好的能量转换器和储存器交给了他。
“剩下的你们自己安排吧，有事随时联系，记着，把安全放在第一位。”苏九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等阿瑞斯的身影消失在门口，苏九才走到实验室的落地窗前，低头俯瞰下方的赛博地狱。
霓虹灯光像流动的星河，沿着交错的街道铺展开来；分区的建筑群已经初具规模，各类基础设备也都完成了建设，只等都市彻底完工，就能正式投入使用。
看着这片自己亲手打造的世界，苏九的心脏突然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连指尖都有点发麻。
仿佛看到了它运转起来了的热闹样子。
她攥了攥拳，激动得深呼吸，可下一秒，眼角的余光瞥见桌上的反系统图纸，突然拍了下额头：“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