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那边在打仗,他人现在是死是活还不知道呢。
想到这里,高梅花这心情就格外复杂起来,她咬牙,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哄着跟前的男人。
“那当然,这还用说吗?现在你就是我唯一的依靠了,有财哥,咱俩可是打小一块长大的。”
田有财笑得猥琐:“你知道就好。”
被她那笑晃花了眼,忍不住又摸了她一把。这高梅花倒比小时候长的好看多了,不然也不能让他冒这么大险,自已逃跑还要捎带上她。
高梅花好说歹说,这才脱开了身,由于她已乔装打扮,季青和吕老安排守在外面的士兵都没认出她来。
但她也没法靠近病房,只能假装不经意路过的时候,透过虚掩的门缝,听到里面有大人和孩子说话的声音。
她一下就听出,那是东宝的声音,不由得一阵激动。
东宝没事!
高梅花松了一口气,这孩子没事就好。
田有财那个没用的男人,连个孩子都带不走,看来她得想办法,再找个地方呆上一阵子,找机会亲自去见孩子才行。
吕建军她已经指望不上了,自己在吕家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那些藏好的钱票是她的,她一定要带走。
白夭夭去了趟附近的供销社,直奔供销社图书柜台,里面的图书少的可怜。
白夭夭这才想起,这个年代是特殊时期,传统武侠和神话题材之类的书藉几乎全部被禁了。
允许流通阅读的都是极少数,且经过改造的作品,并且经过严格的审查。
白夭夭挑了一套《大闹天宫》,想想又多拿了一册《铁道游击队》,然后又去其他柜台买了点别的营养品。
一边逛,一边就感叹,这年代东西简直太少了,因此她东西买的不多,人却逛了半天。
这段时间除了工作,就是孩子,又在部队家属院,平时几乎都没什么时间出来,这乍一出来,白夭夭都逛得快忘记时间了。
逛完都快中午了,她回到医院把两套小人书给东宝,看着他吃完营养餐后,又是玩具又是小人书的,很是自得其乐。
她便和季青出去了,到附近吃了顿饭,边吃边聊,吃完时间还早,又去了趟附近的中药铺子,给季青抓了几副安胎药,两人这才各自分开。
季青要回家 ,白夭夭自然是回家属院,晚点还要去托儿所接孩子。警卫员开着车来接季青的时候,原本打算顺带送白夭夭过去的。
不过白夭夭拒绝了,自从来这边部队工作后,她还没有时间,在外头好好逛逛呢。
季青怀着孩子不方便久逛,她正好闲着没事。
季青走后,白夭夭且走且看,这里离市医院近,离部队虽然有段距离,但开车也不过二十分钟。
最重要的是,市区班车方便,郊区2-5小时一班车,这里却是半小时或不到一小时,就有班车运营。
既然在这个年代生活,又有了两个孩子,白夭夭打算为以后考虑,她想在市区再租个,能住得久一些的大房子。
以前没想过这事,一来是刚摆脱白家没多久,还没考虑这么多。二来那时刚有孩子,工作也不稳定,没时间也没精力想这些。
现在,她觉得部队家属院虽好,但她一个人带着俩孩子,能给个一室一厅一卫的单间都算不错了。
房子太小,家家户户挨得的近,况且熟悉起来后,很多事情她都不方便去做。
就比如以前在卫生所,休假的时候她在租住的屋子里,关上门窗进入空间杀鸡宰鸭的,做什么都没人发现。
但你要在家属院试试,难得休假的日子,邻居总不见你出来,还听不到孩子的声音,不生怀疑才怪。
她已经想好了,等买了房子,再配个自行车,以后工作不忙了,孩子长大点,休息的时候就带着他们,多出来走动。
在外头儿虽不如家属院安全,倒也自在。
更重要的是,她很清楚的知道,眼下房子什么的,在人们的意识里,并不算特别重要的存在。
但在不久的将来,尤其是市区的房子,那可是寸土寸金的。眼下房子还不能买卖,但只要等到风口和时机到来,她就一定要把握住这个机会,先观察好黄金地段的环境再说。
她的孩子们总会长大,她得为他们以后着想,不能一直呆在家属院那个安全的温室里。
想到这里,白夭夭不禁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不过这么随便走走,逛逛,白夭夭看着还是直皱眉头的,虽是市区,除了人多了些,热闹了些,供销社和国营饭店之类的生活配套方便些,倒也没别的。
就连路面,都是石灰岩碎石铺就压实的,大大小小的巷子密密麻麻的,白夭夭在一个巷口的烧饼铺子,拎了三个芝麻烧饼。
这玩意儿她都好久没吃过了,油纸袋里还冒着热气,她吃了一个,另外两个带回去给阳阳和月月。
正想着明天过来时,给东宝也带一份去,迎面忽然有人,吁吁吁的赶来一辆牛车,看着倒像是乡下人进城。
白夭夭瞅了一眼,也没在意,但是没想到那牛车几乎是贴着她经过的。
白夭夭不禁皱眉,才刚让到角落位置去,后颈忽然一阵剧痛,手里的芝麻烧饼落地。她眼前一黑,昏过去之前心里暗骂。
卧槽!她被人暗算了!
牛车吱呀吱呀一路作响,白夭夭醒来时,头上还套着个麻袋,身下压着的是稻草,身上盖着的也是稻草,还有床破褥子。
察觉到不对,她醒来也没吱声,只费劲的悄悄睁开了眼睛,她手被反绑着,嘴也被堵上了。
天已经黑了,借着淡淡的月光,她看到附近全是水田,不远处是高山层叠,时不时有人从附近经过。
路面凹凸不平的,颠的她怪难受的,不用想都知道,这是出了市区,离了县城,就是不知道是来了哪个山村。
许是没想到她这么快就醒过来了,牛车前面还坐着两个男人,一个正在赶车,一个正扯着嗓门唱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