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嫚嫚双手撑住下颚:“还有你不好意思的?”
“什么话呀?”徐莱翻了白眼又滑动椅子缩回去,继续跟其他几个要好地钻研桌上乱七八糟的零件。
聂凌希听完他们的话,心中有了大致的猜测,但跟自己没关系她也懒得再想,随手拿出一本书,书封没有名字,只写着她的名字。
乔嫚嫚有些好奇地问:“你看的什么书啊?名字都没有。”
聂凌希:“我师傅给我的古书,你要看吗?”
“好啊好啊。”
聂凌希大方地把书正对着她。
乔嫚嫚看着上面歪七扭八的字符和一个个看不明白的图片,有被恶心到,忙摇头拒绝:“这图好恶心啊,你居然看得下去。”
“有吗?”聂凌希自我怀疑地看了眼图片,眨了眨眼:“没有吧。”
乔嫚嫚蹙了蹙眉,嘴里轻声嘟囔:“山里口味这么特别吗?算了,你看吧,我去看我枯燥的医书吧,今晚我爸妈,他们爸妈都要轮番考我,唉,难啊。”
她拿起泛黄的医书,面露无奈:“不知道学校加课了,他们会不会放我一马。”
半晌,自习课时间结束,溪可遇打着哈欠正要离开,沈辞被人围着送到门口,她懵了。
班级里的学生也懵了。
看到沈辞旁边时尚又年轻的女老师,纷纷露出探究的目光。
“商老师,这是发生什么事了吗?”溪可遇目露疑惑地盯了眼沈辞。
商漉手里抱着平板,笑得合不拢嘴:“溪老师,我来是想说能不能让沈同学这段时间都在我那里上课,每天只上一节简直太屈才了,他也要为城市艺术大赛做准备,你说对吧。”
溪可遇一脸懵逼:“这是你的意思还是沈同学的意思?”
“他说要考虑一下,我想应该是这边班里有课他怕落下。”商漉拍了下沈辞肩膀:“这孩子造诣高,刚画的画我看了,很有天赋,如果这次艺术大赛上能取到冠军,我可以保证,
他明年可以直接去京市参加更高规格的比赛,名誉还是其他方面只会比现在更多,所以我就过来我问问,你介不介意他停课一段时间。”
溪可遇薄唇轻抿,没看她,盯着沈辞:“班长,你的想法是什么?”
沈辞攥紧笔袋,犹豫道:“我……需要跟家里商量一下。”
溪可遇双手一摊:“你看到了,不是我不同意。”
商漉面露尴尬,咳嗽两声:“那沈同学,你今天回去商量一下,明天上课的时候给我答复好吗?”
沈辞点头不语。
商漉没再停留,转身往回走,背影都难掩她欣喜之色。
溪可遇看着沈辞,觉得哪里不对,温声道:“班长,你跟我去下办公室。”
沈辞点点头,把笔袋和本子放在桌上后,转身追上溪可遇。
徐莱见状忙不迭站起身,拉住同去画室的同学:“什么情况?”
“看不出来吗?商老师想收班长做关门弟子。”男生指了下沈辞的本子:“我们刚进班里的时候,商老师拿着一幅画问是谁画的,我看了下,不知道修改了多少次,
无论是神态还是比例,全部都恰到好处,商老师激动坏了。”
徐莱眼眸放光:“所以是班长画的?”
“没错。”男生重重点头:“一直觉得班长不爱说话,是个书呆子,没想到画画这么厉害,之前都没见过。”
他们很少聚在一起去画室,加上沈辞除了徐莱和乔嫚嫚,基本独来独往,他们就更不了解他了。
徐莱放开他的手,好奇地拿过沈辞本子,从夹缝里拿出折叠的画纸。
聂凌希原本不太感兴趣,听到男生对沈辞的夸赞,忍不住抬起头,顺着视线望向徐莱手中画纸,她的角度刚好可以看清那画上内容。
猛地站起身,身后椅子毫无征兆地摔在地上。
乔嫚嫚正欲去看的步伐因这动作吓停在原地。
众人齐刷刷看向聂凌希,或疑惑,或懵逼。
聂凌希面色阴沉,眼神锐利如刀盯着徐莱手里的画,沉声反问:“你说这是谁画的?”
徐莱看着手里的画,有种拿烫手山芋的感觉,放也不是,拿也不是。
刚夸赞沈辞的男生一脸懵逼,重复道:“沈辞啊,他说的,有……什么问题吗?”
聂凌希怒极反笑,神色似在嘲讽。
众人被聂凌希这个样子给吓到,教室里蓦然陷入一种诡异的安静中。
乔嫚嫚轻声打破平静,带着几分小心地开口:“凌希,你怎么了?这画有问题吗?”
“画没问题,但人,就不一定了。”
聂凌希刚说完,沈辞就走了进来,把她的话听了个真切。
聂凌希抬眸望向他,嘴角上扬,眼中却无丝毫笑意:“班长,这画,是你画的吗?”
沈辞身形微不可察一颤,看了眼徐莱手里的画纸,面无表情,不答反问:“不然是你画的吗?”
那画没有署名,而且看起来没有个十几年的练习根本做不到这种程度,聂凌希昨日还说很久没画了,他并不觉得这画是出自她手。
而且,自己从始至终没说过这画是自己画的,是商漉自认为的。
沈辞在心里这样想着,面上看似平静坦然。
有人这时也暗戳戳开口附和沈辞的话。
“就是,不是班长画的,难道还是她这个从山里来的画的啊,怎么可能嘛?”
“她这个样子,我还真以为是她画的,班长冒名顶替呢。”
“你胆子也没谁了,刚在画室里的确还有一张,但那幅简直丑得没法看,要说那个是她画的我还信。”
“之前有次路过画室瞄到过班长画画,画得很好,很用心的。”
聂凌希冷眼扫向说话的几人,转而看着沈辞,不怒反笑,迈步走到徐莱面前,伸手拿过画,低眸注视着草稿:“既然是班长画的,那我撕了,你重新画一幅应该没问题吧。”
不等众人反应,只听刺啦一声,画纸分割成两半,接连几声,画纸被撕得粉碎。
众人瞪大了眼睛,眼睁睁看着聂凌希把那幅画丢入垃圾桶。
沈辞面色都白了,难以置信地死死盯着聂凌希:“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