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样,她一定要找到父亲。
不能让他一个人承受那样的痛苦。
她必须找到他,哪怕翻遍整片山林,也要把他带回来。
只要找到母亲,或许就能知道父亲去了哪儿!
因为只有母亲,才最清楚父亲会去哪里找她。
可母亲的下落依旧是个谜,连名字都不曾留下。
但至少现在有了线索。
那个狐狸印记,是通往真相的钥匙。
单从兽印看,母亲应该是狐族的雌性。
狐族一向神秘,居无定所,极少与外族通婚。
若是能找到狐族的踪迹,或许就能顺藤摸瓜。
而整个大荒境内,唯一有可能掌握狐族情报的,就是兽王耀伊。
毕竟,他的伴侣灵嫣,正是来自狐族,且出身不凡。
池菀心里惦记着找母亲的事,坐都坐不住了。
她心乱如麻,脑子里反复盘旋着那个念头。
一定要尽快行动,不能再等了。
她一把掀开挡门的兽皮帘子,转身就要去找颜坞。
想问问能不能请耀伊帮忙打听一下母亲的下落。
耀伊虽是象族,但地位尊崇,人脉广博,或许能从其他部落的长老口中得知蛛丝马迹。
可她太急,刚迈出几步,眼前忽然一黑,就一头撞上了正走进来的人。
对方身形高大,她收势不及,额头“咚”地一声磕在那人结实的胸膛上。
疼得她立刻后退一步,抬手揉着脑袋。
池菀本来就处在发情期,体内焦躁不安,身子燥得慌。
一撞。
身体比脑子反应还快,双手不自觉地环住对方腰身,收得紧紧的。
胸膛压住了她体内的火气。
那一瞬的舒坦让她根本不想挪开,只想就这么一直抱着。
隳鸢整个人愣在原地。
他的手悬在半空,原本想推开,却又犹豫着没有落下。
那双苍绿色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满是震惊。
这是池菀头一回主动抱他。
不是不小心碰到,是真的扑进他怀里,双臂紧紧环住他。
池菀的意识忽然清醒过来,这才发现自己正紧紧贴着隳鸢。
脸颊“轰”地烧了起来。
她推开他,身体迅速往后退开几步。
隳鸢显然没防备,身体一歪,直接被推得往后踉跄几步,后背重重砸在兽皮铺的床上。
“对不起!我……”
池菀赶紧上前想去扶,脸上还烧得厉害。
话才说一半,却突然停住了。
隳鸢单手撑着身子,露出了头顶的发旋。
就在这时,一对狐狸耳朵从发丝间冒出来。
那耳朵微微抖了一下。
这下,不止耳朵在抖,池菀的心也颤了一下。
她盯着那对耳朵,视线再也移不开。
隳鸢脸上也浮起一层红,耳尖的粉色更深了。
他的眼神有点乱,不敢直视池菀,却还是硬扯出个笑。
“没事的,真的。”
“你喜欢霸道一点的,也没关系……”
一条蓬松的红色狐尾悄悄从他身后探出来。
那尾巴又长又软,缓缓绕过他的脚边,然后,尾巴尖勾住池菀的小腿。
那柔软的触感带着热度,一下子吸走了池菀全部的注意力。
隳鸢本就长得勾人,五官清俊中带着几分妖冶。
现在多了耳朵和尾巴,眉眼更显温柔。
对正处于敏感期的池菀来说,简直没法抵抗。
她像被迷住了一样,不由自主往前走了两步。
手指微微发抖,指尖试探着碰了碰那狐耳。
狐耳又轻轻一抖,那一瞬间,隳鸢的手也开始发颤。
还没等池菀收回手,隳鸢突然伸手揽住她的腰。
他自己原本就靠一只手撑着。
手臂一软,再也支撑不住,整个人用力往后倒去。
而他揽着池菀的手没松,于是,池菀也被他一起拉倒在兽皮床上,重重地跌进他怀里。
“唔……”
池菀惊叫一声,身体在空中骤然失重。
她还未来得及反应,唇瓣便猝不及防地撞上了隳鸢的唇。
隳鸢的身体在那一刹那僵了一下。
紧接着,他另一只空着的手猛然扣住她的后脑勺。
池菀浑身一颤,烧得她脸颊滚烫,指尖发麻。
她本想推开他,手臂刚抬起却忽然失去了力气。
反倒是不由自主地顺着本能,软软地勾住了他的脖子。
她脑子里一片空白。
原本想要质问、想要推开的念头早已烟消云散。
隳鸢的吻太柔软了。
而更让她神志迷乱的是,掌心里那对毛茸茸的狐耳正蹭着她的手心,一下又一下。
池菀的手指依旧贴在他柔软的狐耳上。
她的神志早已模糊,分不清现实与梦境,只知本能地想要靠近他更多一些。
发情期特有的灼热感一波波涌上心头。
那股燥热让她浑身发烫,心口发慌。
就在这样的状态下,隳鸢的手悄然伸向她兽皮衣的绳结。
而她却毫无察觉。
非但没有阻止,反而情不自禁地往他怀里靠得更紧。
突然,一声巨响,门帘被人猛地掀开。
紧接着,陆圪的吼声炸响。
“隳鸢!你对她用幻术了是不是!”
池菀猛地惊醒。
她抬起头,猛地看向门外。
陆圪正红着眼冲了过来。
下一秒,他一拳头狠狠砸在隳鸢的肩上,力道之重让隳鸢闷哼一声。
他的身体本就处于不稳状态,直接被击得踉跄后退,从床边翻滚下去。
一双狐耳猛地贴紧脑袋,尾巴也不由自主地缩了回去。
陆圪却仍不肯罢休,又冲上前狠狠踢了两脚。
“你还记得你以前是怎么嫌弃她的?当初她被族人排斥,被所有人孤立,你可曾为她说过一句话?现在倒好,用你们狐族那一套迷人心智的手段来哄她!虚伪!”
“别打了!陆圪!”
池菀顾不上穿好衣服,慌忙从床上爬下来。
她一把抓住陆圪挥向隳鸢的手臂。
“不是他骗我,是我……是我自己扑过去的。我没有被幻术控制,是我心甘情愿的!”
陆圪猛地一怔,怒视着她的脸。
他缓缓转过头,怔怔地看着她。
“池菀……”
“你怎么帮他说话?你不知道他当初是怎么对你的……你为了他违抗族规,可他连一句维护你的话都没说过……他根本不值得你这样!”
话还没有说完,倒在地上的隳鸢忽然出声。
“我对她的心意,不比任何人差。凭什么我不行?”
他撑着地面,慢慢从地上站了起来。
狐耳与尾巴早已收回体内,恢复了人形的模样。
他站在昏暗的火光下,苍绿色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池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