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很贵吗？”方恒不解道，“多少钱我给你就是了。”
“首先这不是钱的事，其次你本来也没多少钱，就别打肿脸充胖子了。”
“你咋知道我没多少钱？”
“因为你的财运只能支持你一辈子不愁吃喝，你偏财运很一般，命里无大财。”
“嘶……”方恒捂住胸口。
一时之间竟然分不清，是他用不了牛眼泪更让他难过，还是一辈子无大财更让他难过。
“命的事情大概率是改不了的，那咱们聊聊牛眼泪的事情吧，为什么我用不了？”方恒很快就接受现实，做出了取舍。
“你是阳间的官差守得是阳间的和平，护卫的是阳间秩序，阴阳殊途，这是两条不能越界的路。
如果你这个阳间的官差都要去窥视阴间的幽冥界，那是不是代表阴间也能插手阳间的事情？
这个口子一旦开了，阴阳失调出现的连带责任，你负责得起吗？”白宁舒双手叉腰，一脸严肃。
“额……不能。”方恒往后缩了缩脖子。
“呵，读书少就是你这个样子的，特别好骗。”白宁舒弯起眉眼，笑得宛如一个奸计得逞的小狐狸。
“小手办，你要不还是收了神通吧！你这恶魔低语给我弄破防喽！”方恒这才意识到自己又被白宁舒给糊弄了。
“好啦~其实是这样的，牛眼泪是要进眼睛的东西，次数多了会引起眼部感染，不利于你的眼部健康。”白宁舒说，“你以后要破的案子还多着呢。
如果你依赖这玩意儿，到时候案子还没解决多少，眼睛先废了。
届时你可能就真的连警犬都不如了。”
“我……”方恒眯起眼睛，正想抗议，就瞧见白宁舒双手握着栏杆，将身子前倾。
“方恒哥哥，你的嗅觉是老天赐给你的礼物，只要好好利用就能帮助很多人，不要太贪心了哦~”
“好吧，我知道了。”方恒轻叹一口气。
他也是想能用这个方式帮助更多人。
不过现在看来，万物都是有壁垒的，只能莫向外求了。
一阵风吹过来，带着冬天的凉意。
方恒仰起头嗅了嗅。
他闻到了犯罪的味道。
那风来的急，小朋友们惊叫出声。
“小朋友们，我们该回去上课喽~”老师们摇着铃铛，“大家排成一排，回教室上课喽~”
“小舒！要回教室啦~”平日里玩的很好的小朋友对着白宁舒的方向挥舞着手臂。
“好~”白宁舒应了一声对着方恒挥了挥小手，“方恒哥哥记得多读书啊！”
“知道啦。”方恒也露出了一抹笑，转过头正要走，就想起自己被勒令回家反省的事情。
思索后，他拿出手机拨通了老许的电话：“许队，你在哪啊？小手办的幼儿园附近好像出了个案子，你过来一趟啊？”
“我正好在附近，这就过去。”老许顿了一下又问了一句，“有案子……你怎么会给我打电话？”
难不成如今这方恒也成了有边界感的人。
知道不该是他们警局辖区的案子就别妄自行动，积极联络该辖区警员？
“局长勒令我回家反省，我的配枪被收走了。”方恒仰头嗅了嗅，这个案子不小，“你的人也都带过来吧。”
“知道了，我马上到。”老许就知道不能对这小子抱有什么不切实际的期待。
没过多久老许就带人来了，方恒领着老许等人往怪异气味的方向而去。
没一会儿，俩人就带队勘破了一个入室抢劫团伙，及时阻止了他们的恶行，保住了群众财产。
当天傍晚，方恒昂首阔步回了局里。
“你小子，让你反省你也能给我立个功回来？”局长没好气地看着他。
“都仰仗许队了。”方恒嘿嘿笑着。
那伙人都是持械的亡命徒，他的配枪又上交了，没有老许确实不太行。
老许都亮出证件和手枪了，他们还想暴力反抗呢。
一个个，要钱不要命，跟魔障了似的。
真不知道咋想的。
想到自己还在被勒令回家反省，方恒也不忘自夸两句：“当然，我的功劳也不小，当时我一个箭步……”
“行了，夸你胖你还喘上了。”局长打断了方恒的话，将他的配枪还给了他，“以后老实点。”
“是！”方恒一拿回配枪，立即脚跟并拢，敬了一个举手礼。
“滚吧。”局长一挥手，而后想起什么似的补了一句，“小吃摊该出摊了吧，去给我带一份，回来给你钱，正好饿了。”
“是！”方恒笑嘻嘻地出了门。
这会儿，那辆粉白色相间的小吃车已经停在了警局附近指定的位置上。
小夜灯亮着昏黄的暖光一闪一闪的，不少人都穿着厚实的衣服排着队等在那里。
方恒闻着空气里飘过来的香味就觉得口水在疯狂分泌：“今天卖的是韭菜盒子啊！”
他凑过去一看，就瞧着白宁舒穿着她那件小黄鸭的围裙，站在案板后头忙活。
她手边上是一大盆韭菜拌着碎金子一样的炒鸡蛋，还有零星的碎粉条混在其中。
白宁舒麻利地将皮擀得薄如蝉翼，馅料放的也够多，每一个都胖乎乎的扎实的很。
包好的韭菜盒子放在锅里之后被油浸得近乎透明。
那香味一下子就蔓延开来了。
摊子前排队的人不说话，也顾不上玩手机，一个个抻着脖子直愣愣地盯着锅，专心地等着那个属于自己的韭菜盒子变得金黄喷香。
瞧着火候差不多了，白宁舒用夹子捞起一个个韭菜盒放在旁边沥油。
排列的整整齐齐的韭菜盒，表面还在滋滋冒着细密的油泡儿。
瞧着差不多了，她打包了最近的一个，递给了排在第一位的食客：“叔叔，这是您的。”
“谢谢啊。”食客拿到韭菜盒子也不怕烫，趁着那股子热乎劲儿一口咬下去，薄薄的一层脆壳在嘴里发出“咔擦”的声响。
然后韭菜和鸡蛋的香味便一下子溢满了整个口腔。
那韭菜脆嫩，经由鸡蛋醇厚的蛋香味一烘托，韭菜特有的香味便霸道的侵占了每一个味蕾。
鲜香的余味无穷。
而那粉丝的口感又成了另一重惊喜，弹牙的滋味略显俏皮。
这食客吃的正上瘾，嘴里还在咀嚼喉咙就已经着急地往下咽了。
从口腔蔓延食道再到肠胃，那股子韭菜特有的香味伴随着热气让整个人都暖烘烘的沉迷其中。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个韭菜盒子就没了踪影。
那食客只口中呼出一团白气，双眼还没恢复焦距，呆呆傻傻的，似乎还没从那个韭菜盒子带来的美妙享受中回过神来。
一等他缓过来后，第一时间便是去排第二轮了。
韭菜盒子，只吃一个哪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