菖冶舌尖舔过虎牙，有些兴奋，“是我啊，怎么？要找我报仇吗？”
他斜眼看着池杳如，眼中的不屑毫不掩饰。
“我还记得那日的画面，你死死抱着寐妖，嘴里的鲜血都流不停还不松手，啧啧啧，真是感人哟。”菖冶不知想到了什么，打了个响指，“对了，寐妖最后是死在姜衍珘的剑下的，你怎么还跟姜衍珘一起。”
他嗔怪地看着池杳如，“怎么还区别对待，他是凶手你都能和他同行，到了我这就横眉冷对的。你挺有趣的，不如跟我回魔界？你要是想报仇也方便啊。”
池杳如眼眶发热，一口牙都快要咬碎了。她低下头快速眨着眼睛逼回泪意，再抬眸时一切情绪荡然无存，干笑两声讪讪道：“呵呵呵，我哪有那个本事，我从来不做自不量力的事。魔界就不去了，我还是适合待在人界。”
菖冶努了努嘴，煞有介事地点点头，“挺有自知之明的。既然如此，就把寐妖交出来吧。”
原来打的这个算盘吗？
池杳如语气轻松地说道：“埋在河川城外的山上了，就是她化形之地，去找吧。她如今就是一颗普通的小草，你如果能找到她，证明她也确实还有用，能够助你增长功力。”
菖冶眯了眯眼眸，“当初你拼了命地要护着她，这会儿又让我去找？”
池杳如耸耸肩，“我只是不想你们扰了她的平静而已。你们走后我自然要让她回到自己该待的地方，不然一直带着干嘛，都枯了。”
菖冶盯着她瞧了好一会儿，“你最好说的是真的。”
“当然。”
徐姐姐的本体并没有什么特别的，那样的草在山上随处可见，菖冶就是想找也找不到。
剑拔弩张的氛围消失，菖冶又恢复吊儿郎当的模样，“你和仙门那些虚伪的人还真是不一样。”
“因为我是凡人。”
菖冶挑眉，眼中闪着跃跃欲试的光芒，“有灵力的凡人？我想研究一下，可以吗？”
池杳如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她嘴角抽搐皮笑肉不笑，“你这么有礼貌的吗？”
说着这么可怕的话，还询问她的意见，她真的会谢。
“人族有句话叫先礼后兵。可以吗？”
菖冶一脸期待，池杳如一脸麻木。
“不可以。”
把她当什么了，还研究一下。
“那就不好意思了。”菖冶笑了一下，很快又收敛起来伸手朝她袭来。
池杳如早有防备，当即运起灵力抵挡。
可她那点灵力实在不够看，菖冶不过弹指，灵力便消散不见。
“这点灵力还是不要拿出来丢人现眼了。”
池杳如咬着唇边的软肉，太侮辱人了，但她完全没招。
打？打不过。
逃？只怕脚还没跨出去就被抓回来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求饶一个试试。
她扬起笑，语气带着讨好，“我没什么好研究的，你要不放过我呢？”
菖冶十分好说话，同她有商有量的。
“那你告诉我，你用什么遮掩的修为。”
遮掩修为只对自己修为之下的人管用，修为高的人还是能看穿，可他竟然完全看不出来。神器都没有这种效果，一个凡人竟然有这本事，实在太奇怪了。
池杳如挠挠头，茫然道：“我也不知道，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的灵气怎么来的。会不会是月神看我对徐姐姐真心相待，所以给我的赏赐？”
菖冶嗤笑，“哪有什么月神，不过是寐妖机缘巧合领悟了月华之力，她误以为是月神赐予她力量罢了。”
“那我有没有这种可能呢？徐姐姐不也是靠月华之力遮掩妖气你们认不出吗？”
菖冶当真思索起来，确实同寐妖的情况很像，不过她用的是灵力，不是寐妖的月华之力。
池杳如松了口气，这人看起来癫癫的，但好在听得进去人话。
然而下一刻菖冶的话却让她想要吐血。
“那你也有可能同寐妖一样，大补。”
“……”
她要收回刚才的话，这人就是癫公！
她看着菖冶目光灼灼地逼近，她步步后退，见菖冶露出一个嗜血的笑，吓得转身就跑。
如她所想，脚还没跨出去就被菖冶抓住。
肩膀上搭着一只手强行将她身体扭转过来，她看到一张脸怼在眼前随后脖子上传来刺痛。
“啊……”
池杳如疯狂锤着菖冶肩膀，菖冶一点不受影响，双手紧紧把她箍在怀里，吸食她的鲜血！
‘有情’呢！
这个时候怎么不出来救命了，她要被吸干了啊！
手上的动作越来越轻，她整个人头晕目眩，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
“你们在做什么！”
姜衍珘赶来时便看到两人紧紧抱在一起，亲密无间的模样。
他找她快要找疯了，结果他们……
他捏紧拳头，不知为何心中如压着一块巨石一般格外沉重。
原来她对谁都这么亲近吗？谁都可以靠近？
这样的念头一闪而过，戾气横生。
他快步走过去，菖冶忽然抬起头，唇边流着鲜红的血迹。
姜衍珘瞳孔骤然紧缩，继而池杳如被菖冶一掌拍飞。
池杳如如一张轻飘飘的纸在空中飘摇，他连忙上前将人接住。
池杳如无力站立，整个人要往下滑，姜衍珘搂紧她的肩膀把她慢慢放在地上。
“池杳如，池杳如！”池杳如双眼紧闭，毫无反应。
他看到她脖子上鲜血直流，拿出一颗丹药喂在她嘴里，输送灵力替她医治。
片刻后，池杳如睁开眼。
看到是姜衍珘的脸，心一下就放了下来。
太好了，有救了。
“姜……衍珘。”池杳如眼泪汪汪地望着他，“怎么来的……这么慢啊，痛死我了呜呜呜……”
她费力地抬起手指指着菖冶，“这个变态，咬我……”
还没替徐姐姐报仇呢，差点就成了他的一盘菜。
姜衍珘冰冷的目光看着菖冶，只见菖冶挑了挑眉，“又见面了，姜衍珘。”
“你是菖冶。”
菖冶有些遗憾，“才认出我啊？我还以为上次你已经认出我了。”
上次在河川一片混乱，且魔族都戴着面具，姜衍珘又要抵挡魔族又要注意徐潼秋的情况，还要顾着池杳如，只觉得魔族来的人实力强劲没有多想。
菖冶拇指擦过嘴唇，伸出舌头舔了一下上面的血，“很香甜，可惜，无用。”
姜衍珘喂的药起了作用，池杳如终于恢复了点力气。
听到菖冶喝了她那么多血，最后还要被他嫌弃说无用，气就不打一处来。
她拽着姜衍珘的衣袖气愤道：“太过分了，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