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爹的骨肉!”
这话一出,芫荽大大的松了口气。
宋氏瞬间面色死灰,指着陈恪英,抖的说不出话来。
“好...好...好....”
她喉咙中咯咯作响,双眼一翻,身体瞬间朝后倒去。
见宋氏晕倒,陈三老爷哼了一声,扬声叫人将她送走。
陈恪英也不阻拦,只离去时,看了芫荽一眼。
候着人都散去后,芫荽一面走,一面左顾右盼。
见无人留意,这才溜进园中小楼。
刚上了二楼,见四下无人,她不由得松了口气,手抚上小腹。
忽的,“笃笃”两声。
芫荽转头,光亮照不到的阴影处,陈恪英坐在那里,看不清楚神情。
“过来!”他声音冷的没有温度。
芫荽手脚发软,却还是跌跌撞撞的走了过去。
“三爷...”她眼中含泪,望着他,楚楚可怜。
陈恪英一把将她扯了过来,逼近她,双眼血红:“我为了你,为了你腹中的孩子,可是弃了我的母亲!”
“你可要争气些,为我生个儿子才是!”
芫荽心里一沉,连连点头。
陈恪英抬手去解她衣衫,芫荽一手按住,声音中满是惶恐:“三爷,孩子...”
他抬头,盯她一眼。
芫荽一抖,几乎要哭了出来:“三爷,使不得,看伤了孩子!”
陈恪英定定看她,他神情阴冷的叫人心惊。
他抬手,以不容拒绝的力道将芫荽朝下按去。
芫荽无法,只得跪在他的腿间,抖抖索索的去解他衣衫系带。
边解,芫荽边抬头去看他神色,苦着脸,盼他改了主意。
陈恪英却缓缓闭眼,不去看她。
芫荽无法,只得含泪俯就。
吞吐间,她视线余光朝上,陈恪英脸上却全无半点愉悦之色。
他闭着眼睛,抬手按住芫荽的头,狠狠朝下压。
动作大开大阖,全无半点怜惜之意。
他掐着芫荽后颈,冷声道:“拿出你的手段来!”
芫荽不由得一愣,他竟然还不满足?
陈恪英抬手抚摸她的发,指尖在她脸颊上缓缓流连着,阴冷目光看她半晌,方才接着说:“回三房!”
“回老爷身边去!”
芫荽一喜,随即后背又是一凉。
“回老爷身边?”
陈恪英的手轻轻触着她的滑嫩脸庞,声音冷酷无比:“等你生下腹中孩子,爹他也就该去见祖父了!”
芫荽双眼圆睁,含着他,一时忘了动作。
陈恪英面无表情,“怕了?”
芫荽一个激灵,陈恪英却不容她多想:“好芫荽,好姐姐...”
“我们自小一处长大,你当初引着我知人事的时候,可不是这般胆小模样!”
说着,不待芫荽反应,他将她狠狠朝下一压。
芫荽几乎要呕出来,陈恪英却不放过她。
他双眼定定的看着面前虚空,大手掌控着她的后颈,他低头,像是与她交颈缠绵,气息喷在她的侧脸,叫她不寒而栗:“等你生下我的儿子,爹爹一死,三房内外,尽在你我掌控之间!”
“再没人能在我头上放肆!”
芫荽被堵的说不出话来,她吓的浑身颤抖,眼泪肆意横流。
陈恪英却无半点收敛,只肆意发泄。
行尸走肉一般回了老夫人院中,芫荽呆坐半晌,一动不动。
她的耳畔回响着陈恪英冷酷,毫不留情的话语,“纵然回了三房,姐姐也该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若是背着我,和老爷....”
“姐姐可要当心了!”
“若事成,我明媒正娶!”
“娶姐姐,为妻!”
芫荽怕极,呜咽出声,扑在床上。
好半晌,她从床上起来,翻箱倒柜。
找着那方红梅帕子后,芫荽神情挣扎,将帕子紧紧攥在手中,犹如攥着一根救命稻草。
正在犹豫,门外来人传话:“三老爷说三房无人主事,叫姨娘明日搬回三房!”
芫荽浑身一抖,面色煞白。
....
入夜时分。
芫荽掩了身形,悄悄进了陈婉清院中。
内室中,芫荽跪在陈婉清面前,痛哭失声:“我只是想过的好一些,不想颠沛流离,被人发卖...”
“我不想死,我只想好好活着...”
“三爷...”
芫荽浑身抖的筛子一般,她眼中满是恐惧,“就是个疯子!”
“哪有做人儿子的,居然一心要.....”
“求二小姐,救救我!”
她膝行着到了陈婉清面前,“求二小姐,发发慈悲,救救我!”
陈婉清叹息一声,朝她伸出手:“起来!”
芫荽摇头,苦苦哀求:“我知道我命贱,不配站着说话!”
“只求小姐救救我!”
陈婉清沉吟着,“堂兄居然将心思告诉你,想必是信的过你,一时半会儿的,你不会有性命之忧!”
芫荽头摇的拨浪鼓一般,“他是大家公子,纵然出了丑事,陈家只有为他遮掩的!”
“他是不会有性命之忧,可我这低贱之人,逃不过一个死字!”
“我不要为他陪葬!”
“孩子生下,我离死就不远了!”
芫荽砰砰磕头,“求二小姐救救我,来世当牛做马,也报答二小姐的恩情!”
陈婉清看着她,“我不需要你来世报答我的恩情,我们来做一笔交易如何?”
芫荽不由抬眼看她,眼神希冀。
“只要能活,我什么都听小姐的!”
陈婉清再度朝她伸出手,“等你诞下孩子,堂兄要动手的时候,你来找我!”
“卖身契给你,我赠你一笔银子,助你离开陈家!”
芫荽看着那纤纤素手,定了定心,将手放了上去。
“我听小姐吩咐!”
...
同一时间,锦衣卫。
诏狱深处,烛火飘摇不定,阴风阵阵犹如鬼哭狼嚎一般,席卷着腌臜气味,钻鼻入脑。
白悯中不由得皱眉。
刚刚解押回京,满身鲜血伤痕累累的梁廷鉴,被人犹如丢破布袋一般丢入牢房。
他脸朝下,扑在地上,一动不动,生死不知。
“咔嚓”一声,牢房上锁。
手扶腰刀的大胡子哈哈笑着,蒲扇般的手掌拍着白悯中的肩膀朝外走,“白老弟,这桩差事办的漂亮极了!”
“咱们萧大人,直夸你呢!”
“走,快去见他,别叫大人久等!”
白悯中面不改色,微微躬身十分谦虚:“不过是听几位大人吩咐!”
大胡子凑近了,压低声音:“我听大人口风,你这百户要动一动了!”
他比了个手势,“该是这个了!”
“今日晚了,明日咱们兄弟一起喝酒!”
“好好庆祝庆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