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御微怔，白暖阳不同于别的孩子，并不是觉得自己委屈了，要讨个公道。
她更多的是想着，章晟芳会自责会难过。
这样暖心的小姑娘，是他九御的女儿啊。
九御搂着白暖阳，头放在她那小小的肩头，眼眶又湿润了。
“我的女儿，我的暖阳，你放心，爹爹不会让你受委屈的，以后绝不会。”
白暖阳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小手一下一下的，很轻：“我相信爹爹，可是你也要保护娘亲哦，也别让娘亲受委屈。”
小姑娘自己满足了，还不忘提到白堇玥。
白堇玥叠好了床，看了过去：“你爹爹还是保护你就好，你娘亲暂时不用。”
她还不需要别人保护，最不需要的，就是九御的保护，每次打架都不尽兴。
白暖阳凑上小脑袋，在九御的耳边轻语：“爹爹，娘亲说谎，娘亲经常看到虎儿的娘亲，眼里都是羡慕。”
白堇玥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我听得见，而且我什么时候羡慕虎儿他娘了？”
“姨姨说的。”
白堇玥：“......”
好吧，她是有羡慕过，为数不多的那么几次，还给章晟芳碰个正着。
九御松开白暖阳的头，那长长如绸缎般的黑发，已经干了。
他将白暖阳抱到了床上，轻轻放下后，又揽过白堇玥的腰，无比郑重道：“今后你不用羡慕任何人。”
我会让所有人都羡慕你的。
九御在心里默默加上了这一句。
有些承诺，他觉得，用实际证明更好。
白堇玥有些窘迫，好在她不会脸红，只是低着头，手臂轻轻碰了碰九御的腰身。
“行了，你早些回去睡吧。”
九御听着她微弱的嗓音，有些生硬，也知道她不好意思了，宠溺的眼神看着她，身体已经很诚实了，他不想走。
白暖阳眼神黯淡了：“娘亲，爹爹不能跟我们一起睡吗？”
白堇玥有些愣住了，面对这一大一小渴求的眼神，她没有不愿意，只是没想到而已。
“那就...一起睡吧。”
白堇玥话音刚落，床上那小小的一团，麻溜的往床中间滚去，躺好了后，手拍着里面。
“娘亲睡里面。”
白堇玥在男人紧跟着的目光下，只脱掉了外衣就挪到了床里面，全程一个眼神都没给男人。
九御知她羞涩，忍着笑也脱了外衣。
倒是白暖阳，全程眼珠子转啊转，紧紧盯着九御。
“爹爹好高呀。”
九御比白堇玥还要高出一个半头，白堇玥在九御身边，娇小得不得了，更别说白暖阳了，她看九御，都是要仰着头看。
不过白暖阳小脸上都是崇拜，那是她的爹爹啊，那么高大，就像娘亲说的，有安全感。
九御刚躺下来，那小手就拉起他的手臂，放在了自己的脑袋下面。
她还不忘回头看着白堇玥，对她招手：“娘亲，你也枕着爹爹手臂。”
白堇玥没有拒绝，只是眼眸黑了黑，往那手臂上挪去，头刚放上去，那大手就放在了她的脖颈，淡淡的温热从脖颈，蔓延至她的心里，让那冰冷的心，也温暖了几分。
九御另一只手，横在被子外面，将那一大一小护在自己怀里，眼底是化不尽的温柔。
“爹爹身上真暖和。”
小姑娘嘟囔了一句，声音越来越弱了，很快就阖上眼呼吸均匀了。
白堇玥看着怀里的白暖阳，睡着了嘴角都是上扬的弧度。
“堇玥。”九御看着她，低声说着：“这些年，委屈你了，对不起。”
“你不用一直跟我道歉，暖阳是我的，不用你跟我说抱歉。”
她不是见外，而是真没放在心上，活这么久，要是什么都放心里，她不早就把自己郁闷死了，吸血鬼最好的一点，就是情绪都很淡，她起初怨过九御，但也只是怨他想要利用她而已。
“我知道。”九御声音有些哽咽：“可是一想到你......那样生下暖阳，我心里就难受。”
在这之前，他也找过了章晟芳，问了白堇玥这些年是怎么过的，在知道白堇玥亲手划开自己的肚子才生下了孩子时，他当时恨不得亲手杀了自己，当初怎么能不问清楚，就任由白堇玥离开不去找了。
白堇玥不擅说什么情话，冰冷的手落在那温热的脸颊上。
“九御，你不用对我抱歉，我真觉得我很幸运，能有暖阳，是你给我的暖阳，其实我心里...是感激你的。”
九御闭上眼，忍下了眼里的酸涩。
一个细微的嘟囔吸引了两人的视线。
白暖阳嫌吵，这会睡得没那么安稳了。
白堇玥无奈，压低了声音：“她跟我一样，听得太清楚，睡觉不喜太吵。”
九御抬起手，在白暖阳身上点了点。
只见白暖阳身上很快渡上一层淡淡的光芒，肉眼难辨，不过小姑娘小小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嘴角也上扬了。
“有妖术就是好。”白堇玥感叹了一句。
“你很感兴趣吗？”九御很认真的看着她。
白堇玥有些气馁：“感兴趣也没用，我是死人，没有丹田，修不来灵力的。”
九御摸着她皱在一起的秀眉：“可你也生了孩子啊，不可逆吗？”
白堇玥看着他眉间的圣火莲印记：“因为妖神之灵，我想应该是暖阳被妖神之灵认定了吗，所以妖神之灵才会被我带走，让我变成人生下暖阳，不过也九个月而已，生完暖阳我又变了回来。”
九御看着她，心疼得不行，连呼吸都是痛的，一想到白堇玥遭受的那些，他真的恨自己当初的自以为是。
白堇玥感觉到他翻涌的血液，手紧紧的扣住他的手。
“你知道吗，暖阳刚生下来时，特别的丑。”
九御知道她是在安慰自己，随即扯了个勉强的笑。
“怎么会，我的女儿怎么会丑。”
“真的。”白堇玥很认真：“不信明日你可以问晟芳，我当时都差点以为是晟芳给我调换了。”
九御看着她，忽然就笑了，以往如何，他都会记在心头，今后也会加倍对她好，将那欠她的五年，用一生去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