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传来温温的湿热,慕软织低头一看,是蛋卷在舔她的手。
她摸了摸蛋卷的脑袋,说:“舔狗。”
蛋卷不懂什么叫舔狗,它只知道歪着毛茸茸的脑袋,吐着舌头,冲她笑,逗她开心。
这模样又萌又可爱。
看得人心都要化了。
慕软织将它抱怀里‘蹂躏’了会,这才起身去找靳冕,问问他打算什么时候放她走。
问过保镖之后,得知靳冕在招待客人,慕软织好奇追问,才知道谢时序来了。
“谢家六少爷是刚来的?”她在跟保镖确认。
保镖点头:“是的,刚来不久。”
慕软织蹙起好看的眉头,她想起了那个噩梦,虽然只是噩梦,但一回想起来还是很心慌。
“你要去那边吗?”保镖问她。
慕软织掀起眼帘看向保镖:“我可以去?”
“可以。”保镖点头,“靳少吩咐过,你醒来如果要去找他,就让我带你过去。”
慕软织迅速摇头:“我不过去,我就在这边随便逛一逛,靳冕这别墅真大啊,呵呵……”
说完转身往回走。
也是巧了,这一转身就被靳冕的声音叫住,“小保姆,你很有面子啊,谢家亲自来人接你了。”
这声音带着十足的戏谑和轻蔑。
慕软织光听这声音心里就已经升起不好的预感。
回头一看,表情瞬间惊呆。
该说不说,这靳冕是真的狠。
谢时序怎么说也是谢家人,而且也没得罪过靳冕,他竟然让人把谢时序从轮椅上拽下来,放在地上拖着走……
这种做法,完全是将谢时序的自尊完全踩在地上,让他丢尽脸面,毫无尊严……
靠!
当众羞辱。
靳冕这把玩太狠了。
“小保姆的表情看起来好像很惊讶……”靳冕转头对趴在地上的谢时序说,“完全看不出一点担心,你说你是不是有点自作多情了?”
谢时序缓缓抬起头,额前细碎的墨发因为拖拽变得凌乱、狼狈。
他定定看着慕软织。
虽然没有说一句话,但眼睛里仿佛有千言万语。
“小保姆,你不过来看看他?”靳冕戏谑道,“他可是为你而来,在我这受了这么大的屈辱,也都是因为你。”
慕软织嘴角隐隐抽搐:“……靳冕,你玩这么大,是真不怕以后被报复吗。”
“报复?”靳冕像是听到了笑话,大笑了几声说,“行啊,我随时等着,我倒要看看有谁不想活了来报复我。”
说完,又大笑几声。
完全没把慕软织那句提醒放在眼里。
如今靳家在平城如日中天,要风得雨,再加上靳冕行事一直都很嚣张,就算得罪了谢家人,谢老爷子也会选择息事宁人来摆平。
上次蛋卷被带走,靳冕完全是看在孟枝的面子才妥协,不然哪会弄这么一出事情来。
等笑够了,靳冕这才又问慕软织:“小保姆,这谢时序是来接你的,但你看他现在这窝囊的样子,确定还要跟他回谢家吗?”
慕软织没回答,她抬脚朝谢时序走过去,蛋卷屁颠屁颠跟在她身后。
靳冕皱起眉头喊了声:“蛋卷过来。”
蛋卷看他一眼,然后继续跟着慕软织,当没听到。
靳冕:“……”
这傻狗!到底还分不分得清楚谁才是他的主人!
慕软织走到谢时序面前,她对拽着谢时序的两名保镖说:“人家好歹也是谢家六少爷,给点面子,放开他。”
保镖是靳冕的人,自然听靳冕的,松不松手需要靳冕表态。
慕软织回头看向靳冕:“靳少爷,高抬一下贵手吧?”
“行啊,看在你的面子上。”靳冕笑了声说,“松开他。”
保镖齐齐松手。
谢时序身体倒在了地上。
一声闷沉的声响随着他倒地时发出,慕软织蹲下身去扶他,刚碰到他的手,立马就被他抓住。
他抬起头,目光定定看着她看。
大概知道他要说什么,慕软织先开口:“我没事。”
谢时序紧锁的眉头展开了一些,他目光往旁边移,落在一旁蹲在慕软织身边的那条狗身上。
“靳冕的狗没死?”他问。
慕软织:“这是弟弟,死的那个是哥哥。”
一旁的靳冕:“……”
谢时序虽然半信半疑,最后还是移开了目光,继续看着慕软织。
想起在电话里听到的声音,以及来之前,听到佣人说车子的晃动……他咬紧牙关,脸色铁青问,“他是不是欺负你了?”
诶?
怎么又是这句!
慕软织敷衍回道:“谢家已经把我交给了靳冕,他想做什么还不是随心所欲。”
一旁的靳冕不满地啧了声。
这小保姆真是张口就来。
他能对她做什么?
到他家里,连睡个觉他都特意吩咐下去不要打扰,比他过得还舒服,现在这话几个意思?
女人心怎么这么可怕!
内心正腹诽着,就听到谢时序咬牙切齿的警告:“靳冕,早晚有一天我会弄死你。”
靳冕:“你是不是分不清你现在的处境?”
谢时序:“我说到做到!”
靳冕冷笑一声:“行啊,到时候就看谁弄死谁。”
慕软织出声:“吵够了?”
“我是来接你的,慕软织。”谢时序抓着她的手说道。
慕软织不由皱眉。
谢时序立即又说:“我是担心你。”
演这么真情?
慕软织一边感叹谢时序演技了得,一边腹诽他搞这么一出,以后谁都知道他在意她了。
“你是担心你的腿没人治吧。”她故意吐出他的心里话。
“不,不是。”
他摇头想要解释,但慕软织现在没心情听他瞎掰扯。
得赶紧把这货弄走。
“我先扶你起来。”慕软织将他抓住她手腕的手指一根根掰开,然后一边扶他,一边问旁边的保镖,“劳驾,帮个忙,对了,谢六少爷的轮椅呢?”
保镖没理会她,也没出手帮忙。
慕软织只好跟靳冕商量:“靳少爷,麻烦叫你保镖搭把手。”
靳冕扬起下巴,表情说不出的傲慢:“小保姆,你是在使唤我吗?”
慕软织:“我在求你。”
靳冕笑了:“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样子,你这样子,可一点都不像求人。”
慕软织问:“那你要怎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