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更绝的!”
哪吒越说越起劲,“七仙女中最活泼,最大胆的五公主,她有一回也不知道是打赌输了还是怎么的,居然敢在半路上拦住杨二哥,直接问他:‘二郎真君,你觉得我怎么样?’”
“天呐!然后呢?”唐婉觉得这五公主勇气可嘉。
“然后?”哪吒似乎在模仿着杨戬那冷淡的语气,“杨二哥停下脚步,看了她一眼,面无表情地说:‘公主,你挡着路了。’
说完,侧身就从她旁边走过去了!留下五公主一个人在原地,脸一阵红一阵白。”
“这事儿后来成了我们好长一段时间的笑料,都说五公主是‘勇闯二郎关,铩羽而归’!”
“噗~”唐婉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你们神仙”
唐婉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你们神仙……私下里也这么爱看热闹,还给人起外号啊?跟凡人茶余饭后嚼舌根简直一模一样!”
哪吒赞同道:“......所以啊,你看,这天上地下,其实都一样。”
“只要有灵智,有情感,就免不了这些牵绊。”
“天规能管住行为,可管不住心里怎么想,这些事儿大家或多或少都知道些,只要不闹到明面上,不影响秩序,上头一般也就装作不知道,毕竟,水至清则无鱼嘛!”
他顿了顿,严肃地叮嘱唐婉:“不过小花妖,这些事儿你知道就行了,可千万别往外乱说啊!”
“尤其是我告诉你的这些细节,要是被哪个当事仙知道了,或者被纠察灵官逮到风声,追查起来,小爷我虽然不怕,但也得跟着惹一身麻烦,少不了被玉帝老头念叨!”
唐婉听得心满意足,仿佛吃了一顿丰盛的八卦大餐,连忙保证:“三太子放心,我嘴巴最严了,今天听到的,左耳进右耳出,绝不会让第三个人知道!”
她心里却暗笑,没想到神仙们也有这么多人情味和烟火气,感觉他们高高在上的形象一下子生动亲切了许多。
两人说完这些八卦又闲聊了一会儿,还探讨了一下哪位仙女长得最漂亮,哪位星君的坐骑最威风......
直到夜深,二人才依依惜别,相约下次再聊。
今夜这场与哪吒的闲聊,倒是让唐婉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不少。
第二日,五庄观气氛凝重。
朝阳初升,霞光万道,却驱不散观内弥漫的压抑。
镇元子面色沉郁地站在倒塌的人参果树旁,周身散发的低气压让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就在这时,天边传来梵音阵阵,祥云铺路,莲花虚影绽放。
观音菩萨手持净瓶杨柳,足踏莲台,法相庄严,在龙女和惠岸行者的随侍下,降临五庄观。
“阿弥陀佛。”菩萨宝相庄严,声音平和却带着抚慰人心的力量,“镇元道友,贫僧应约而来。”
镇元子见到菩萨,勉强压下心头怒火,打了个稽首:“有劳菩萨法驾亲临。此事,还需菩萨给老夫一个交代!”
他语气生硬,显然余怒未消。
菩萨目光扫过那株生机断绝的灵根,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与凝重,她早已从镇元子派去的人口中得知了事情梗概。
“道友稍安,贫僧既来,自当查明原委。”
她的目光随即落在恭敬立于一旁的唐婉师徒身上,尤其在唐婉脸上停顿了一瞬,那目光澄澈深邃,仿佛能看透人心。
唐婉连忙领着徒弟们上前见礼:“弟子拜见菩萨。”
“三藏,你将昨日之事,细细道来。”菩萨声音温和,却自带威严。
唐婉依言,将清风明月如何刁难、栽赃,自己如何用留影石自证清白,以及最后留影石意外拍到疑似佛门身影,果树随后倒塌的事情。
清晰而客观地陈述了一遍,语气平静,不添油加醋,但也绝不含糊其辞。
镇元子在一旁冷哼一声,补充道:“菩萨,那留影石中的身影,虽面容模糊,但其气息与腰间饰物,皆指向伏虎罗汉!老夫倒要问问,我这五庄观何时得罪了灵山,竟遭此横祸?”
观音菩萨听完,面色无波,只是淡淡道:“原来如此,且让贫僧一观那留影石。”
孙悟空立刻将留影石奉上。
菩萨指尖一点灵光没入石中,光幕再现,将昨日的冲突与那道模糊的金色身影重新演绎。
当看到那道身影以及孙悟空特意指出的,类似伏虎罗汉座下灵虎所佩铃铛的饰物时,菩萨的眉尖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但很快便恢复如常。
菩萨沉吟片刻,看向镇元子,语气依旧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镇元道友,此事确有蹊跷,伏虎罗汉近日一直在灵山闭关精修,并未离开。”
“这影像中的身影,或许是有人故意变化冒充,意图挑拨我佛道两家关系,其心可诛。”
她的话掷地有声,直接否定了伏虎罗汉作案的可能,并将其定性为“挑拨离间”。
镇元子脸色变幻,他自然听出菩萨有维护之意,但菩萨亲自作保,他也不好强行发作,只是盯着那倒塌的果树,心痛难忍:“即便非罗汉亲为,但我这果树......”
观音菩萨目光转向枯萎的果树,眼中流露出慈悲之色:“道友不必过于忧心,万物有法,枯荣有时。”
“此树虽是天地灵根,遭此劫数,或许亦是定数,贫僧愿尽绵薄之力,尝试救治,但能否回天,尚需看其自身造化。”
菩萨的话语玄妙,既未大包大揽说一定能救活,也表达了愿意出手相助的态度,给了镇元子一个台阶,也将此事的影响努力控制在最小范围。
唐婉在一旁垂首静立,心中却如明镜一般。
菩萨果然出手维护了,并将此事定性。
她偷偷松了口气,知道自己这一关,算是过了大半。
观音大师嘴上说不确定能不能救活人生果树,但知晓原着的唐婉,已经百分百确定果树能复原了。
只是不知,菩萨是否真的相信她的那番说辞。
还是......早已看穿,只是顺势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