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回来了,碗里还装了两个鸡蛋。
这是陈春香给的。
他怎么拒绝,都拒绝不了。
“嫂子……”
小少年有些为难的看向姜梨,担心被骂。
姜梨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没事呀,礼尚往来嘛,嫂子给的,你就安心收下。”
“明天我给你蒸鸡蛋羹吃。”
说完她想去拉陆长安的手,又想到了陆长远的话,她及时收回手。
两只手反背在身后。
“走,吃饭去。”
“好。”
少年跟着嫂子进了厨房,并且主动承担起了装晚饭的责任。
姜梨从火腿上切下来了大概一斤左右,肥肉相间的肉,把它们切成了几乎透明的肉片,再配上同样切得透薄的腊肠,与大米饭一起焖了一大锅。
香喷喷的铁锅饭,在火腿跟腊肠的滋润下,米粒颗颗饱满,晶莹剔透,像是吸饱了油,白白胖胖的,看着就让人想吃。
用铲子把肉片跟腊肠与大米饭拌均匀了,给陆长安装了满满一海碗。
“嫂子,够了。”
陆长安双手捧着碗,眼看嫂子还要往饭碗里添饭,他连忙出声阻止。
“弟弟,你吃得太少了,你现在正在长身体,要多吃一些,才能长得跟你哥哥一样高,一样强壮。”
姜梨认真脸。
陆长安果然被忽悠了,“我真能跟哥一样吗?”
少年的偶像就是自己的大哥。
提到哥哥的事情,他总是会多关注几分。
姜梨笑眯眯的回答,“会的,肯定会。”
十九岁的小姑娘,把一个十四岁,马上就要十五岁的少年,当成了五六岁的孩子哄。
偏偏陆长安也相信她的话。
“好。”
他保证以后每天都吃饱,再也不要饿着肚子,说自己不饿了。
姜梨焖的一大锅铁锅饭,她作为干饭的主力,手中的大海碗添了三次。
陆长安吃完了一碗,勉强又加了半碗,就真的再也吃不下去了。
就算这样,锅里也还剩下足够陆长远一个人吃饱,还会有一些剩余的饭量。
吃饱之后,陆长安主动洗碗。
姜梨回了房间。
在宝葫芦里捯饬了一会儿,把这一次药田里成熟的草药,全都摘下来,放到了宝葫芦上层的储物空间里。
这葫芦的面积不小,下层是药田,上层能储物,里边还有一个可以炼药的药房。
在药房里,还有一些医书古籍。
那都是她以前还是饕餮的时候,无聊用来打发时间的。
现在看来,学得多了,对自己的帮助还是很大的嘛。
姜梨拿出古籍翻找替陆长安治病的方法。
他是先天性心脏病,心血管过于狭窄,导致心肌供血不足,心脏无法正常的进行工作。
想要治疗这样的症状,得先用药让他的身体情况稳定下来。
再用另外的药,慢慢的扩宽他的心血管,确保心脏能够得到正常的供血,这样它就能维持正常的工作了。
姜梨很快就已经想好了,要怎么给陆长安治疗。
外边这个时候传来陆长远的声音,她连忙从宝葫芦里出来。
站起身往外走。
来到厨房,看到陆长远放在桌上的一扇猪肉,还有一个猪头,她哇了一声。
上前抱住陆长远的胳膊,“陆长远,好多肉呀!”
节约一点,能吃上一个月了!
姜梨很高兴。
陆长远的衣服有些脏,她靠得太近,他怕熏着她。
用刚洗过的手捏了捏她的手。
“吃饭了吗?”
“唔,吃了,对了,我给你装饭。”
“嫂子,我来就可以了。”
陆长安抢在姜梨的前边,要帮哥哥盛饭。
姜梨也不跟弟弟抢。
“那我把猪肉分了。”
她说着就拿起了架子上的菜刀,挥刀嚯嚯三五下就把一扇猪肉给分成了大小差不多相等的长条。
这样抹上盐挂起来,更容易干一些,同时也不用担心它会变臭。
姜梨干活动作麻利,完全不用人指点,她就已经利索的把一扇猪肉,外加一个猪头全都收拾好了。
陆长远这边也才是吃完饭而已。
吃饱了到储物间一看,媳妇儿已经把所有的肉都归类挂好,动作干净利索。
“辛苦梨梨了。”
“没事哦。”
姜梨一点都不觉得自己辛苦呢!
只要有好吃的,她就永远都有用不完的力气。
隔壁周家。
周文学同样是带了一扇猪肉回来。
陈春香刚检查出来怀孕,动作不敢太大,便慢吞吞的收拾了好一会儿,才把东西收拾完。
周文学与陈春香解释,因为这地方是陆长远找的,所以虽然他们一人出了一百块钱,但是他把猪头让给了陆长远。
这也是他对陆长远表达的感谢。
陈春香点了点头,“应该的。”
如果没有陆长远去打听,他们想要买到这么多的猪肉,那绝对不容易。
他们理应感谢陆长远。
再说了,自家两个闺女,可没少吃隔壁妹子的糖啊饼啊之类的,分一个猪头给他们,太理所当然了。
夫妻两人都是敞亮的人,对值得的人,他们从不斤斤计较。
第二天,腊月三十。
今年最后一天。
一大早的,陆长远就带着陆长安打扫家里,准备贴窗花,对联。
现在的对联不能写以前的那种祝福语,但是可以写一些当下流行的标语。
写好了贴在门的两边,增添喜气。
姜梨的毛笔字不好,家中写对联的任务,落到了陆长远的肩上。
“要不,让弟弟写?”
她拿着一把小剪刀,咔嚓咔嚓的剪着窗花的时候,分神插了一句话。
下一秒,悲剧就发生了。
“啊,又断了!”
“陆长远,我已经剪断了五个了!”
昨晚才觉得干什么都很厉害的姜梨,却败在了剪窗花上。
她已经剪错了好几个了。
陆长远垂眸,看到妻子正好又把窗花剪断了,不由的好笑。
他停下手中的事,来到了妻子身边。
在她的身后弯下腰,右手握着她拿着剪刀的手,左手握着她拿着窗花的手。
把人圈在了怀里,全神贯注的教她。
“来,沿着这里剪,这样它就不会断了。”
“好难啊!”
第一次剪窗花的姜梨,是真的觉得这也太难,太需要考验人的技术了。
“怎么会有人发明这么难的事情?”
姜梨真的想不明白。
“嫂子,你们那边过年不剪窗花吗?”
剪完了好几个的陆长安好奇询问。
姜梨皱着小脸点头。
“不剪。”
“我们只会剪福跟囍字。”
字比这种复杂的图腾要容易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