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万两银子到手,魏舒也没继续压着人不放。
“那翠娘以后就是大爷您的人了。”老鸨的目光在周临渊和翠娘两人身上流转,笑的谄媚。
“走!”周临渊拉着翠娘的手就走,连半分虚与委蛇的心思都没有。
翠娘也不反抗,任由周临渊拉着她。
两万两送出去,她也算是完成了和魏舒的交易。
等人全部走后,老鸨站在了魏舒的身边,担忧地看着魏舒。
“夫人,周临渊日后会不会疯狂报复您啊。”
“那就让他报复好了,我正愁银子不够呢。”
周临渊的本事她就算没了解十成,也有七八成,翻不出她的手掌心。
她现在巴不得周临渊赶紧来报复她,她好借机压榨出更多的银子呢。
“夫人您还是要小心的。”
不管如何,周临渊毕竟曾经是定远候,掌管着郦城。
现在哪怕假死了,谁知道他暗地里还藏着什么力量。
“好了,我知道了,这一次你辛苦了。”魏舒点了点头。
美人楼的老鸨,曾经受过她的恩惠,这一次,也幸亏有她帮忙,不然还真不好就这样顺利拿到银子。
“夫人您别这么和我客气,能帮到您,是我的福气。”
老鸨的目光慈爱地看着魏舒,当年,没有魏舒,她是活不下来的。
十多年过去了,她也是半百老妪了,看魏舒就和看自己的女儿一样。
尽管她知道,这是大逆不道的想法,可她内心确实是这样想的。
魏舒淡淡笑了笑。
回去定远侯府之后,魏舒就接到了一个糟糕的消息。
堤坝上出事了!
尽管这些天,所有人都在日夜赶工,加固堤坝,可是,洪水的到来就是这样的猝不及防。
漫天的洪水,还是冲垮了堤坝。
根本就不是这些日子稀薄的人力所能救的。
魏舒的脸色很难看,做了那么多的努力,到头来还是一场空。
这种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
她久久不能回神,一瞬间,她在怀疑,自己穿越到未来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她知道事件既定的结局,却不给她改变的机会。
“母亲,我听说堤坝上出事了!”
周云渺从外面跑了进来,急的额头上全是汗水。
自从那日从堤坝上回来,周云渺就对堤坝上的事情上了心,三五不时就要往堤坝上跑,和贺朝朝的关系也越来越好。
别说,有她这个定远侯府的大小姐撑腰,贺朝朝在堤坝上当管事当的也越发顺利了。
贺朝朝的能力本就不差,不然也不会在一众的男人中脱颖而出。
现在又有了魏舒和周云渺的撑腰,越发的能干了。
“确实出事了,渺渺,我要去堤坝上看看,你也跟我走吧。”
魏舒决定先去堤坝上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情形,还是需要去具体看看才能确定。
她不能现在就怀疑自己。
“好,我跟母亲去!”
周云渺没有丝毫的犹豫,大声应是。
马车早就停在了府门外,随时能出发。
因为近日魏舒出门频繁,现在侯府的马车是随时候着的。
可是这一次,魏舒对着马车却摇了摇头,太慢了。
“去牵两匹马来。”
“骑马?”
周云渺惊讶地看着魏舒。
“嗯,骑马更快一些。”魏舒没有解释什么。
周云渺好奇地看着母亲,在她的印象中,还从未曾见过母亲骑马。
当年的母亲,曾是京城有名的贵女,也会做骑马这种有些粗俗事情吗?
不过,周云渺想到自己自小被母亲允许习武学习骑射,又觉得以母亲的开明,未必就没学过这些,只是平日中没什么展露的机会罢了。
“上马吧。”
魏舒率先走到了一匹骏马身侧,一个利索的翻身就上了马,动作娴熟,哪里是没有学过骑射的样子。
周云渺瞪大了眼睛,果然,母亲隐藏的东西好多。
当年,她还小,只听说母亲差一点一箭射杀了匈奴单于,现在,看母亲娴熟的马术,她越发确定,母亲的本事肯定不止于此。
所以这些年,母亲究竟为什么隐藏呢。
周云渺脑子想不通。
“哎呦,母亲,您等等我啊!”
还在思索的周云渺,刚上了马,发现魏舒已经不见了踪影了,连忙策马去追。
骑马果然是要比马车快许多的,魏舒很快就赶往了堤坝上。
堤坝上,哭声阵阵,所有人都在忙碌着,洪水扑到了魏舒的脚下,而且,越来越多,水位很快就高到了魏舒的小腿上。
“夫人,您怎么来了,这里危险,您快回去吧。”
正带领着人抢险的贺朝朝发现了魏舒。
“我听说堤坝上出事了,就过来看看,你先组织人忙,我自己四处看看。”
魏舒知道贺朝朝现在很忙,没有给贺朝朝添乱,自己独自一个人四处走动,洪水几乎淹没了她半条腿,身上的衣服就这么紧紧裹在身上。
她也不在意,不过是些许洪水罢了。
贺朝朝担心的看了魏舒一眼,不过抢险要紧,魏舒既然不用她陪,她也就继续干自己的事情了。
魏舒一圈圈巡视,发现堤坝虽然被冲毁了,可这些时日的加固也未必就是无效的,洪水的蔓延趋势,相较于她之前在现代世界看到的惨烈,局势好了很多。
所以,她的努力也并没有白费,洪水到底还是遏制了一些。
“母亲,母亲!”
周云渺从远处赶来。
“嗯,堤坝虽然被冲毁了一部分,可到底还是起到了一定的阻拦作用,没有到最糟糕的情况。”魏舒简单对女儿说了一下情况。
“那可真是太好了,不枉费我天天在堤坝上跟着扛水泥。”周云渺心一松,不觉说漏了嘴。
魏舒也不是很惊讶,周云渺这些日子在堤坝上干什么,虽然她没特意去关注过,可她身上的脏污,还有疲惫的精神状态,无不昭示了她这些时日的辛苦。
只是女儿愿意做这样苦力的工作,还是有些出乎魏舒的意料。
一个十五岁的小姑娘,能放下身段干扛水泥的活儿,她是真的不想看到堤坝出事。
她这些日子一直在担忧洪水,担忧堤坝是否能挡得住,女儿一直都看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