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个字一冒出来，季渊直接笑眯了眼，整个人都雀跃起来，开心的情绪都快要从那双漂亮的眸子里溢出来。
他十分自然地朝着苏殷凑了凑，头伸过去，眼巴巴看着她。
苏殷一愣，皱了皱眉：“干什么？”
季渊眨眨眼，有些委屈地又缩了回去。
都忘了这个世界他才刚和阿殷见面了，要摸摸什么的还太早了一点。
不过季渊很快也调整过来，眼巴巴盯着苏殷看。
苏殷甚至觉得自己是不是欠他了什么，为什么这幅表情。
她犹豫着开口：“你……饿了？也想吃？”
季渊摇头，嘴巴撅起来一点点。
苏殷：“你……真棒？”
季渊疯狂点头！
苏殷：……
季渊舒服了。
苏殷感觉有点怪怪的，但是怪在哪里又说不出来，只好低头捡起一小块点心送到嘴里。
季渊歪着头盯着苏殷吃东西，眼神格外认真，好像怎么看也看不够一样。
她三两口将点心吃完，刚准备将帕子抖一抖收起来，帕子就被季渊接了过去。
他修长的手指细细叠好，塞进了自己的怀里。
苏殷噎了一下，看那修长的手指轻轻拂过帕子上面折痕的时候，莫名有些脸热：“还给我。”
季渊摇头：“这帕子脏了，主人是公主，怎么可以这么节省，阿渊明天给你拿来一百条更好看的！”
苏殷：“……倒也没必要。”
她不再纠结帕子的事情，翻了翻季渊拿过来的书，轻咳一声：
“看来，你比我想象的还要厉害不少。你这样的人，来深宫中绝对不是为了当我一个不受宠公主的暗卫吧，说吧，你到底想要什么？”
季渊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可是主人，我真的就是想当你的暗卫而已啊。”
没有半点撒谎的意味。
苏殷不怕冷漠的对待或者阴狠的讽刺，可是面对这种，却有些不知所措了。
她的目光移到季渊的身后，却忽然看到了一个小小的黑影，猛地眯起了眼睛。
季渊见苏殷神色不对，疑惑转头，在看到那黑鸟的瞬间，整个人僵硬了一瞬间。
怎么忘了这只傻鸟了！
他顿时跳了起来，朝着那黑鸟疯狂挥手：
“哪里来的破鸟！吵到我主人看书了！”
苏殷站的更直了。
这鸟据说是四方门门主亲手养的，格外聪明格外通人性，从来没有出过错。
飞走又飞回来的情况从来没有出现过，除非……
她看向面色明显有些慌乱的季渊，手中伪装成毛笔的尖刀被死死握在了手心，眼神瞬间凌厉起来。
那黑鸟看到季渊挥手，看上去更加兴奋了，不但不走，甚至还直直朝着季渊的方向飞过去，欢快地想要去蹭季渊的掌心。
季渊慌得要命。
作为四方门门主与苏殷互相试探的时候，他就感觉到了苏殷对自己的防备，而且还随着她的年龄增长越来越明显，他提出的见面也都每次被回绝。
季渊觉得自己和苏殷就像是不怀好意的怪哥哥和不愿意面基的谨慎萝莉。
于是他就换了条路子，安排好了一切，唯独忘了这只傻鸟。
傻鸟一点都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还是喜滋滋想要往季渊的肩膀上面飞。
季渊已经准备拔剑了，他心道：傻鸟，为了你主人的追妻大业，你可能要牺牲一只翅膀了，呜呜。
这个时候，一直盯着他看得苏殷忽然开口：“你别动。”
季渊一僵，手放在剑柄上，不动了。
主人的命令永远高于一切。
黑鸟终于如愿以偿来到了季渊的肩膀上，毛绒绒的小脑袋还蹭了蹭季渊的侧脸。
季渊觉得自己一滴冷汗流了下来。
他胆战心惊看向苏殷，看到那双深黑的审视的眸子，心中一惊，尴尬笑了起来：
“哈哈我从小就很被小动物喜欢哈哈哈。”
“季渊，”站直了身子，放下了手中的笔，面无表情看向窗外，“或许，我该叫你门主大人。”
她声音冷下来不少，季渊脑子里瞬间冒出两个字：完了。
他像是被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大脑一片空白，第一反应竟然是：主人好聪明嘿嘿嘿居然这就猜到了不愧是主人。
第二反应，就是直接朝着苏殷的方向，“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苏殷：？
她吓得后退一步，眼睛瞪得大大的，侧过身去避过这个礼，声音抬高了一些：
“门主大人这是什么意思？在下可经不起这个礼。”
“不不不！主人你经得起！你是我主人！主人你听我解释！”
季渊觉得自己要哭了。
早知道一开始就不应该瞒着主人！
明明他在别人面前，不管伪装成什么样子都不会被发现，在主人面前没有一次成功的！
他还想再嚎，苏殷冷静又带了点无奈的声音响起：“你解释。”
季渊：“唔？”
居然不是话本中写的“我不听我不听你给我滚”诶。
主人竟然愿意听解释，那是不是说明他还是很有机会的？
季渊开心了，但是跪着也不敢站起来，只好乖乖低头，说道：
“就像主人你看到的那样，我是门主，一直与你书信往来的也是我。至于我为什么来宫里当你的暗卫，就是因为……我想见你。”
他说道最后，声音小了下来，脸也有点红。
这个世界的女子最注重礼仪，他知道自家主人不是守规矩的人，可是应该也不会喜欢太孟浪的吧，他冒然告白，太放肆太冒犯了。
苏殷声音忽然在他的头顶响起：“为什么想见我？”
季渊身子一颤，猛地抬头，却发现苏殷已经从房间里走出来，站在了他的面前。
少女这样居高临下看着他的时候，季渊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不管多少个世界，主人的那双眼睛永远让他沉沦，让他心甘情愿亲吻她的裙摆。
他这么想着，也这么做了。
或许是月色太美，或者是暖风有些暧昧，又或者是鼻尖萦绕的少女的幽香。
他忽然抬手，轻轻捻起苏殷的裙摆，放在唇边轻吻了一下，小心翼翼道：
“因为，我喜欢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