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的意思是……”白戈顺着白宁的想法,说出了后面的事情:“邓茗是故意设计,让蝉知道她的处境,借蝉的手除掉她爸!”
“恐怕不止如此。”白宁表情逐渐凝重:“如果一开始,她还以为魇妖是她梦里的东西,那魇鬼从梦境来到现实后,她就应该已经察觉到了什么。”
“她很快反应过来,她被魇妖给盯上了。”白宁反问白戈:“这个时候她如果想摆脱魇妖,她得怎么做?”
白戈认真思考起来:“邓茗是普通人,普通人没有能力对抗妖,她拒绝了魇妖的交易,魇妖肯定不会轻易放过她,定会在梦里不停缠着她。”
这个时候,邓茗肯定会想要去寻找了解妖的人,帮忙解决魇妖。
然后,魇鬼就找到了鱼谣斋。
“可邓茗那几天都在医院里,而且是我们察觉异常以后,才主动找到邓茗了解事情经过的。”白戈还是觉得不对:“邓茗总不能连我们会找她,都算计好了吧?她怎么知道,我们有能力解决魇妖?她又怎么肯定,我们一定会去找她?”
“傻妹妹。”白宁提点着白戈:“你以为,那魇鬼为什么要找你们,和你们说那么多事情,不就是为了引起你们的好奇心,将你们拖进这场早就布好的局里。”
“那魇鬼最后的话,未必可信。”
“魇鬼要真的记忆混乱了,怎么独独记得邓茗和蒋升的事情,它扮演过那么多人,那些记忆它为什么又忘却了。”
“魇鬼反抗魇妖是真的,可魇鬼和邓茗没关系,却未必可信。”
“如果,魇鬼早就被邓茗策反了呢。”
“邓茗那几天不需要在茶舍,她只需将魇鬼留下来,吸引你们就可以,而她找个借口躲出去,等你们入局以后让你们主动去找她,她就能表现得完全无辜,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至于,她是怎么知道你们的身份。”白宁还记得,之前白戈向她报平安的时候说过,颜好诬陷他们时,邓茗曾站出来帮他们说过话。
“应该就是那个时候,她就已经知道了你们的身份。”白宁估计:“她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就在暗中策划这一切了。”
一点点将他们引入局里,让他们帮忙解决了魇妖,让她再也不受妖困扰。
“还好她只是想算计你们出手,不是想算计你们的命,危难之际她也没有无耻到,把你们推出去送死。”
“有点心思,还不算坏得彻底。”
白戈听白宁说完,浑身汗毛都立起来了,她莫名感到一阵后怕:“姐,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他们全程都被人算计了,竟然还不自知,也或许中途祝余和江忍已经察觉到了什么异常,但他们当时已经掉进了人家的局里,不得不继续往前走了。
“我不过是推测罢了。”白宁手里也没有证据能证明,所有事情都是邓茗的算计:“何况事情都已经解决了,魇妖死了魇鬼消失了,你想找证据也找不到了。”
“何况你们从一开始,就已经被人家算计了。”
“这件事情,不接手恐怕也不行。”
总之一句话,这亏他们从开始就吃定了。
“经过此事,你又成长了不少,总体算起来没什么不好。”白宁的建议是,白戈自己知道就好,没必要继续追查下去,因为没有意义。
人家送来的赔罪茶,白戈也喝了。
现在再去追究,毫无意义。
白戈也只能这样想,毕竟她姐也是推测而已,或许事情和她姐推测的也不一样,听白宁推测半晌,白戈都险些忘了正事。
“对了姐,有个好消息我要告诉你。”白戈想起来,都替祝余高兴:“这次噩梦里走一遭,不仅我解开了心结,祝余也有意外的收获,她终于记起来那个女人的脸了。”
“等过几天,祝余把那个女人的脸画出来,我就把画像发给你。”白戈向白宁撒娇拜托着:“我的好姐姐,到时候麻烦你把画像给白家的人都看看,让他们都留意一下。”
白宁在得知这个好消息后,先是微微愣住,反应过来后竟笑出声来:“好消息,这的确是个好消息。”
白宁答应白戈:“等祝余把画像画出来以后,你就立刻发给姐姐,姐姐已经迫不及待了。”
白戈还没见她姐这么高兴过,看来她姐也很替祝余高兴,她连连点头答应下来。
和白戈聊完以后,白宁推动着轮椅来到房间门口,她静静坐在原地闭上眼睛听着风吹过树叶的声音,听着外面白家其他人商量事情的声音。
“你想起来就好,我还真怕你想不起来。”
“有些事情,也该安排下去了。”白宁缓缓睁开双眼,原本平静如水的双眸,满是复杂情绪,她朝门外的人吩咐着:“去,帮我把白瑾川叫来,就说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告诉他。”
从刚才开始,白宁嘴角笑起来的弧度就没落下来过,她闻着院子里的花香,有些可惜,这样平静的日子就快到头了……
祝余从梦境里出来后,就开始尝试着画出那女人的脸,可她绘画水平本就一般,现在手还受了伤,进度有些堪忧。
不过祝余抽空,仔细回忆了一下。
在她的记忆里,她这些年没有见过有着相同容貌的人,看来这些年,对方并没有出现她的周围。
祝余将自己关在房间里,拼凑着那女人的脸,当她全神贯注去做一件事情时,自然就会忽略身边其他事情。
比如,鱼谣斋的经营。
还好,李予年现在完全可以独立经营鱼谣斋,毕竟鱼谣斋平常也没什么客人。
比如,教白戈本事。
还好,白戈也理解祝余急切的心情。
查那么多年,好不容易才有了新的线索,祝余肯定得牢牢抓紧。
她向大白求教,也完全没问题。
再比如,投喂狌狌。
往常狌狌,都是拜托给江忍投喂。
可两天前,江忍忽然找到祝余:“家里出了很要紧的事情,我似乎得回去一趟,我明天可能不能来喂狌狌,我叫了人送货上门到时候你喂它一下。”
祝余当时忙着回忆那张脸,分神回答着江忍:“好,你有需要帮忙的,随时叫我。”
江忍盯着祝余受伤的手,又叮嘱着祝余:“你要适当休息,不然你手上的伤恢复不好,江家的事情不用我管,我应该只是需要出面一趟,我很快就回来。”
祝余闻言,立马停下手里的笔:“好,那你路上小心。”
江忍始终不放心,他又嘱托了祝余好多事情才不舍离开,走到门口又回过头唤着:“祝余。”
祝余的目光一直在他身上:“怎么了,还有什么要嘱咐我的?”
“没了。”江忍就是想回头,再多看祝余一眼,俗话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他和祝余马上要分开三秋,他真舍不得:“等我回来后,我有话和你说。”
“行。”祝余虽然不知道,江忍有什么话不能现在说,但她还是理解并尊重江忍的想法:“我就在鱼谣斋,等你回来。”
可现在,距离江忍离开已经两天了。
江忍没有回来,也没有给祝余送来任何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