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宴起初被她带着踉跄几步,金丝蟒袍下摆不时缠住彼此脚步。
起初几步简直兵荒马乱。萧宴刚顺着她的牵引向前,金线蟒靴就不慎踩中她裸露的足尖。
楚寒吃痛地轻哼,却仍执拗地抓着他的手:“这样……我退你进……“
然后,当第二次是在练习后退步时。
他顾及着她醉后的踉跄,收步稍慢半拍,鞋跟又碾过她莹白的脚背。
月光下能看见足弓立刻泛出红痕,她疼得眼角沁泪,却摇头甩开他要查看的手:“继续……“
最严重的是练旋转时。
萧宴担心她摔倒而收紧手臂,不料正绊住她换步的节奏。
蟒纹靴头重重磕在她踝骨上,楚寒当即痛得弯下腰去,酒意都醒了大半。
“是我的错。“萧宴单膝跪地要查看伤势,却被她冰凉的手指按住。
“殿下没关系,我们再来……“此刻楚寒眼眶泛红,看起来还是有些醉。
这句话让他再不忍阻拦,所幸,萧宴学的很快。
“很好。”楚寒带着酒香的呼吸拂过他耳畔,哼起小调。
萧宴凝神跟随她的引领,渐渐掌握节奏。宽大的手掌稳稳托住她后腰,另一手与她十指相扣,竟真跳出几分优雅。
“转圈……“楚寒醉眼朦胧地指导。萧宴顺势将她旋出,胭脂红衣袂在月下绽开绚丽弧度。
回旋时她发间步摇珠串飞扬,有几颗溅落在地,滚出细碎清响。
当她在某个旋转后软倒在他怀中时,萧宴已能稳稳接住她。
垂眸看去,醉倒的人唇角还噙着笑,这一切是如此美好,仿佛……中秋月夜的一场幻梦。
她忽然仰起脸,带着酒气的唇轻轻印在他唇角。萧宴呼吸骤然粗重,问她:“这个舞叫什么名字?”
却见楚寒迷蒙着眼:“这个舞啊……叫华尔兹。“
“华尔兹?“他重复着这个古怪音译。
“前世在电视上看的……“她含糊地说着,又凑上来吻他。这次不再是浅尝辄止,而是带着酒意的缠绵。胭脂红的衣带不知何时完全散开,露出里头素白的中衣。
萧宴扣住她后脑加深这个吻,尝到她唇间残留的梅子酒香。
窗外烟花恰在此时绽开,映得满室流光飞舞。
两个相拥的身影倒在屏风后的软榻上,一晌贪欢,那些关于前世今生的醉语,都融进了更漏声里。
……
次日清晨,萧宴躺在床上,眉头微蹙。
“马德,我的车呢?”
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哑巴回头望过来,见是萧宴,他立刻回答道:“殿下,你的车啊……你的车……被沈河开走啦!”
“开走啦……”
“走啦……”
“啦……”
头一次听到“沈河”这个名字,他一时没想起来此人是谁。
直到那人的面容出现在他眼前,萧宴才反应过来,原来是聋子的本名。
只是,聋子为什么要开走他的车呢?
“唉,聋子,聋子,沈河,沈河,把我的车还回来……”
于是就这样,沈河驾着车在前边跑,萧宴在后头追,追的气喘吁吁却还是追不上,只能站在原地,怀疑人生……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然后……然后,他就被吓醒了。
“啊……啊……”
当清晨的阳光再次照在萧宴的脸上,萧宴猛地惊醒。
刚想擦一擦头上的冷汗,可看着身边睡着的人儿,又想到自己昨晚的禽兽行径,他不由得一阵心虚,阿寒醒来该不会怪他吧?
得赶紧补救一下,想到昨晚原本想给阿寒清理完身体就睡觉,结果到了床上没忍住又来了一次,所以阿寒现在身体里还有他昨晚的残留他就忍不住心虚,得赶紧清理一下。
于是抱着楚寒,萧宴快步向温泉边走去,结果去温泉的途中楚寒居然自己睁开眼醒了过来。
“阿……阿寒……”看着楚寒睁开眼,萧宴心虚地开口道:“昨……昨晚……”
谁知楚寒却露出一副一脸疑惑的表情:“昨晚怎么了?”
这话一出,萧宴心里的危机感陡然而生:看阿寒这表现该不会打算吃了就不认账吧?于是当即就换上一副邪魅狂狷的表情。
低下头轻轻凑到楚寒耳边对她说:“昨晚,孤研究了一下阿寒的身体,从这里,慢慢研究到这里,然后再从这里,慢慢研究到这里,还在这里,让阿寒受了点伤,阿寒都不记得了?”
萧宴的手指缓缓从楚寒腹部的一个位置移动到另一个位置,然后又缓缓从另一个位置移动回之前那个位置,最终停留在楚寒腹部的某一个位置上,企图在楚寒脸上看到一丝羞赧的表情。
可惜并没有,对方只是露出一副无所谓的表情然后讲:“原来是那件事啊,能帮到殿下的研究是臣的荣幸。”
萧宴见状不开心地嘟起了嘴巴:“阿寒就一点儿都不介意?”
“为什么要介意?在臣眼里那不过是一些重复的机械性动作而已,殿下喜欢就好。”楚寒这么说着,面上一脸冷淡,耳尖的微红却出卖了她。
可惜萧宴脑子里如今也是一团浆糊,无瑕顾及此事,要不然又是好一番逗弄。
而听到楚寒刚才的话,此刻,他目光希冀:“既然阿寒不在意的话那我们可以再来一次吗?”
……
看着萧宴,楚寒略感无语,之前的羞赧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阵无语,盯着萧宴的脸,她看了半刻,随后,叹了一口气,对他说:“臣今早还有事要办,殿下想研究的话就今晚吧。”
萧宴闻言眼前一亮,随后兴奋地点点头,然后楚寒就开始向他发号指令:“那现在,麻烦殿下帮臣清理一下身体,顺便穿个衣服,臣正好补个眠。”
“好。”萧宴闻言眼睛亮晶晶的,没多久就把楚寒从里到外收拾了个干净,随后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楚寒颇为满意地点了点头:“嗯,多谢殿下。”
楚寒就这么一直淡定着……淡定着……然后这种淡定一直持续到楚寒走出殿外。
走出殿外,此刻的她脚下一软,直接瘫了下去。
真是的……昨天晚上,她和萧宴,好像干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脸颊红的仿佛平底锅,整个人仿佛要熟了。
从太子殿出来,楚寒一时间也不知道要去哪里,之前说是要去处理事务,可是她哪有那么多事务要处理啊?
抬头望天,楚寒最后揉着宿醉发痛的额角回到楚府。还未踏进院门,老管家就急匆匆迎上来:“小姐,老太爷让您立即去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