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顾驰渊房间门口,沈惜脚步一顿,“我……我还是回自己房间,或者下楼去陪夫人。”
“她冷着脸,情绪不好,你下去就是挨骂。”顾驰渊淡淡提醒。
沈惜扭着手指,“夫人对我有恩。我不忍心见她因为我伤心……而且,”她抬头,惶惶看着顾驰渊,“我跟你,没走到那一步。”
顾驰渊脸色瞬间不好看。
“各取所需的,不是吗?”沈惜说着,踮起脚在他耳边,“说好了回来看她,我宁愿挨骂两句。”
话落,沈惜退了一步,转身跑下楼。
荣莉正在台阶旁,气得脸发白。
沈惜走过去,站在她面前,“夫人,惜儿扶您去休息。”
“你这丫头,真是气死我了。”
荣莉冷脸看着她,胸口不住起伏。
沈惜走过去,搀着人,刚要迈步,就听门外有人说,“杨太太来了。”
杨太太进了门,一抬头看见沈惜。
最近顾致远复职,风头又回来了,各方权贵就开始动作,登门造访络绎不绝。
顾致远并不喜欢这种场合,便去了疗养院住着,平日办公也在那里。
这一会儿,杨太正拎着名贵补药递给荣莉,“顾太,这就是那个生子方,我给你送来了。”
荣莉因沈惜在场,脸色微变,“多谢杨太了。”
几个人说着,往客厅落座。
李嫂已经准备茶点,送过来。
沈惜想起身,帮着倒茶。
荣莉抬手拦了,“这些事,以后不需你做。当主人就要有当主人的模样。”
这话,让沈惜动作微顿。
看荣莉的态度,是打算承认她与顾驰渊的关系。
一旁的杨太也看出端倪,端着茶喝了一口,“顾太这是要办喜事了吗?”
荣莉笑了笑。
杨太太摇摇头,“可惜我家承业没福气,娶不到沈小姐这样的好姑娘。”
她说着,想起前日流传出的新闻,“沈小姐现在身家不同了。原本就有顾家当靠山,现在又成了何公子的妹妹。顾太的眼光真是没得挑。”
她说这话时,沈惜紧紧盯着荣莉。
只见她垂着眼,眸子里的犹疑一闪而过,拿着茶杯的手颤了颤。
“杨太太可真会夸人,”她默了默,扫沈惜,“是我儿子眼光不错,早早就看上了她。还是我眼瞎,没想到沈惜身份尊贵。”
话里明显带着刺儿。
沈惜很确定,荣莉一直知道自己跟何寓没有血缘关系,这时候只是碍于顾驰渊的态度,表面上不想撕破脸。
顾驰渊房间的门,啪地打开。
他沿着楼梯往下走,漫不经心扫了杨太一眼,根本没有打招呼的意思。
杨太知道,顾少在为她给沈惜和杨成业牵线的事心里不爽。
她是极八面玲珑的,主动搭话,“人逢喜事精神爽,顾少看起来春风得意的。”
顾驰渊敛着眉,“杨太从哪儿得的信儿?什么喜事?我怎么不知道?”
杨太差点被噎死。
端着茶水被呛得咳嗽。
顾驰渊没再搭理谁,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磕出一支烟,掏出手机推门走出去。
杨太是最能屈能伸的性子,“杨成业最近搞了艘游艇,邀请大家去聚会。顾太一定记得去,电子邀请函已经发给您。顾太可要赏脸。”
海上游艇是顾家已经玩剩的东西,顾驰渊性子淡,并不喜欢这种应酬交际,是早年荣莉掌权顾氏时候热衷,他跟着过去的。
记得那次顾驰渊还在国外读书,趁着放假回来。游艇上的少爷都带着女伴,莺莺燕燕,花红柳绿。
那次荣莉也带了沈惜,她穿着一身白裙,安安静静坐在船舱里。
顾家少爷自然是人群中的焦点,一堆人围着他递烟敬酒,他捏着高脚杯,靠在宽大的沙发里,显得意兴阑珊。
后来被闹得烦了,顾驰渊晃开人群,独自跑去船尾抽烟。
一垂眼,扫见沈惜抱着靠垫悠然睡去。
海浪一打,船体剧烈晃动了下。
沈惜咚地一下,从沙发翻下来,掉在甲板上。
少女的白裙不小心卷到大腿,顾驰渊看见了,径直走过去,将西装外套盖在她身上。
“不爱玩,你来干什么?”
沈惜揉揉被摔疼的屁股,惶惶抬头,“你不是也一样?”
这一次在老宅,听到杨太这次邀请,沈惜想起五年前的一幕。
那种场面实在是花哨,她也不怎么想去。
荣莉倒是欣然接受,“到时候一定捧场。”
玄关处,顾驰渊一推门,“母亲,陈医生来了。”
陈医生是荣莉的家庭医生,最擅长针灸调理。
这次荣莉邀请了杨太一起来体验。
陈医生一进门,看见桌子上放了补药,眼色一亮,“夫人,这个药很奇,是府上有人要助孕吗?”
荣莉很淡然,“是我想再试一试。最近叫您来针灸调理,也是这个目的。”
陈医生大惊,“夫人这个年纪……恐怕不太合适。”
啪嗒,荣莉把药盒子一扔,“以后可能用不到了。孩子生太多,没用。”
沈惜一惊,手里的茶杯险些掉下。
晚上,顾驰渊和沈惜还是留宿在老宅。
夜雨悄悄落下,拍打着玻璃,越来越大。
沈惜突然睡不着,披上衣服,准备下楼去透透气。
刚走到那扇黑色木门旁,咔嚓一声,门打开,沈惜被人拽了进去。
没等反应,身体就被抵在墙上,灼热的吻落下来。
沈惜的低喘被揉碎在急促的呼吸里,他的手搂着她,完全不容拒绝。
他的掌心,烫着她的皮肤,好像要将她融化一样。
鼻间是他清冽的沐浴香
这味道,却弄得她晕乎乎的。
“哥哥,这是老宅,夫人都在。”
他细细吻她脖颈,“那才是最有意思的……他们若愿意,都过来听听。”
沈惜捶他,他抬手,将人攥住,“让他们听听平日里优雅端庄的沈大小姐,在身下是什么模样?”
他的语气很轻,力道了松了松。
眼里的深邃瞬间动容几分,“不过你那个样子,只有我能看。”
沈惜呼吸是乱的,手臂搭住他脖颈,“你真是没规矩。”
“什么是规矩?”顾驰渊俯身,额头抵着她,“你说说,什么样的规矩,你才肯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