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则树的虹光在量子大陆消散时,洛尘突然被一股无形引力拉扯。他怀中的万象匙迸发出蓝光,将狐妖、焰羽等人卷入漩涡。再次睁眼,刺鼻的汽车尾气扑面而来,霓虹灯在雨幕中晕染成诡异的色块,头顶电子屏跳动着“2025年6月24日”的字样。
“这里...是哪里?”狐妖的九条尾巴不受控制地显现,引得街边路人尖叫逃窜。她慌忙将尾巴塞进黑色风衣,却发现指尖残留的妖力竟能操控自动贩卖机吐出罐装啤酒。
焰羽的机械关节发出齿轮卡顿声:“空间坐标显示,我们在地球的亚洲东部。但法则波动...怎么会如此紊乱?”她视网膜投影出的能量图谱上,无数暗紫色波纹正在吞噬城市各处的网络节点。
小和尚摸着胸前重新凝结的金色佛珠,突然指向巷口:“那里有妖气...不,是观测者卵的气息!”阴影中,穿着西装的男人脖颈浮现出暗紫色纹路,他手中的手机屏幕映出扭曲的洛尘面容,正是镜像维度中那个“完美容器”的影像。
“欢迎来到现实,变数。”男人的声音混着电流杂音,西装下的皮肤开始晶化,“观测者文明的‘熵寂归零’程序早已植入人类文明的底层代码。你们看到的每一个智能设备,都是孵化观测者卵的温床。”
脏辫男突然扯开衬衫,露出胸口发光的月光石:“星图在震颤!这些卵正在吸收网络数据进行进化,而它们的最终目标...”他的瞳孔突然映出整个城市的全息投影,无数暗紫色脉络正在地铁隧道、光缆管道中蔓延,“是将人类意识上传,彻底抹除自由意志!”
洛尘握紧万象匙,符文在掌心发烫。街边电子屏突然同时亮起,镜中影的猩红瞳孔凝视着他:“还记得实验室的白大褂吗?你们此刻站着的街道,不过是观测者用记忆数据重构的牢笼。”画面切换成无数个被改造成机械人的人类,他们手中握着的,竟是洛尘曾经用过的学生卡。
“原来我们的‘穿越’,也是他们的剧本?”狐妖捏碎啤酒罐,业火在雨水中蒸腾,“但这次,我不会再当被观测的对象!”她甩出业火锁链缠住最近的基站,却发现火焰被转化成数据流输入地下。
焰羽将能量刃插入柏油路面:“城市地下管网构成了巨型计算矩阵!必须切断主服务器!”她的机械眼扫描出三百米外的量子数据中心,那里的防护罩闪烁着与观测者卵相同的暗紫色光芒。
小和尚盘坐在人行道中央,金色树液渗入地砖缝隙:“让我用佛偈开辟通道。但洛尘...你的基因与容器共鸣太强烈,靠近主服务器可能...”话未说完,地面突然裂开,无数暗紫色触须将众人拖入数据流漩涡。
意识在数据洪流中翻滚时,洛尘看到无数记忆碎片:幼年时在孤儿院收到的神秘包裹,大学实验室莫名失窃的基因样本,甚至母亲临终前塞给他的那张泛黄照片——照片背景里,竟有观测者卵的轮廓。
“你们终于来了。”镜中影的声音从所有电子设备中响起,他的身体由城市数据流凝聚而成,背后是数以亿计被囚禁的人类意识,“这个时代的文明,就是最完美的培养皿。而你,将亲手按下启动键。”
洛尘感到万象匙与主服务器产生共鸣,他的手掌不受控制地伸向操作台。但符文石板突然迸发强光,浮现出法则树的古老纹路:“记住,你是变数...也是希望。”狐妖的业火、焰羽的混沌代码、小和尚的佛偈同时涌入他的意识,金色树液顺着血管蔓延,灼烧着观测者的控制程序。
“不可能!”镜中影的数据流开始紊乱,“人类文明的意志应该...”话被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洛尘的旧手机从裤袋滑落,屏幕显示着陌生号码。接通的瞬间,神秘女子的声音混着雨声传来:“向左转,第七个路口,那里有你需要的答案——以及,观测者最害怕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