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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得他嘴角渗出了一丝血迹,整个人都踉跄了一下,全靠一旁的蜀黍架着才没摔倒。

“这一巴掌,是为雨水!为那些年我们兄妹俩受的罪,挨的饿!”

何雨柱的声音带着一种决绝的寒意:“活该!老天爷有眼!

让你这伪君子的皮,今天被蜀黍同志亲手扒下来!带走!赶紧带走!多看你一眼,我都嫌脏!”

吼完,何雨柱猛地转身,再不看易中海一眼,也仿佛没看见聋老太太绝望的眼神和满院子惊骇的目光。

他像一头受伤的孤狼,带着一身凛冽的怒气,大步流星地冲回自己的正屋。

“砰——!!!”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何家那扇厚实的木门被何雨柱用尽全身力气狠狠摔上!

巨大的关门声在寂静的四合院里久久回荡,像一声沉重的丧钟,宣告着易中海在这个小院权威的彻底终结。

也震得所有人耳膜发麻,心头剧颤。

一直冷眼旁观的孟队长,从何雨柱冲出来那一刻起,眉头就微皱着。

起初,他也以为这个苦主可能是心软了,要替易中海求情。

但随着那第一记耳光的脆响,孟队长的眼神就变了。

他静静地看着何雨柱声泪俱下地控诉,看着那毫不留情的三记耳光。

看着这个年轻人眼中,喷薄而出的愤怒和积压多年的痛苦。

作为一名经验丰富的老蜀黍,他见多了世间百态。

此刻也不得不承认,看着易中海那张伪善的面具被当众撕得粉碎。

看着这迟来的正义以如此激烈的方式呈现,连他这个局外人都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解气!

至于满院的邻居,短暂的死寂之后,是彻底爆发的议论和指责声浪,像开了锅的沸水:

“我的老天爷!真没想到啊!一大爷……易中海他……他竟然是这种人!”

三大妈拍着大腿,声音尖利,充满了后怕和难以置信。

“啧啧啧!造孽啊!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二大爷刘海中摇着头,语气里带着一种。

“我早就看他不顺眼”的事后诸葛亮意味,但眼底也满是震惊。

“当年傻柱那日子过的……唉,想起来就心酸!雨水那丫头瘦得跟豆芽菜似的……

老易他……他怎么能下得去手啊!”一位年长的邻居痛心疾首,看向易中海的目光充满了鄙夷。

“就是!还说什么锻炼锻炼?呸!分明是黑了心肝,拿人家孤儿兄妹的血汗钱填自己的腰包!

伪君子!真小人!”许大茂不知何时挤到了前面,声音格外响亮,带着一种看仇人落井下石的快意。

“太不是东西了!亏我们平时还那么敬重他!”……

在七嘴八舌、如同实质般的唾弃和指责声中,易中海的头深深地垂了下去。

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孟队长面无表情,示意手下蜀黍:“带走!”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两个民警不再耽搁,更用力地架起失魂落魄、脸颊红肿的易中海。

在满院鄙夷、愤怒、惊愕、复杂的目光注视下,硬生生将他拖拽出了这个他曾经呼风唤雨的四合院大门。

那扇象征着“管事大爷”威严的门槛,此刻成了他跌落深渊的起点。

聋老太太看着易中海消失的背影,身体晃了晃,最终无力地瘫坐在冰冷的台阶上。

易大妈一边搀扶着聋老太太,一边不停的抹着眼泪。

聋老太太同样老泪纵横,嘴里喃喃着谁也听不清的话语。

何雨柱那紧闭的房门,像一道冰冷的界碑,将过去与现在,温情与仇恨,彻底隔绝。

四合院的这个夜晚,注定无人能眠,旧有的秩序,随着那三记响亮的耳光,彻底崩解。

娄晓娥见何雨柱突然拔腿就往家走,背影透着股压抑的怒气,心里咯噔一下。

‘坏了,柱子哥是真气着了!’

她生怕他冲动之下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或者独自生闷气伤身?

连忙小跑着追了上去,一颗心七上八下。

推开家门,她预想中丈夫会阴沉着脸、或者摔摔打打的景象并未出现。

眼前的一幕,让她彻底懵了。

只见何雨柱正稳稳当当点煤炉,四方桌上还当着搪瓷缸。

这会显然在准备烧水,看样子是打算泡茶喝。

刚才在外面还怒发冲冠、眼神凌厉得能剜人,此刻却是一派老神在在的悠闲模样。

那张黝黑朴实的脸上,非但没有一丝怒容,反而挂着一抹奇异的、带着几分狡黠和掌控感的微笑。

更让娄晓娥瞪大眼睛的是,他嘴里还轻轻哼着不成调的京戏小曲儿。

这……这变脸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娄晓娥感觉自己脑子有点不够用,完全跟不上这节奏。

她站在门口,手里还攥着刚解下来的围巾,一脸茫然无措,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带着浓浓的困惑和小心翼翼问道:“柱子哥……你、你这是……?”

何雨柱闻声抬眼,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些。

但那笑意并未抵达眼底深处,反而透着一股冷冽的算计。

他竖起一根食指,稳稳地贴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眼神却锐利地瞥向刚刚被他亲手关严实的大门,仿佛在确认隔墙无耳。

娄晓娥下意识地屏住呼吸,凑近了些。

何雨柱将水壶放在刚起好的煤炉,微微侧身,几乎是贴着娄晓娥的耳朵。

一股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廓,但随之而来的低语却带着冰碴子般的寒意。

他声音压得极低,语速却很快。

条理清晰地将自己方才瞬间盘算好的、或者说早已酝酿多时的“阴谋”和盘托出。

每一个步骤,每一个环节的推演,甚至对手可能的反应和应对,他都算计在内。

娄晓娥听得眼睛越睁越大,嘴巴不自觉地微微张开。

她看着近在咫尺的丈夫,那张熟悉的脸此刻却显得无比陌生。

这还是那个被易中海几句“为你好”就哄得团团转。

被秦淮茹几滴眼泪就骗得掏心掏肺、甚至差点连家底都搭进去的“傻柱”吗?

这心思之缜密,手段之老辣,布局之深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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