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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枭莺看着戒指上微弱闪烁的光芒,仿佛能感受到狱那生无可恋的情绪。她摸了摸鼻子,虽然还是有点小不服气,但看在两缕道韵和对方“激动”得快哭了的份上,勉强点了点头:“……好吧好吧,不唱就不唱嘛。凶什么凶。”

戒指的光芒微微稳定了一些,仿佛松了一口气。

**混沌灵髓泉底。**

祁湛浸泡在越来越冰寒的泉水中,周身寒气缭绕,泉水表面甚至凝结了一层薄冰。他紧闭的双眼倏然睁开,冰蓝色的瞳孔深处掠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

他“听”到了夜枭莺和狱的对话(以他强大的神识,只要他想,药园范围内的动静很难瞒过他)。狱那充满惊恐和卑微的“求你别唱”的呐喊,以及夜枭莺那带着一丝委屈的“祁湛都说尚可了”的嘟囔……

“尚可……” 祁湛薄唇无声地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冰封的俊脸上,嘴角极其罕见地、极其细微地抽搐了一下。

一股难以言喻的、混合着荒谬、后怕、以及一丝丝……**对狱那卑微求生欲的微妙认同感**的情绪涌上心头。他缓缓抬起手,冰凉的泉水顺着修长有力的手指滑落。

他默默运转功法,让刺骨的寒意更深地沁入四肢百骸,仿佛要将那句违心的“夸奖”和那可怕的歌声余韵一同冻结、驱散。

**那根本不是什么“尚可”。**

**那是足以让混沌都为之颤栗的……**

**毁灭级“天赋”。**

祁湛再次闭上眼,沉入更深的冰寒之中,心底只剩下一个无比清晰的念头:封印它。不惜一切代价。

空间内

一丝小小的、名为“自知之明”的萌芽,终于艰难地破开了她对自己歌声的最后一点幻想土壤。

“那……那我的声音……真的……”夜枭莺难得地有点底气不足,小脸上带着一丝求证般的忐忑,看向狱,“……有那么……特别?”她换了个相对委婉的词。

狱看着夜枭莺那带着点小委屈、小忐忑的表情,心头一软(主要是怕打击过头导致对方破罐破摔当场开唱)。他深吸一口气(虽然不需要),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诚恳一点(主要是恐惧少一点),用尽毕生演技,斟酌着用词:

【……主人……】他下意识地脱口而出,随即猛地意识到失言,小脸瞬间煞白!

夜枭莺:“???” 主人?她没听错吧?

狱的心跳(如果器灵有心跳的话)差点骤停!他大脑飞速运转,急中生智,强行把后面的话拐了个弯:【……主……主要是!你的歌声!它……它蕴含了一种……一种非常原始!非常纯粹!非常……直击灵魂本源的力量!】 他绞尽脑汁,试图用高大上的词汇包装那可怕的杀伤力,【这种力量!太过磅礴!太过……呃……混沌!对!混沌!它超越了寻常音律的范畴!直接作用于生命最核心的……呃……频率共振点上!】 他越说越离谱,自己都快编不下去了。

夜枭莺听得一愣一愣的:“所以……是好还是不好?”

【好!当然好!】狱斩钉截铁,声音拔高,充满了“真诚”,【就是……就是这种力量!太……太珍贵!太……太稀有了!轻易不能动用!】 他努力让自己的眼神看起来充满崇拜(实际是恐惧),【就像……就像混沌至宝!威力太大!用一次就要冷却很久!对!需要冷却!会反噬!会……会伤害到你自己珍贵的道基!】 他豁出去了,开始胡扯,只要能阻止她唱歌,把道基反噬的帽子扣上也在所不惜!

“会伤害道基?”夜枭莺果然被唬住了,小脸一肃。道基可是修士的根本!

【对!千真万确!】狱一看有效,立刻加重语气,小脑袋点得飞快,【你看墨冰块为什么跑那么快去泡灵泉?他肯定也是被那力量波及,伤到了!在疗伤呢!所以!为了你自己!为了大家!为了这片药园的和平!】 他小手一挥,慷慨激昂,【请务必!珍重你的天赋!非到万不得已!比如……比如要毁灭一个世界的时候!否则!千万!千万!不要再用了!】 他最后几乎是在恳求。

夜枭莺被狱这一套“原始混沌力量说” + “道基反噬论” + “世界和平守护者”的帽子给砸晕了。虽然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但听起来……好像很有道理?而且关乎自己的道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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