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
泉水的雾气氤氲升腾，在两人之间缭绕。
祁湛的目光下意识地落在夜枭莺身上。湿透的衣裙勾勒出少女青涩却已显玲珑的曲线，水珠在她白皙的肌肤上滚动，锁骨精致，颈项优美。尤其是那双因为惊吓和泉水刺激而显得格外水润明亮的眼眸，如同浸在水中的黑曜石，正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轰！
一股难以言喻的热流猛地窜上祁湛的耳根，瞬间染红了他苍白的脸颊和脖颈！他如同被滚烫的烙铁烫到一般，猛地别开视线，眼神慌乱地投向泉边的玉石，身体僵硬得如同石雕，连呼吸都瞬间屏住！从小到大，恪守礼教，清心苦修，何曾与女子有过如此……逾矩的接触！更遑论是这般……湿身相对！
那泉水带来的洗练剧痛仿佛都被这突如其来的窘迫和燥热冲淡了。
夜枭莺看着他那瞬间爆红的脸颊和耳根，看着他慌乱躲闪、甚至带着一丝无措的眼神，看着他僵直的身体……先是一愣，随即，一丝狡黠的笑意如同投入湖面的石子，在她眼底悄然漾开。
这个平日里冷峻如冰、杀伐果断、甚至能立下屠界血誓的男人……此刻竟然……**害羞**了？纯情得像个被撞破心事的大男孩？
这巨大的反差，瞬间冲淡了跌入泉水的狼狈，也暂时驱散了之前血誓带来的沉重阴霾。一种恶作剧般的、想要打破他这份窘迫的冲动，油然而生。
“喂，”夜枭莺故意拖长了调子，声音带着一丝水汽浸润后的慵懒和戏谑，她非但没有退开，反而在温热的泉水中，朝着身体僵硬的祁湛，极其缓慢地……**靠近了一步**！
哗啦的水声在寂静的空间里格外清晰。
祁湛的身体绷得更紧了，几乎能听到骨骼的轻响。他依旧死死盯着泉边的玉石，仿佛那玉石上刻着绝世功法，连眼角的余光都不敢往旁边瞥一下。耳根的红晕已经蔓延到了整个脖颈。
夜枭莺忍着笑，歪着头，目光大胆地在他湿透的上身轮廓上扫过，最后落在他爆红的耳垂上，故意用更加轻佻的语气说道：“祁大公子……脸怎么这么红啊？是泉水太热了么？” 她甚至伸出一根手指，指尖带着温热的泉水，极其缓慢地、带着试探性地……**朝着他近在咫尺、红得滴血的耳垂，轻轻点了过去**！
“放肆！”祁湛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低喝一声！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慌乱和强装的严厉，身体更是应激般猛地向后一退！
哗啦！
水花再次溅起老高。
他这一退，动作太大，脚下泉底的玉石又异常湿滑，身体再次失去平衡，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后仰倒！
“啊！”夜枭莺也没料到他反应这么大，惊呼一声，下意识地伸手去捞他！
这一次，她抓到了——抓到了祁湛胸前的衣襟！
嗤啦——！
一声布帛撕裂的脆响在灵泉上空格外刺耳！
祁湛向后倒下的力量，加上夜枭莺情急之下前抓的力道，他胸前那件本就单薄、又被泉水浸透的黑衫，竟被夜枭莺硬生生从领口……**撕开了一大片**！
结实精悍的胸膛瞬间暴露在氤氲的水汽和柔和的天光之下！线条分明的肌肉因为主人极度的震惊和羞愤而瞬间绷紧，水珠在紧致的肌肤上蜿蜒滑落……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