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白的汗血宝马上,林木森透过层层的大雪。凝视着中山城。突然。他的太阿剑出鞘,寒光映雪:\"攻城!\"
三日内,真定、中山相继光复。当宋字大旗再度插上城头时,冻饿不堪的金军俘虏跪地哭嚎:”宋军......怎会如此悍勇?\"
太原城外,金军营寨内一片愁云惨淡。种海的西军精锐日夜袭扰粮道,呼延庆的水师更是彻底封锁了黄河渡口,一粒米都运不进来。
断粮已近半月,除了铁浮屠的重甲战马以外,其余的马匹早被士兵们偷偷开始宰杀了。没有战马可杀的步兵们,只能啃着草根树皮。
完颜宗望和完颜宗翰站在帅帐前,望着灰蒙蒙的天空,心中焦躁不安。
\"两位元帅......\"副将完颜不花声音嘶哑,\"真定、中山失守的消息传开后,已有三支辽军趁夜叛逃至宋军那里了......\"
完颜宗望一拳砸在案上,茶盏震翻。他何尝不知军心已溃?可若就此撤军,大金颜面何存?
完颜宗翰冷眼看着帅帐内的另外几名辽国的降将,“诸位要是也想学那几位,现在正是时候。”
看到辽国人一脸的惊恐,完颜宗翰冷“哼”了一声,转身与完颜宗望一起商议了起来。
\"传令!\"稍倾,完颜宗望瞪目咬牙道,\"明日集结所有兵力,再攻太原!若不成......\"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便按吴乞买好的旨意,暂时班师回朝。\"
“希望众将士拿出我们草原民族的彪悍与狂野的雄风来,”完颜宗翰环视着众将,“让宋廷的这些南蛮子知道我们的厉害。”
黎明时分,金军发起了最后的疯狂进攻。
饿得眼冒绿光的士兵被督战队驱赶着扑向城墙,云梯上爬满了虚弱的躯体。张孝纯立于城头,冷眼看着这群困兽,厉声喝道:
\"倒金汁!\"滚烫的金属熔液倾泻而下,惨叫声响彻云霄。但金军仍前赴后继,甚至有人踩着同袍烧焦的尸体往上爬,他们已无退路。
韩世忠在城外高地上远远观望,拳头捏得咯咯作响:\"娘的,这群金贼疯了!\"
副将低声道:\"将军,要不要出击?\"
\"不可出战!\"韩世忠狠狠啐了一口,\"陛下说了,等他们撤的时候再打!\"
当夜,林木森的手谕同时送至韩世忠与张孝纯手中:\"金军若退,必先佯攻。待其真退时,张卿开城掩杀,韩卿侧翼截击。然金军困兽犹斗,若其反扑,即刻回城,不与之缠斗!\"
张孝纯读罢,长舒一口气:\"陛下圣明......\"
三日后,金军终于开始撤退。
完颜宗望命人点燃空营,制造混乱,主力则悄悄北撤。然而,他低估了宋军的耐心。
\"开城门!\"张孝纯见金军阵型已乱,当即挥剑怒吼,\"杀敌!\"
太原守军如洪流涌出,韩世忠的三万铁骑同时从侧翼杀入。金军后卫瞬间崩溃,丢盔弃甲,自相践踏。
完颜宗翰见状大怒,亲率铁浮屠反扑:\"宋狗休狂!\"
然而,就在金军调转马头准备死战时,韩世忠却突然吹响号角。
\"撤!回太原城!\"
宋军如潮水般退去,城门轰然关闭。金军铁骑扑了个空,只能对着城墙无能狂怒。
完颜宗望看着紧闭的太原城门,他护卫完颜宗翰对视了一眼。终于明白,这一战,他们彻底输了。
\"传令......\"他声音沙哑,\"全军北归。\"
风雪中,饥饿的金军拖着疲惫的步伐,踉跄着消失在北方地平线。而太原城头,宋字大旗猎猎作响,仿佛在宣告一个新时代的来临。
此战之后,金军再不敢轻视宋人。
捷报传至汴梁,林木森却只是轻轻合上军报,对身旁的郑皇后轻声道:\"外患暂时已定,朕该考虑解决内忧了。\"
烛影摇红,郑皇后指尖抚过军报上\"太原大捷\"四字,唇角漾起浅涡:\"韩将军与张知府此番立下大功,该厚赏才是。\"她忽抬眸,眼波如秋水映月,\"但最该赏的......是陛下。\"
林木森批奏折的手顿了顿。
\"臣妾昨夜梦见太祖皇帝,\"她执起帕子,轻轻拭去他袖口沾染的墨渍,\"他站在宣德殿前笑着说——‘此子类我’。\"
郑皇后将一盏温热的参茶轻轻搁在案头,指尖在杯沿停留片刻:\"陛下这几日睡得浅,臣妾让尚食局换了安神的方子。\"
林木森从奏折堆里抬头,正对上她微蹙的眉尖。烛光映着她眼下淡青,显然也是多夜未眠。
\"城内百姓如何议论?\"他接过茶盏,故意转了话头。
皇后执起墨锭,边研边道:\"西市的说书人新编了《天子守城记》,昨日讲到陛下单剑退万骑那段,茶楼瓦舍挤得水泄不通。\"
她忽然抿唇一笑,\"有个卖炊饼的老汉,非说亲眼见您微服买他的饼,如今摊子前排起长队......都等着尝“官家夸过的炊饼”呢。\"
林木森笑了笑,他站起身来,伸展开双臂。“为朕宽衣吧!”
浴池内水汽蒸腾,郑皇后跪坐在青玉池边,素手舀起一瓢热水淋在林木森肩头。蒸腾的热气里,那道箭疤红得刺目。
\"疼吗?\"她忽然问。
“原本很疼,皇后一抚,朕就不感到疼痛了!”他闭目轻笑,却觉颈后一凉——皇后竟落了泪。
水珠顺着帝王挺拔的脊背滚落,郑皇后忽然将脸贴在他湿漉漉的发间:\"那日......您说宁可焚城也不让臣妾受辱。\"哽咽声混着水声,\"可知道这话比什么山盟海誓都......\"
余音被吞没在交缠的唇齿间,林木森扣住她后颈,尝到咸涩的泪:\"朕不会让你做第二个花蕊夫人。\"
水珠从帝王发梢滴落,郑皇后执起棉巾细细擦拭着里面说的后背,突然想起什么:\"民间倒也是......有些古怪的议论。\"
\"哦?\"
“只是说出来,陛下不要生气!”皇后在林木森的背上,落下一处深深的吻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