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刚说完,一声“主子”,给沈清枝吓了一跳,“你从哪儿冒出来的?怎么跟你主子一样神出鬼没的。”
那人沉默了一会儿,看着谢凌道:“主子,云州王府的人被我们引去了别的方向,一切都已准备妥当,可以出发了。”
谢凌点点头,看向沈清枝,“沈小姐似乎对我手下的人很感兴趣,刚好调查藩王私兵一事也算是暂时告一段落,此次回京城,云水会随行,沈小姐要不赏个脸同谢某一道回京”
沈清枝看了眼立在一旁安静当木桩的云水,一脸满意的笑道:“那就先谢过小公子了。”
云水虽是个沉默寡言、面无表情的,可他那主子却是个闲不住的主儿。
回京途中,谢凌可没闲着,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一路上谢凌拉着云水说了一路先前京中的八卦。
突然,不知是提到了什么,云水仿若刚想起来似的,开口向谢凌汇报道:
“先前主子离京当晚,镇国公府家丢了个女儿,镇国公发现女儿不见后,急得连夜让人封了城,四处寻找未果,如今在家急得向宫中告假,一连多日都未上朝。”
“哦?这听起来倒是有点意思。”
沈清枝笑了起来,直视着谢凌主仆二人探究的目光,一副事不关己却很好奇的模样,“这还真是巧了呢,莫非镇国公最近得罪了什么人?”
“这倒是没有,只见得镇国公发了疯似的派人去寻找,却怎么也找不到他这女儿,也不知是有意躲起来,还是给人绑架了或是拐走了。”
谢凌看着手上方才云水递给自己的信息说着,说完,便将手上的信息递到沈清枝面前。
沈清枝接过谢凌递过来的字条,简单看了个大概,思虑片刻,道:
“其实,我觉得既然失踪的是镇国公府家那位小姐,那就并不是什么意外的事情,她啊,性子跳脱,保不齐是又跑去哪个风雅之地呆着散心去了,说不准过些时日便自己回来了。”
闻言,谢凌失笑,似乎没想到沈清枝会这般说,有些无奈的解释道:“沈小姐先前在北地有所不知,前些日子镇国公和左相一饭泯恩仇,定下两家婚约。”
“若是如此,事情恐怕并非那般简单了。”
“林小姐虽说是京中数一数二的才女佳人,可她身为镇国公府独女,从小被娇宠长大,性子上多少不喜拘束,左相家现今的适龄男子只有赵云泽,那可是个及其遵守、重视传统礼教的主儿,想来本也不被林小姐放在夫婿候选人中。”
“只是不知......镇国公夫妇惯常疼爱这个女儿,怎会突然不征求女儿的意见便直接定下了婚事?”沈清枝不解,一连发出许多疑问。
“何止你不解,我也不解,镇国公拍板定下这婚事的速度可谓是极快,这般着急倒像是要将女儿赶快嫁出去一样。”谢凌摇摇头,叹了口气。
此时,身后跟柱子一样的云水,突然幽幽地冒出来,开口道:“据打探,从林小姐的丫鬟那得知,这镇国公夫妇之所以将女儿嫁的这般急,似乎是因为,林小姐喜欢上了一个穷书生。”
“穷书生?”沈清枝提起神来,坐直了身子,“若是如此,镇国公夫妇这般急切便都说得通了。”
沈清枝叹了口气,有些无奈:“这些个迂腐的老头子真是……”
“是啊。”谢凌点点头,也是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道:“镇国公当年决意只娶夫人一人永不纳妾,听闻便已被宗族所不允。当初镇国公夫人生育林小姐时又伤了身子,据说此生恐再难有孕,这一辈又只得了林小姐这一个女儿……”
“是啊,所以说那些老头子难缠,但若是说宗族插手,林小姐这婚事也确实是……”沈清枝接过谢凌未尽的话继续往下说。
“这也不怪林小姐不喜到直接逃走了,本就热爱自由的她,又岂会愿嫁给素昧平生又极其迂腐的男子,从此被关在后宅永不见天日。”
听着沈清枝的话,谢凌意外地看着她,“沈小姐似乎颇有同感,既如此,沈小姐对林小姐的去向可有什么头绪?”
沈清枝摇摇头,“谢公子说笑了,我也只是感慨这世道对女子的束缚,同为女子,我自是有些心疼林小姐不能肆意人生。”
“不过这样林小姐真的会幸福吗?都说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知道我们这种出身的,婚事大多身不由己,大家都是这样相敬如宾的过着,可终究还是希望能自由、如愿地自我选择一番。”沈清枝可惜道。
“可不嘛,所以谢某对沈小姐的心思,沈小姐可明白?不若趁着还能选择,考虑考虑在下?”谢凌将脸一下凑过来,眼看就要贴上了。
沈清枝耳尖微红:“你这泼皮无奈,属实…属实是…不知羞耻!”
沈清枝一副恼羞成怒都模样,转过身去,不再面向着谢凌。
两人相顾无言,各自有着心思。
说时迟那时快,这一晃也就抵达京城了。
眼见着前面能看得见城门了,沈清枝开口,笑着朝谢凌拱手:“多谢小公子款待,此次归京,暂不宜大张旗鼓的让人知晓你我一路同行。况且,进宫述职前我还有些准备要做,这便告辞了。”
谢凌见此也不多留,两人道过别后,待沈清枝下车,便招呼云水驾车离开了。
沈清枝见谢凌离开,这才稍作掩饰,立马前往了街口的那个成衣店。
刚进店,就听见老板的热情招呼:“哎呦,竟然来了个这般俊俏的小娘子,不知姑娘看上了哪件衣服?”
“前些日子我让人来定制了件湖蓝色衣裙,算着时间差不多了,不知老板可准备好了。”沈清枝往柜台上放了几枚碎银,好整以暇的看着老板。
老板闻言,四处看了眼店铺,回复道:“原来是贵人来了,衣服已经准备好了,若是方便,烦请贵人跟小人去后面验下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