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瑞璘是几天后才知道整件事的来龙去脉的,立刻就把姬木兰叫回了老宅。
木兰还以为自己把老妈心爱的玩具送去给别人折腾,会惹来一顿责骂。
于是见到姬瑞璘,还没等对方开口,她先主动“交代”:“妈,你放心,我让锦瑟派人跟着去了,姐姐们可以随便玩,但保证不会出什么事。”
言下之意是,如果老妈你之后还想玩他,也……也不是不可以。
虽然她让赵锦瑟注意别让丁小南被玩死的本意,还是因为丁小南之后还有用。
让他去伺候那群难搞的金主姐姐们,只是想为在冷水里不知被泡了多久的姬木兰出口恶气。
谁知姬瑞璘白眼一翻,表情非常无语:“那么多人玩烂的东西我还会要?你不嫌弄脏姬家的门,我还怕他把脏病过给我呢!”
木兰有些吃惊。
倒不是惊讶姬瑞璘并不生她的气,而是姬瑞璘居然知道,南瑟馆的人不愿去伺候那几个姐姐的原因——那几个姐姐早年玩过不干净的人,身上带着病。
虽有昂贵的药吃着,不至于死,但传染性那么强,除非无路可走,不然没人想拿命去赌。
只怕有命赚,没命花。
不过木兰转念一想,豪门的圈子里哪有什么秘密。你一句,我一句的,总能拼凑个大概。
谁有了什么病,和谁有什么奇怪的癖好、谁又有了私生孩子、谁投资了新的产业一样,根本藏不住。
姬瑞璘爱玩,现在又半退休状态,知道这些,正常。
“妈你不生气就好……”
木兰乖巧地坐到姬瑞璘身边,揽着姬瑞璘的手就开始撒娇。
谁知姬瑞璘的脸又板起来了:“谁说我不生气了!”
那天木兰去竹雨轩,从本家也带了不少人走。动作这么大,还把小宋给她送回去了,她当然能猜出姬木兰已经把那个内鬼给找出来了。
她让赵锦瑟把那天“审讯”的内容送了一份过来。
听完,她就气到了现在。
“这死东西,居然敢把套子扎了!还想让我怀孕?他算什么东西!也敢打老娘的主意!也就是现在是法治社会了,要放在一百年前,我把他眼睛挖了、手脚砍了放进罐子里做腌菜,喂给街上的流浪狗吃,也难消我心痛之恨……”
姬瑞璘喘了口气:“你居然只是去陪那几个姐姐玩一玩……也太便宜这个贱种了。”
木兰心说:好家伙,我还是低估了你们豪门。
本来担心自己“罚”重了,现在看来,是……太轻了。
“王妈!”姬瑞璘像想起什么似的,吩咐道:“待会儿记得提醒我给那几个姐妹打个电话,要小心这狗东西在套上做手脚,免得到时候交叉感染……”
说完,又看着木兰摇头:“她们年轻的时候也是恋爱脑,早年间交了些不三不四的男朋友,被坑成这样。”
木兰也不知道说什么,随口跟了一句:“恋爱脑也挺好的呀……你要是不看上我爸,那不是也没有我么。”
姬瑞璘的嘴角抽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就好像刚才那瞬间的不悦和怀疑,从来没有存在过。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放过他的。”姬瑞璘把话题扯了回去,“你让丁小南活着,是因为他还有用吧?牵制靳言吗?可靳言对你已经没有威胁了。”
不愧是姬瑞璘!
木兰后背吓起了一层薄薄的汗。她留着丁小南,是怕之后和姬木兰互换灵魂用得着。但这件事只有她和墨苏知道,是万万不能对姬瑞璘说的。
否则那个被砍掉四肢、挖眼去心,被做成腌菜的……可能就是她自己了。
阿弥陀佛。
“倒也不是。”木兰随口扯谎,“只是还没想到能惩治他的法子,所以先出出气……”
“哦?”姬瑞璘挑了挑眉毛,说明她对这件事有兴趣。
木兰看出来了,宠溺地顺着她的心意说:“看来妈妈你是有想法了?”
“法治社会么,当然最好还是送他去坐牢的。”
“这么简单?”
她不信。
“就这么简单呀……只不过,我在里面还是有不少朋友的。稍微打点一下,就能够让他每天舒舒服服的,恨不得……立刻去死。”
姬瑞璘端起面前的花茶,边喝边看着木兰,像是等待被夸奖的小狗。
木兰还能怎么办,木兰只能说:“不愧是我妈。”
“那等你这边用完他,就要第一时间……送、到、我、这、里、来……哦!”
从姬瑞璘的咬牙切齿中,木兰毫不怀疑,未来等待着丁小南的,是被撕碎的命运……
她知道不应该,但她还是忍不住觉得:相比丁小南,都是要害自己的人,靳言受到的惩罚也太轻了!
不,或者可以说,他根本没收到惩罚。
除了大腿上那个浅得感觉过个十年八年就会彻底消失的疤痕。
很不爽。
姬瑞璘仿佛与“女儿”心有灵犀似的,提起了靳言:“对了,你应该知道靳言和薛世瑜已经领证了吧?”
“嗯。”
姬瑞璘问起了,木兰也没打算隐瞒。这些本来就是要告诉她的,只是一直太忙了还没来得及。
现在说到这儿了,她就顺便把自己和薛世瑜合作的事情,一并告诉了姬瑞璘。
姬瑞璘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难怪……原来是你在中间动了手脚。”
“难怪?难怪什么?”
这下轮到姬瑞璘吃惊了:“你不知道?看来你最近没怎么关注五大豪门的事啊。”
木兰:对不起我实在太忙了顾不过来!
“薛世瑜应该打算和靳言离婚了。”
这是哪里来的小道消息?
要知道,汝城连知道她俩结婚的人都很少啊……
或许是木兰的表情太过震惊,姬瑞璘又解释道:“我也是推测。只是听到消息,说靳家原本和薛家谈的,要把自己开发的度假项目加入薛家的邮轮航线里的事……吹了。”
“会不会有点牵强?”
“那如果那几条邮轮航线刚好是薛世瑜的呢?”
“薛世瑜?怎么会……”
“所以我说有时候你还是得混点小姐太太圈子……”姬瑞璘摸了摸木兰的脑袋,“那是薛洪庆给她的嫁妆。”
木兰听完,突然从沙发上站起来,吓了姬瑞璘一跳:“你怎么了?”
“她这婚,不能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