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郑向荣一家的日子也不好过!
刀疤男拿着2000元的欠条找上门,不还钱就去肉联厂告他,还要去机械厂告郑父贪污,把他们吓得够呛。
好不容易求爷爷告奶奶,七大姑八大爷的借钱,把2000元还上,郑向荣却因为在肉联厂里手脚不干净,经常偷偷从厂里带猪肉回家,被肉联厂通报批评并做辞退处理。
这些事情都是事后季芳菲特意打电话告诉叶西西的。
“家里遭遇这种变故,郑向荣和朱玉瑶两人居然还有心情大晚上地钻小公园,被巡逻的治安人员发现,带走调查,这下子他们偷偷搞破鞋的事情都被大家知道了!
听说被抓的时候朱玉瑶连上衣都没穿呢,这件事现在都被传开了,我听说两家人正商量着让两人结婚呢。”
季芳菲在电话里哈哈大笑,叶西西也忍不住乐了。
挺好的,朱玉瑶不是让郑向荣来勾引她吗?
这两人都心术不正,刚好,渣女贱男凑成一堆,别出来祸害别人了。
*
第二天早上,叶西西早上依旧是被初夏清晨的暖阳和窗边麻雀的啄食声吵醒的。
一看时间,早上8点多,昨天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只觉得浑身都不舒服,床板太硬了,折腾到很晚才累得睡着。
睡惯了柔软床垫的人,哪里那么容易适应硌人的硬床板,还是得想个办法让自己睡得舒服一点。
家里人都去上工了,叶西西记起昨晚宋砚洲叮嘱她想做饭就做,不想做就等他回来。
不得不说这男人一旦体贴起来,还真的能把人宠到心里去。
一早上不但帮她打好了洗脸水不说,连牙刷上的牙膏都挤好了。
床头上和昨天早上一样,放着一杯温度适中的水。
叶西西记挂着今天一早要去供销社买猪肉,赶忙起来洗漱干净,扎好头发去了厨房,大锅里还温着宋家人留给她的红薯粥和白面馒头。
吃完早饭后,叶西西从空间里拿出一顶款式普通的黑色宽边遮阳帽,想了想又撑了把伞,挎着帆布包,拎着菜篮子便出了门。
从沪市买的草帽被她放到正屋了,现在的草帽虽然遮阳,但挡紫外线的效果远远没有后世的防晒帽好。
幸好她挑选的衣服鞋帽都是简单大方的款式,不至于在朴素的七十年代显得太过标新立异。
不仔细看只会觉得是一顶用黑布缝制的普通棉布帽,实则抗高原日晒效果十分强大。
宋家家里只有四顶遮阳草帽,宋砚洲将自己的那一顶留给了她,自己每天就顶着炙热的日头从地里到家里来回奔波。
昨晚睡觉前她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一定要戴着草帽出门,她刚刚在堂屋的墙面上,依然看到那顶草帽还挂在那里。
还真不听话。
一路上不少人看向她,但没人和她主动打招呼。
原主在青禾村的人缘并不好,其中除了阎红芝和赵玉凤两人乐此不疲抹黑她,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原主的内心压根就看不起农村人,觉得他们又穷又脏,还不讲究卫生。
人就是这样,你一个声名狼藉的坏女人,居然还瞧不上我们农村人?
我们还瞧不上你呢!
于是,从家里到村口供销社的路上,叶西西顺着小河走,这时候大部分村民已经下地干活,有几个女人蹲在河边的青石板上捶衣裳。
那几个女人有老有少,见到她走来纷纷瞥了一眼又移开视线,嘴里却念念叨叨的,和同伴说着闲话。
“哎哟喂,听说宋家那小娘们跟野汉子跑路没成,又臊眉耷眼地滚回来啦?要我说啊,狗蛋咋就娶了这么个浪货?这要搁我们村,早被浸猪笼了!”
“别光听风就是雨,前儿个我家那口子在村口亲眼见着,阎红芝那娘们在村口跟人嚼舌根,一口咬定宋家小媳妇跟人私奔。
后来宋家小媳妇不知道从哪冒出来,当场把她怼得哑口无言,人家可说了啊,谁再乱嚼舌根,瞎往她身上泼脏水,就要找公安,这是污蔑罪要被抓去吃牢饭!”
“可不是嘛,那阎红芝扭头就跑,跟被鬼撵了似的,她要是不心虚,她跑啥?“
“要我说啊,要真做了亏心事,能那么横?再说了,那天狗蛋就在旁边,那态度明摆着是向着自个儿媳妇呢!
你们仔细琢磨琢磨,要是换成别的男人,被戴了绿帽子,那还不得当场炸了,哪能跟狗蛋似的没事人一样?”
“嗯,婶子你说得在理,我也就是前儿个去供销社打酱油,碰上薛家那小媳妇赵玉凤,她跟我说了这事儿,有鼻子有眼的,好像亲眼看到人家爬了野汉子床似的,我还真差点就信了。”
“快别说了!你以后可得长点心,少往薛家那对婆媳跟前凑。那俩一天到晚东家长西家短的,尽干些搬弄是非的勾当,巴不得把全村人的事儿都给搅和个遍。“
“啧,要说那宋家媳妇啊,整日拿乔摆谱的,瞧着确实不招人待见。可要跟阎红芝那老虔婆比起来,人家也没那么不堪。
你们瞅瞅狗蛋那孩子,打小在她家做牛做马,七岁就光着脚背着薛红旗去放牛,腊月天冻得嘴唇乌紫,还得给一大家子人煮饭!
好容易等到当了兵入了伍,每个月的工资刚到手还没热乎呢,那老东西就跟讨债似的给抠走了,这狗蛋的兜里比脸蛋都干净。
但人家硬是一句埋怨的话都没有。
结果呢,宋家一出事,那老虔婆立马逼着狗蛋去公社断了亲,还把人狗蛋当垃圾般扫地出门。”
“……可不是嘛,吸人血的主儿,丧良心的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