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金库的最后一道阻碍,是两名至少序列六的守卫。
“动手吗?”弥安做了个深呼吸。
这里没有什么金属,金库门经过特殊处理,很难被她用作武器。
这名跟过来的风暴序列能力者是序列七。
打个出其不意,胜算大概在…
百分之二十。
诺亚握了握拳,基路伯之吻发出几乎听不到的嗡鸣。
张三咽了口唾沫,指尖亮起的电弧发出噼啪声。
查理和齐耳算不得什么有效战力,不过也浑身肌肉紧绷,把手按在枪柄上。
剑拔弩张。
守卫们依旧举着手,身体轻轻摇晃。
“别急。”李昂伸手拦住其他人,目光停留在脚下的白线上,
“周围的墙壁和地板都是白的,如果用作提醒,这里应该是黄黑相间的提示线。”
“也就是说,这并不是用作提示,而是一种…阻隔手段。”
李昂蹲下身,用指尖捻了捻白线,从中捻下一点粉末。
其他人默不作声,看着李昂在守卫面前做着这一切。
守卫同样没有反应,他们睁着空洞的眼睛,静静望着前方。
“尊贵的客人不应该被当做囚犯对待,也就是说,这条线拦的不是我们,而是这二位。”
李昂站起身,指了指守卫。
“主要成分是镁粉。”他展示着指尖那点白色粉末。
“如果我没猜错,这两个家伙也不是白化病人,他们身上有一层特殊涂层,像是蜡像一样。”
“这种涂层掩盖了他们的异常,比如腐烂的身体,紧绷的面部肌肉,特殊的气味,以及散发红光的眼睛。”
李昂抬起手,一点光芒飞射而出,正中左边守卫面颊。
白色涂层像是石膏那样破碎,露出腐烂的脸,暴露在空气中的牙齿,以及猩红的舌头。
“嗷!!”守卫猛地向前一步,又被脖颈处的什么东西扯得整个飞起,跌倒在地。
他双手拼命挥动,可惜只能刚好够到白线,无法触碰李昂。
“拿钥匙才给过。”那冰冷的,生硬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时所有人才注意到,它并不来自守卫那已经腐烂不堪的发声器官,
而是来自项圈。
闪烁着星光,在刚才完全没有显形的,观星序列造物。
“这是两名序列六的感染者。”李昂退到众人身后,“拍卖厅老板很聪明,要是我们刚才硬闯…”
“我和那家伙就被感染了,”弥安眯起眼睛,“然后全军覆没。”
“没错。至于这些涂层,还有这条白线…”李昂再次捻了捻指尖,“看来议员们有限制感染者的办法。镁粉能抑制丧尸,或许不是空穴来风。”
“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射击准备。”
他举起手,瞄准那两名守卫。
“我靠,你怎么做到的?”张三站到李昂身旁,举起手上的家伙。
那是一柄小臂长短的鱼叉发射器,三棱鱼叉随着他屏息凝神开始闪烁雷光。
“强大的观察力,任何时刻都冷静思考的能力,想象力,行动力…缺一不可。”弥安抬起手,几根金属矛从她的手提包飞出,
“所以我一定要杀了你,李昂。”
“除非你越过我的尸体。”诺亚举起霰弹枪。
“嚯…”张三瞪着死鱼眼,靠近一旁正举着手枪的齐耳和查理,“这女人怎么回事?”
查理立刻挪出八丈远。
“谁知道呢…”齐耳摇摇头,“可能是感情纠纷。”
“那就不奇怪了。”张三叹了口气。
“动手。”李昂下令。
钢铁洪流瞬间倾泻而出,先是将涂层撕得粉碎,再然后,两名感染者显出凶恶的本性。
其中一个身体中生长出无数血色藤蔓,瞬间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弹开了所有制式枪械的子弹。
另一个则念叨着什么东西,漆黑的液体从身体中流出,在地板上化作焦油般的水坑。
“接下来我要进行一次蓄力射击,轰穿这名青禾能力者的脑袋。”
李昂半跪在地,举起右手。
【盛装赴死】
【掌控愤怒】
【贯穿射击】
轰!!!
巨大的风压吹得所有人睁不开眼,藤蔓构成的球体瞬间被轰穿。
守卫的脑浆飞溅出去,涂满整个墙面。
“我艹!”张三被吓了一跳,他转过头,不可思议地望着李昂,“那什么东西?!”
“动力弩,你见过的。”李昂回答。
“?”张三面色复杂。
你是说几个月前那拎在手上,陪着你在列车里对抗尸潮的小家伙,
现在进化到完全看不见,一抬手就是巨大风压,以及神罚之矛一样极具压迫感的流光,
然后序列六感染者的脑袋就炸了?
“很厉害吧,”诺亚骄傲地扬了扬头,“李昂比你想象的还不可思议。”
“…”弥安没说话,她的面色不太好。
这样的一击…自己毫无防备时挨了会怎么样?
李昂在此之前有多少机会,对自己来上这么一下?
一个月前,他还被自己追着到处跑,
现在就已经能…达到这种程度了吗?
情绪波动,越权者的轨迹骤然亮起。
弥安思索的同时手掌用力,几只金属矛扭曲成片,将那名疑似【环境学者】的守卫笼罩在内。
然后收缩。
沉入焦黑液体的动作逐渐停止,只能听到骨骼扭曲,肌肉撕裂的声音,以及非人般的嘶吼。
血水不断从金属缝隙中流下,紧接着是胆汁,胃液,脑浆。
直到彻底归于寂静,弥安才松开手,让混合着血肉的金属球自然坠落。
张三瞠目结舌。
和好兄弟一起抢劫的漂亮女人…好像不是一般的危险啊。
这,这绝对会闹出人命的吧?
李昂你这家伙,怎么跟这样的人产生情感纠纷了啊!
“真不得了,弥安。”李昂拍了拍手。
“你也是。”弥安吐了口气,转头对李昂眨眨眼。
他妈的两个疯子。张三在心中想着。
——
圣灵之手再次抚过,门锁被压制,金库大门缓缓敞开。
摆在面前的是…
第二道大门。
李昂倒是并不意外,字面意义上价值连城的商品就在其中,怎么可能只有单单一道机械锁。
好在这次没有守卫,甚至没有锁。
第二道门是三十厘米厚的铁块。
通常来讲,机械锁打开之后,会有联动结构把它推向一边。
可现在机械锁失灵了。
“只能推一下试试了。”张三挽起袖子,用肩膀顶着金属门。
吸气,屏息。
“能行吗?别闪了腰。”李昂用关切的眼神望着他。
“放心,我是序列七,有身体素质加成的。”张三摆摆手。
力从平地起,雷鸣之子鼓动着肌肉,拼命推向金属门。
纹丝未动。
“呼啊…”他跌坐在地,“不行,完全不行。”
“我倒是能试试…”弥安抬手按住金属门,“不过比较花时间,这东西经过了特殊处理。”
“不用。”李昂摇摇头,看向诺亚。
“哼哼…现在想到我了?”小萝莉举起胳膊,“跟坏女人调情的时候没见你喊我的名字。”
你们俩居然是那种关系吗?!不是兄妹来着?张三捂住脑袋。
今天晚上对他的冲击太大了,他的世界观崩塌又重建,重建又崩塌。
或许自己就不该来,在家里睡觉多好。
紧接着,他看到诺亚抬起手,一人高的钻头在指尖虚影凭空浮现。
紧接着旋转起来。
那真是…相当凶残的场景。
金属屑飞溅,铁门随着摩擦生热瞬间一片通红,高温几乎蒸发了每个人的汗水。
巨大的噪音响了半分钟,三十厘米厚的铁门便多出了足以让人通行的孔洞。
“搞定。”诺亚收回基路伯之吻,拍了拍手。
张三拿着小鱼叉,无助地站在原地。
为什么啊?他颤抖着嘴唇,心中的疑惑与不解化作两行清泪,缓缓落地。
你们都是群什么人啊?
机械师是自走型列车炮,漂亮女人是高序列能力者,
这小萝莉怎么还能掏出大钻头来的?没听过哪个序列能这样啊?!
“别这样,张三。”李昂拍拍他的肩膀,“你会放电,我们都不会。”
“靠!”张三用力跺了跺脚。
“看到了没?”查理压低声音,靠近齐耳,“要么是我疯了,要么,那个绝对就是…”
“嗯,”齐耳点点头,“是我们的钻探机。”
“哦…?”弥安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她望着诺亚。
之前她就好奇过,李昂为什么一直把这小姑娘带在身边,
现在来看…
“走吧,弥安。”李昂向后退了半步,“女士优先。”
“…真是绅士,我可以把后背交给你吗?”弥安捏住裙摆,向前迈步。
“我展露出的实力让你不安了?”李昂笑了笑,金库亮起的光芒照亮他的脸,“别担心,至少今晚不用担心。”
——
从进入员工通道,到正式入侵金库,一共用时二十分钟。
李昂踏进金库,耳边只有呼啸的风声。
除了个别关押活物的房间,这里平时似乎会被抽成真空。
密封被破坏,大量的空气涌进来,气压变化让人的耳膜嗡嗡作响。
李昂闭上眼。
【三位一体】生效,属于黄铜圣辇的词条共享过来。
【启示录】。
——
启示录生效,无数画面在眼前闪过。
“别动。”李昂再次睁开眼,阻止了正准备推门而入的弥安。
他压下门锁,后退半步,对准地板扣动扳机。
嗡!!
机括被触发,激光网一闪而过,把弩箭切成无数小段。
弥安缓缓吐出口气。
太久没做这种事,有些松懈了。
居然又被救下一次…
她皱起眉头,看向李昂。
李昂没理会她,而是抬起头。
价值半个避难所的遗失车厢映入眼帘。
——
和黄铜圣辇一样,给人的第一感觉是…
巨大,苍凉,古朴。
几乎填满了整个仓库。
斑驳的外壳满是锈迹和划痕,厚重的护甲足以硬抗炮弹。
并没有多少“残缺”的感觉,反而异常和谐。
就好像单独把它放到铁轨上,也能当做平板车驾驶起来。
这种和谐的感觉同样意味着,能够把它安放到任意一辆奇迹列车上面。
宽容,怜悯,仁慈。
“真美…”弥安向前迈步,伸手按在车厢上。
“如果真让你拿到黄铜圣辇,”李昂牵起弥安的手,不动声色地把她从车厢上拉开,“你打算做什么?”
“…这就无可奉告了。”弥安把李昂的手举到面前,用面颊蹭了蹭,“想亲眼见识吗?”
“除非我死了,弥安。”李昂捧起她的脸,“让你的人准备爆破。”
——
夜色正浓。
两道身影穿过后门,提前离场。
“爷爷,我们不继续看了吗?疫苗马上就要成交了。”佩洛强打起精神。
“没必要继续下去,”疫医摇摇头,“我搞这些不是为了钱,看着疫苗成为这些贵族互相竞价攀比的工具,我有些…不舒服。而且这场拍卖会不太利于你的健康。”
“嗯…”佩洛点点头。
李昂拍下奴隶的场景在眼前再次闪过。
她实在弄不懂李昂在做什么了,和弥安姐一起出席拍卖会,花了那么多钱买奴隶,
虽然自己相信李昂的为人,可这简直,简直是…
嘭!!!
大地突然剧烈震颤起来,佩洛扶住眼镜,她看到火光骤然亮起,面前的下水井盖飞起几十米,再重重砸进路边的马车。
地砖在大片大片地开裂,飞起,像是有条巨蛇在脚下翻腾前进。
路边商铺的玻璃成片爆开,冲击波回荡在夜幕中,大片大片的狗叫,人吼,怒骂,哀嚎连成一串。
佩洛捂住耳朵,她耳边嗡嗡作响,几乎听不清东西。
有些佝偻的臂膀将她护在怀中,几块碎石砸落,打在疫医背上。
“爷爷!”佩洛惊呼。
“没事。”疫医直起身子,眼中闪过思索的光芒。
他掀开面具,抽了抽鼻子。
血腥味。
感染者的血腥味。
提前离席的李昂…还有弥安…
啊,原来是这么回事。
“你想不想弄清李昂在做什么?”他突然问。
“…嗯!”佩洛用力点头。
“想帮上他的忙吗?”
“嗯!”佩洛再次点头。
“那就走吧。”疫医抽出红色针剂,给自己注射进去。
——
震荡,轰鸣。
心跳加速,内脏阵痛,耳膜嗡嗡作响。
双腿发软,脚步虚浮,无法辨认方向。
碎石,气浪,金属碎屑,
一瞬间,仿佛所有东西都朝着自己砸了过来。
即便站在门外,李昂仍旧被震得头昏脑涨。
嗡!!
诺亚伸出手,举过头顶,基路伯之吻张开扇叶高速旋转,弹开了落下的碎石。
爆炸的余韵尚未消失,火苗瞬间涌起,顺着一切可燃物爬升上来,
伴随大量涌入的空气,火苗瞬间形成了短暂的龙卷,舔舐上方的火灾警报器。
入侵警报,火灾警报,以及其他不知道什么警报,
橙色的,红色的,红蓝交错的,
各式各样的光芒和嗡嗡声让人舌头发木,头皮发麻。
查理拼命揉着太阳穴。
只有一只眼睛,让他的空间感和方向感比其他人更弱,他许久没能缓过神来。
“走!跟着我走!跳下来!!”
炸雷般的怒吼在耳边回荡,查理呆呆望着李昂,
那些词句明明很熟悉,连起来却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身旁突然多了个人,齐耳一把揪起他的衣领,把他往已经没了底的仓库拖去。
“蠢货!被炸懵了吗?”
齐耳用力抽了他两个耳光。
“啊!!”查理骤然回过神来,踉跄几步,拼命前冲。
警报响了,很快就会有人过来。
要快,一定要快!
“不行…爆炸撕开的口子不够大!还得再来一次!”
李昂看着面前的景象。
车厢有一半掉了下去,另外一半还卡在上面。
“还有炸药吗?!”他朝着下方大吼。
“有!”白银和犬助同时回话,他们手脚麻利地把塑胶炸药往车厢和地板的缝隙中塞。
短短十几秒就完成了,犬助立刻后撤向安全地带。
白银换上了那套重甲,她负责引爆。
抽出点火器,甩了甩。
“该死…炸坏了!”她低声骂着,“谁有火?”
“我有!”张三丢下个绿色的塑料打火机,五毛钱一个那种。
“靠…打不着!风太大了!”白银吐了口唾沫。
爆炸让气流变得不稳定,四周到处都是风。
“白银!”李昂突然开口,“用你的鹤嘴锄砸车厢!”
“…哈?!”白银一脸不解。
“听我的,砸就是了!”李昂一边说一边后撤,再次躲向掩体。
“真…他妈的…”白银意识到了什么,她抡起鹤嘴锄。
弥安同样意识到了李昂的意思。
她的目光复杂起来。
抡砸。
金属碰撞。
紧接着,鹤嘴锄下方探出一圈黄铜构成的装置,以及存放着硝酸甘油的小瓶。
轰!!!!
剧烈的爆炸再次响起。
弥安叹了口气。
李昂说过…
“我甚至可以帮你们造些东西,不过一旦你们用来对付我,我可以保证…”
“它们会立刻爆炸。”
“结果那不是句玩笑吗?”弥安堵着耳朵,用口型对李昂说,“白银开心了好久,还说你是个好人。”
“好人就得被拿枪指着?”李昂回答,“只要不用来对付我,鹤嘴锄就和以前一样,我确实是个好人。”
“…好吧,你说得对。”弥安无奈地点点头。
——
嘎吱…轰!
沉重的车厢轰然坠落。
与此同时,身后电梯传来运转的声响。
李昂啧了一声,他明明已经把钢缆弄断了才对。
看来这伙人还有个自己不知道的备用电梯,除此之外…应该还有其他通道。
“啊…他妈的,该死…”被炸飞的重甲骑士几乎整个镶嵌进了矿洞墙壁,她挣扎着爬出来,挥手对李昂抗议,
“我可没想过用它再对付你,我是知恩图报的!”
“那就再好不过了,我相信你。”李昂顺口回答,“来帮忙!把它抬到矿用铁轨上!”
“呼…”白银大步冲过来,抬起车厢一角。
“啊啊啊啊!!!”她低声怒吼。
车厢缓缓浮空。
正当白银露出笑容时,她看到弥安在另一侧用单手举起了车厢。
“我都快忘了…”白银吃力地向后挪动,“在我之前,你才是最强的…银骑士…”
“弥安…你这个怪力女…”
弥安没说话,只是无声地微笑。
轰!
车厢和铁轨缓缓咬合,李昂用力向前一推,将它跟前方的矿车连接起来。
矿车缓缓扭曲,卸去伪装,成了巨大,狰狞,森严的黄铜圣辇。
“这么阴险的?”白银掀起面甲,蹭了蹭鼻子。
李昂没解释,已经没有时间了。
他打开车门,钻进驾驶舱,对弥安打了个手势。
“知道了。”弥安点点头,抓着黄铜圣辇的撞角,站在车头上。
白银同样踩着台阶,握紧鹤嘴锄。
接下来就是…
亡命驾驶了。
——
“有人偷了车厢!”
“该死…看见主管被塞进餐车里,你就应该知道会发生什么!”
“妈的…妈的!这个贼!胆子也太大了点!”
“把车厢找回来!不然所有人都没法交差!”
“奥古二世呢?!他该给我个说法!”
怒骂声在耳边响成一片,一双双属于高序列能力者的瞳孔亮起光芒。
华丽的西装被撕开,一双双手推搡着守卫,从篮子里拿回自己的刀与剑。
拍卖之虎也在其中。
他咽了口唾沫,一边暗自咂舌,一边跟着人潮往电梯的方向冲。
这个贼胆子是真的大。
这么多序列六的高手,这么多避难所的代理,
一下子把他们全得罪了。
这家伙就那么自信,自己一定能逃掉?
不知道为什么,拍卖之虎有种预感。
从李昂出三百万购买那个破海螺,之后消失不见起,他就有这种预感了。
李昂就是那个贼。
“嘿…这人真是…有意思,很有意思。”
他低声嘀咕,胸前成片的通行勋章碰撞起来,叮当作响。
“车厢!你一定要把车厢找回来!”女伴扯着他的衣袖。
“啧,那是当然的。”拍卖之虎不耐烦地推搡开她。
这名避难所负责人的女儿实在是麻烦,
平日里趾高气昂,一遇到事就叽叽喳喳,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土丫头。
就算强行把她嫁给自己,拍卖之虎都不会同意的。
“好的…接下来…就到我表演了。”
他抽出双刀,在身前摆出十字。
电梯门缓缓打开,拍卖之虎肥胖的脸上露出自信的微笑。
他要让李昂知道,自己为什么是老虎。